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事實真相

　　翁仲和成和也分別落座，還沒等開口說話，巴厷卻先道：“我們今晚的聚會，雖說是先生有意安排，但巴某人想，也必然會有此一會吧？”

　　“哦？巴兄為何會有此認(rèn)識？”翁仲的眼眉挑了挑，有意的試探道。

　　巴厷也知翁仲的試探之意，并不以為意，一如他爽朗的性格，笑道：“我有此說，是因為你我雙發(fā)都遇到了無法獨立解決的事情，彼此合作才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辦法。先生以為然否？”

　　“巴兄說的沒錯，眼下村子里遇到了難以解決的難題，的確是需要巴兄的幫忙?！蔽讨傥⑿Φ?，“在做這個決定之前，在下也想過多種可能和辦法，最終還是覺得同你們合作才是最佳的解決方案。”

　　“這就叫英雄所見略同，巴某人也是如此認(rèn)為的，”巴厷接著話鋒一轉(zhuǎn)，問道，“為了打消先生的顧慮，也為了表現(xiàn)出我們的誠意，巴某忝為猜測一下先生現(xiàn)在心中的兩個疑惑，并做解釋如何？”

　　“哦？兩個疑問？巴兄說說看?！蔽讨俚馈?p>　　巴厷輕舒了一口氣，緩緩地道：“這第一個疑惑嗎？就是為什么我會選擇我這位辛老弟來替我傳送消息，對嗎？”

　　“巴兄說的沒錯，我們昨天在商議的時候，的確沒有想透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身份的?！背珊偷?。

　　“其實，我直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你的真實是什么。但是我卻能肯定你可以給我把消息傳遞給這莫家村里的管事先生?！卑蛥毨蠈嵉拇鸬?？

　　“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成和有些奇怪了。

　　“對，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之所以能讓你代我傳遞消息是因為一個巧合。”巴厷解釋道，“那是因為你在第一天來到莫家村的時候，當(dāng)時身著一身戎裝，而巴某人恰巧在你身邊經(jīng)過。只不過你不知我的身份，便不會留意，而你的裝扮我確是留意了許久。到了第二天你又去而復(fù)返，并且又改變了裝束，如果不是事先和村里有所交代，是不會如此做的。我說的對嗎？”

　　“原來是這樣，可是既然巴兄通過這個識破了我的身份，那其他人？”成和有些擔(dān)心地道。

　　“小兄弟放心，要不我怎么說，這是巧合呢，”巴厷安撫成和道，“你們也知道，巴某人也有些牽扯，所以不管到哪都會留意身邊的情況。說來也巧，你們第一次進(jìn)村的時候，沿途除了巴某人以外，竟沒有其他商社的人經(jīng)過。所以小兄弟不必?fù)?dān)心會被其他人識破身份的問題?！?p>　　“如此便好，”一番話說得成和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從昨天晚上開始，這個疑問就一直掛在他的心里，如果自己的身份被很多人識破，那之后的所有決定都要重新來考量。

　　巴厷接著道：“小兄弟放心，如果你真的能被其他人識破身份，我也是不敢選擇你來為我傳遞消息，更不會主動去接近你的。否則的話，你的身份會帶來很多變數(shù)，我這邊就麻煩得緊了?！?p>　　一旁的翁仲輕拍了一下桌案，稱贊道：“巴兄這還未確認(rèn)我這位兄長的身份，便斷然做出決定，真果敢也?！?p>　　“哈哈哈，巴厷商人一個，這不僅得有隨機應(yīng)變的本事，這冒險精神也是要有的?！卑蛥毚笮Φ?。

　　翁仲、成和兩人也是開懷大笑起來。成和知道，巴厷已經(jīng)在表達(dá)他的誠意，如果自己再隱瞞身份，可就是大大地不應(yīng)該了，隨即站起身來，向巴厷施禮道：“巴兄請恕小弟隱瞞之罪！”見巴厷笑吟吟的看著他，便繼續(xù)道：“小弟實乃云中大營斥候營副將成和，因此事機密，因此化名平城云隆商社的二公子辛勝。萬望兄長勿怪?！?p>　　沒想到，成和的一席話，竟然讓巴厷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迅速地站起身來，長躬施禮道：“這回可是為兄眼拙了，凈沒看出將軍竟然如此年少有為。為兄何德何能，竟能與名震天下的云中大營里的將軍稱兄道弟。”

　　“巴兄如此便折煞小弟了，”成和誠惶誠恐道，“小弟只是有些小聰明和機緣而已，被安排到了這個位子。跟巴兄這樣游歷江湖的大家相比實在是有云壤之別。”

　　“小兄弟過謙了，云中大營的將軍可不是投機取巧就能得來的。小兄弟現(xiàn)在如此年輕，日后必大有作為?！卑蛥毢芟矚g成和的謙虛，接著道：“云隆商社我早就有所耳聞，其他巴蜀的商人也有在那進(jìn)行過交易的。如此看來，這商社就是你們的暗點吧？”

　　“實不相瞞，正是如此，”成和老實的回答道，“日后如有需要，巴兄可隨時聯(lián)絡(luò)于那里。我們之前定下的毛皮生意，依然有效?！?p>　　這毛皮生意，是巴厷與成和之間互相沒有透露彼此身份的時候定下的，見成和此時仍是信誓旦旦的保證，巴厷也斂起笑容，嚴(yán)肅地問道：“此話當(dāng)真？”

　　“巴兄都是信守承諾之人，在下怎會信口開河？日后如有需要，必當(dāng)為兄長穿針引線。無論情形如何變化，此諾不變！”成和慨然答道。

　　“巴某沒看錯，你們都是重信守義之人。如此我們雙方的合作便順暢多了！”巴厷的聲音略微有些激動，接著道：“翁先生、成將軍，我想你們現(xiàn)在需要解釋的第二個大的疑惑應(yīng)該是我的身份問題吧？”

　　“對于先生的身份，我們略有耳聞，只是有些問題想要了解。”翁仲也如實相告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繞彎子了，”巴厷道，“你們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知道我背后的勢力是巴蜀的清家了吧？”

　　“正是如此。”翁仲道，“而且我們也推斷蜀來坊的成立和你來蜀來坊做管事都是清家的安排，不知對否？”

　　“沒錯，我的確是清家派來的，”見翁仲和成和都認(rèn)真的看著自己，巴厷深吸了一口氣道，“這一切都要從今年年初開始算起?！?p>　　“我們這些行走在三晉地面上的巴蜀商人無論大小，彼此之間雖然經(jīng)?；ハ鄮兔?，但是并無統(tǒng)一管理，除了我脫身于清家之外，其余的都是獨立行商。”巴厷回憶道，“還記得那時正月十一，當(dāng)時我正在韓國國都，突然一個清家負(fù)責(zé)三晉商務(wù)的管家親自跑來找我，說是清家有要事需要我的助力。雖然我的行商事務(wù)不完全聽命于清家，但是終歸還屬他這一脈，便不得推辭了?！?p>　　“負(fù)責(zé)三晉的管家？難道清家還有別的管家？”翁仲問道。

　　“沒錯，清家對于天下各國的商務(wù)管理的極為細(xì)致。為了不至于因事務(wù)繁重而影響效率，清家分設(shè)了三晉、齊燕、荊楚和秦國四個分支，每個分支都有一個管家來進(jìn)行管理，任何事務(wù)都直接上報給寡婦清，這樣一來也不至于使某一方獨大而大權(quán)獨攬，而且四個管家在業(yè)績上也互相比拼，每年按照業(yè)績多少而進(jìn)行封賞，所以不愁他們不賣力為清家做事?！卑蛥毾蚨私忉屒寮业膬?nèi)部管理情況，聽得二人不住的點頭稱贊。

　　以往的大商家總會出現(xiàn)管家一人獨大，而架空真正商主，最終篡奪權(quán)利的事情。清家如此做，就是從根本上杜絕了這種現(xiàn)象的發(fā)生。而且四大管家分屬不同地域，彼此還有業(yè)績的競爭，互相之間想要聯(lián)合起來，也更不是易事。寡婦清雖然是一個婦人，但是其頭腦絕非一般男人可比。

　　“那這三晉的管家親自去找你，不知所為何事？”翁仲問道，“可是與這眼前的事情有關(guān)？”

　　“翁先生所言不差，只不過事情遠(yuǎn)比你們想象的要復(fù)雜的多，我也只能簡單地說與你們，其余的待此間事了后在詳談，”看著兩人詢問的眼光，巴厷繼續(xù)道，“早在去年年底，秦相呂不韋就曾定下計策，要搞垮你們趙國的云中大營。而且據(jù)當(dāng)時清家所掌握的情報看，呂不韋應(yīng)該是在之前就開始布局，直到各項布局接近尾聲，才將此事報知秦王。管家來找我，就是想讓我阻止此事的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