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敷衍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晚上，梁織兒睡的不是很沉，在陽光穿過破屋窗戶上的洞照進來到時候她已經醒了。

　　今天是農歷十二月二十七，再過三天就除夕了。

　　她打開門，發(fā)現(xiàn)出太陽了，積雪都融得差不多了。在她的記憶里，這是南方一個靠海的地方，只不過柳樹村隔海比較遠，差了一百里。

　　等她燒好熱水，煮好早飯，梁嶼小朋友已經醒了。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廚房，看到母親正在做飯，趕緊用手揉揉眼睛，不可置信的開口。

　　“啊娘！你在煮白米粥嗎？”

　　糟糕！忘記把一些米藏起來了！昨天她太粗心，把米全部拿出來又沒放回去，現(xiàn)在正大喇喇地放在地上呢！

　　她稍微遲疑了一下，可梁嶼又打斷了她。

　　“是不是舅舅送來的？”

　　“呃呃！是啊是啊！你舅舅昨天晚里叫人送過來的，說是他考得好書院里發(fā)的，那會你都睡了，我就沒叫你?！?p>　　“哦！”

　　嘖嘖嘖！這小孩叭錯，還會自己給自己找理由，省得她糊弄過去了。

　　梁嶼說完打算上去幫忙，但梁織兒哪能讓一個孩子忙活，讓先去洗漱陪妹妹了。這會梁兮兒小朋友已經醒了，正在床上一扭一扭的拱被子呢。

　　等一家人吃完早餐，梁織兒就拿出一個不知道出哪里翻出來的背簍和一把不太鋒利的鋤頭打算上山去。

　　“啊娘！你要去哪？”梁嶼看見梁織兒背上背簍要出門，著急的叫住了她，聲音又急又尖銳。

　　也不是梁嶼太敏感，主要是先前剛知道他啊爹去世后，他阿娘就以上山挖野菜為由打算自己找顆歪脖子樹殉情來著。結果剛找個石頭踩上去，繩子還沒系好就被隔壁上山放羊的大嬸給攔了下來。

　　就因為這個，老宅梁亦景他奶奶嫌晦氣，把他們娘仨趕了出來。

　　所以這次看到娘親又背起了背簍，他不免有點擔心。

　　梁織兒尷尬的摸了下鼻子上不存在的汗。

　　“啊娘上山找點東西去，明兒個就是臘八節(jié)了，啊娘總得換點錢去買點東西做臘八粥吧？”

　　“那我也要跟著啊娘一起去?！绷簬Z說著就挎著個比他還要大的籃子，一副不讓我去我就生氣的樣子。

　　噗！這小孩還挺倔哈！梁織兒伸手揉了揉他那毛茸茸的小腦袋，蹲下來跟他細細地掰扯起來。

　　“小嶼啊！你要是去了，兮兒妹妹誰帶??？家里還有一袋米嘞！萬一被人偷了怎么辦？”

　　梁嶼聽了感覺有點道理，不情愿的把臉皺成了小包子。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你乖乖在家照顧好妹妹，啊娘跟你保證！一定會小心的，好嗎？”梁織兒耐心地哄著他，一臉真誠的發(fā)誓。

　　“拉鉤！”

　　梁織兒爽快地同他拉了勾，并囑咐好各種事物。不過也沒什么好囑咐的，不過是三兩間破舊的茅草屋，小偷見了都會繞著走。

　　……

　　等安頓好家里，梁織兒跟著記憶走到了蘆葦叢中。

　　雖然天氣很冷，但很多植物都在寒風中長出了一點綠油油的新芽，只有那比人還高的蘆葦保持著冬天那枯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