楚詩蘭身體顫抖,悲憤不已!
眼前這些女子,不過是用皮囊換取錢財?shù)奈枧⒓伺?p> 陳少看出楚詩蘭的想法,陰笑道:“我聽說你女兒胃部出了問題,不治療就會死。哦,好像時間不長了,不知道在你心里,是你的臉面重要,還是你女兒的性命重要呢?”
楚詩蘭想起女兒的模樣,她的手壓不住的顫抖。卻不得不咬著牙聲音顫抖的說道:“我...我愿意。”
陳少用手撐著耳朵,微皺眉頭問道:“你說什么,聲音太小了,我沒聽清?!?p> 楚詩蘭不得不提高聲音說道:“我說,我愿意,我愿意跳舞?!?p> “嗷?!?p> 陳少點了點頭,說道:“愿意跳舞啊,可是這里沒有你的衣服啊?!?p> 他身旁伴著的女郎翹起蘭花指,好笑的看著楚詩蘭。
誰能想到,當年名動江城的第一美人,今天也會有如此窘迫的時候?
楚詩蘭的腦海中再次想起安安的樣子,她一咬牙。矮身對舞女說道:“請姐姐借一身衣服給我?!?p> 滿場哄笑!
更衣間里,楚詩蘭用力拽了拽身上極少的布料。走出來,看著眼前遍布的玻璃。她心一橫,抬腳踩了上去。
地面瞬間被鮮血染紅,鉆心的疼痛從腳底傳來。
“跳!”
有人起哄道:“趕緊跳,跳好了。我們都打賞你啊。”
一曲終了。
楚詩蘭已經(jīng)無法站立,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她抬起頭,說道:“陳少,現(xiàn)在可以把錢借給我了嗎?”
陳少起身,拿起一瓶紅酒,大笑道:“救她?你可能不知道,她的胃出問題就是我做的啊。想救她的命,你只有一個選擇,從了我!”
紅酒慢慢傾倒在地上,陳少陰森森的說道:“你看,又到了你選擇的時間?!?p> 但這一次,楚詩蘭言辭果決的說道:“即便是死,我也不會做這樣一個母親。我不想女兒將來知道,她活著是她母親用身體、不知廉恥換來的!”
她扭頭看了一眼窗戶,猛地起身沖了過去!
這里是八樓,跳下去,一切就結束了。
“不知好歹的東西!”
楚詩蘭腳底傷痕累累,速度實在是太慢了。被陳少一個箭步拽上,拽住了頭發(fā),生生拖了回來。
“想死還不容易?伺候好老子,我送你母女一起去死?!?p> 陳少拖著楚詩蘭到了桌邊,把她的頭按在桌子上。
楚詩蘭瘋狂掙扎,一腳踢在了陳少的大腿上。陳少大怒,抓起她的腦袋狠狠的在桌邊上撞了下去。
鮮血瞬間就順著額頭向下流去,楚詩蘭頭暈目眩,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起來。
“來,兄弟們,給我讓個位置?!?p> 陳少抬手把桌子上的盤子都掃到了地上,說道:“老子哄了她五年,她還在這里矜持。那好啊,老子不玩了。給臉不要的東西!”
楚詩蘭緊緊抓著桌邊,她寧肯死,也不愿受到這樣的侮辱!
她捉住了旁邊僅剩的一個盤子,抬手砸在了陳少的腦袋上。趁機,也終于沖到了窗口。
“靠!”
陳少捂著腦袋,看著楚詩蘭,怒道:“臭婊子,你跳啊。這里是八樓,跳下去連全尸你都留不下!”
“陳文康,你這種垃圾人,是不會懂我的堅持的?!?p> 楚詩蘭仰頭,跳了下去。
八樓,落地便是有死無生。
但她從來都不怕死,只是以后,不能照顧安安了。
想來她的女兒,也不會愿意自己的性命是母親的身體換來的。
楚詩蘭的身影極速墜落,此時她的腦海中已經(jīng)是一片空白。人生中諸多事情,快鏡頭一般接連閃過。
葉飛羽,我為你做的夠多了,對得起你。你趕緊回來,救救你的女兒吧!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從車內(nèi)鉆了出來。他仰頭,腳踏地,猛然沖了上去!
轟————
葉飛羽竟然約起三層樓之高,而且上升速度奇快,空中連續(xù)出現(xiàn)幾道殘影。
在半空中,他與楚詩蘭相遇。
葉飛羽輕柔的把楚詩蘭抱在了懷里,飛速墜落。
腳底下,地面龜裂,青石碎開。但懷中,楚詩蘭甚至沒有感受到一丁點的顛簸。
楚詩蘭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看到了葉飛羽。
隨后,楚詩蘭露出笑容。
都說人死的時候,會得償所愿。她希望葉飛羽回來,果然就看到了葉飛羽。
所以,她真的死了。
楚詩蘭伸出手撫摸著葉飛羽的臉龐,笑道:“在這里看到你,看來你也死了?!?p> 剛說完,她的臉上升起愁緒?!拔覀兌妓懒?,安安怎么辦?那群畜生不會放過她,我們在這里等一等吧,能在陰間團聚,也不用再承受那些苦楚了。”
葉飛羽眼眶濕潤,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終于回到故鄉(xiāng),和自己的愛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的一副景象。這些年來,他的妻子和女兒,到底是受了多少苦楚啊。
“詩蘭,我們沒死,我們都沒死。是我,我真的回來了?!?p> 楚詩蘭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葉飛宇。
“這個夢真的太真實了,真實到我以為你真的回來了?!?p> 剛才的舞蹈、從八樓墜落帶來的沖擊,讓楚詩蘭的心神非常勞累,她說完,直接暈倒在葉飛宇的懷里。
“詩蘭!”
葉飛宇抬起頭,望向上方。他清楚的看到,剛才楚詩蘭是從八樓的窗戶墜落下來。其實也不用分辨,因為現(xiàn)在八樓的窗戶上,陳文康正站在窗戶邊上,向下仰望著。
這張面孔,他不用任何人來為他介紹,本就在他必殺的名單中。
葉飛宇身上的煞氣幾乎凝成了實質,直沖云霄而去。
六年前,他被逼迫在寒冷的江水中,一寸一寸的浸入,一點一點最終被凍得渾身上下失去知覺。
六年來,他的女兒飽受苦楚,活的不如一條狗。
在他眼下,他的妻子,被迫從八樓跳樓,腳底上鮮血淋漓。
葉飛宇將昏迷的楚詩蘭放在腿上,輕柔的將她腳底的每一塊玻璃碎片拔出。但每一片的拔出,都在他心頭積累著怒火。
等楚詩蘭腳底下玻璃碎片被清理干凈的時候,葉飛宇手中幾乎已經(jīng)放不下。
而他的怒火,此時已經(jīng)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