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謝鵬的醫(yī)術(shù)算不上人上人,也算不上十分精湛,但是劉安然卻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一種從旁人那里都看不到的東西。
那就是渴望。
這種對知識的渴望,不是人人都有的。
多少人都是因為家中父母要求,或是為了生計,又或者是因為別的其他緣由才學(xué)了醫(yī)。
但是謝鵬不一樣。
他似乎真的是被醫(yī)術(shù)給感化了,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露著對汲取醫(yī)術(shù)知識的渴望。
說得更夸張一點就是欲望。
雖然有人說欲望讓人沉淪,但是劉安然并不這么認為,他反而覺得人只有有了欲望,才會更加上進。
自己也是如此。
但是如今年過花甲,已然沒了什么多的欲望,眼下更多的就是想安定罷了。
只是謝鵬的樣子不禁讓他想起了自己年輕時候的模樣,簡直就是一模一樣,所以劉安然才會邀請他來到自己的家中。
要知道劉安然前幾年四處漂泊,濟世救人,近年來才一直隱居在江城,卻正好遇上了這個十多年前的舊人,也算的上是緣分二字了。
劉安然是打心底里對謝鵬有些好感,甚至還起了收徒弟的念頭,但是收徒之事也不可草率,劉安然還是打算再觀察幾日再做決定。
現(xiàn)在劉安然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其實都是對謝鵬的考驗罷了。
“這可是我的獨門秘法沏茶法,一般人我可不給喝?!眲踩惶袅颂裘迹S即端起自己的茶杯輕抿了一口。
謝鵬見狀頻頻點頭,立馬端起劉安然遞來的茶杯品嘗起來。
所謂沏茶沏茶,那沏的便是茶。
但是劉安然卻不走尋常路,他沏的其實根本不是茶,而是草藥。
可劉安然選取的草藥也都是口味較為清淡,有清火降燥效果的草藥,但是若真真品嘗起來,只會覺得有些苦澀,甚至還會覺得有些酸口。
很多人就喝不慣,就連葉飛宇喝完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而這么多年,劉安然也未曾找到一個知音,能與自己一同品嘗。
所以在薛天啟來到劉安然家中那一天,劉安然都是沏的普通的茶,他不覺得在這個江城中,還會有著更自己一樣的人了。
劉安然見謝鵬遲遲不語,心里頓時打起了鼓來,難道這個謝鵬也不是自己所尋之人。
正當(dāng)劉安然灰心意冷之時,只見謝鵬緩緩開口說道:“這茶甚好,若是再加一下兩克決明子,想來口味會更加一些。”
“你…哈哈哈哈哈!”劉安然頓時開懷大笑。
謝鵬拱了拱手,還以為自己是出丑了:“請劉神醫(yī)見諒,晚輩對這個也只是略懂,自己在家中也是這么喝的罷了?!?p> “哦?你說你也是這么喝的?!”
“你難道不覺得茶葉口感更加,有清新怡人之效嗎?”劉安然忍不住問道。
“確實如此,但自我研究醫(yī)術(shù)過久,我便覺得有時候草藥很多效果都能代替我們身邊之物,甚至可以說是更好。”
“你看您泡的這一壺,喝完后只覺得渾身舒暢,普通人只要喝了定會血脈通暢,長期喝下來只會是更好?!?p> “這些都是茶葉不能比較的,只能說是各有千秋,但我只選草藥吧?!敝x鵬隨即又抿了一口。
聽完謝鵬的一席話,劉安然頓時覺得自己是真的找對了人,這就是自己一直所尋之人。
雖自己早早就放言,覺得不會收任何弟子,但真當(dāng)碰上了這對的人時,卻還是萌生了這個念頭。
“好!沒想到老朽活至今日,竟然還能覓得你這個知音!”神醫(yī)劉安然隨即大笑起來。
整個院子上空都回蕩著神醫(yī)劉安然的笑聲。
謝鵬霎時間覺得受寵若驚,沒想到自己竟能成為劉神醫(yī)的知音。
接下來的時間,謝鵬便不斷跟劉安然討論著關(guān)于醫(yī)術(shù)方面的問題,兩個人的笑聲交雜在一起,盤繞在整個院子中。
不知不覺,一個晚上便這么過去了,劉安然和謝鵬只覺得意猶未盡,但是天色已晚,謝鵬也覺得自己不得不先行離開了,否則只怕是會讓對方認為自己在此賴住了
“時間不早了,我若是再不走怕是不能讓您好好休息了。”謝鵬還算是有眼力見的。
見謝鵬起身,劉安然也緩緩起身說道:“今晚月色漸濃,我怎么反而覺得更適合談?wù)撫t(yī)術(shù)了?”
謝鵬頷首偷笑,此番也正是自己之意,卻沒想到讓劉神醫(yī)開口了來。
“那今晚就不累不休?”謝鵬隨即傾身說道。
兩人就這么聊了一個晚上,從謝鵬小時候聊到了現(xiàn)在,從剛開始接觸醫(yī)術(shù)到略知一二……
劉安然越發(fā)喜愛這個謝鵬來,并認為他就是自己徒弟的不二人選。
就在當(dāng)晚,劉安然毅然決然做出了這個決定。
“你這個徒弟,我收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謝鵬甚至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幻聽,這么多年的夢想居然在此刻實現(xiàn)了?
這一切來的實在是太不真實了。
“我可是聽錯了,這是真的嗎?”謝鵬喜極而泣連聲詢問道。
“你若是再不答應(yīng),我就收回我的話了。”
“我愿意!我當(dāng)然愿意了!我這!天吶!”
楚家。
楚嬌嬌坐在床上,身上的傷勢好得極慢,但本來這種傷及內(nèi)部就好的慢,可楚嬌嬌在得知謝鵬與葉飛宇似乎有著一絲來往之時,便開始懷疑是不是謝鵬故意讓自己恢復(fù)地慢。
而他進入楚家,是不是也是葉飛宇一早就安排好的。
“怎么人還沒回來?!”楚嬌嬌拿起手機,只見此時已經(jīng)十二點。
品日里謝鵬就算再晚歸,也只是十點便回來了。
從來不會深至半夜才回來。
“果然,就是葉飛宇的走狗嗎?派來我身邊的臥底,還真是處心積慮啊…”楚嬌嬌緊緊捏著手機,整個手都隱隱泛紅。
此時的謝鵬也回到了楚家,楚家為了方便是讓謝鵬住在楚家,安排了一間客房給他。
啪嗒。
謝鵬打開自己房間的燈,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楚小姐!?您怎么在這?”謝鵬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