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請問....”
“不好意思,我沒空。”那人拍開了優(yōu)菜伸出的手,大步離開。
手中的照片掉至地上。
優(yōu)菜默默蹲下?lián)炱鹫掌?,看著照片上一對和自己相像的年輕男女,掃去照片沾上的灰塵,默默苦笑一聲,臉上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雖然感覺自己應(yīng)該習慣這樣的事發(fā)生了,但還是會忍不住有一點點點點......難過。
真的只有一點,一會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那種。
優(yōu)菜努力在心中驅(qū)散難過的感覺。
被她詢問的人,大部分會淡然地聽她問完,搖頭回答沒有。
然后在禮貌性地關(guān)切兩句后離開。
未表現(xiàn)出過多的關(guān)心也未表現(xiàn)出明顯的不耐。
還有小部分人則會像剛才的人那樣,直接打斷她的詢問離開。
漠不關(guān)心。
畢竟事不關(guān)己,理所當然如此。
優(yōu)菜并不覺得有任何不公平,也未有任何不滿。
而且就算是那些大部分人,心里也是不耐煩的吧。
只是大家會習慣性地掩蓋。
不會把不好的一面展現(xiàn)給陌生人。
畢竟這個國家就是這樣的,表面上,誰都是客客氣氣的。
她并不是在抱怨。
沒有抱怨這些人為什么不更熱心地幫忙,為什么社會不更熱心地幫忙。
因為她明白他們沒有必要對她如何如何,社會沒有必要對她如何如何。
他們沒有那個義務(wù)。
社會也沒有那個義務(wù)。
沒有誰需要為她負責。
除了她自己。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她選擇了這樣的方式,便要靠自己去完成。
別人能夠回答她,不論是熱情還是冷漠,是憐憫還是鄙夷。
她就已經(jīng)很滿足,很感激了。
從他們個人的角度來看,他們做的事已經(jīng)超出他們應(yīng)該做的范圍。
所以。
對那些愿意認真聽她詢問的人,她真的很感謝。
即便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這也是她不愿和原君或者遙提及這件事,將這事當做秘密的原因之一。
這是自己的事,應(yīng)由自己一個人負責的事,能不麻煩就不要麻煩別人。
她詢問路人,是給他們造成一時的麻煩。
若是告訴了原君和遙,以他們的性格,勢必會給他們帶來長時間的麻煩。
這不是她想要的。
原君變相收留自己,還發(fā)工資給自己,明明自己也沒干什么事...
遙自己正處在緊要關(guān)頭,算算應(yīng)該還有四十多天就要中心考試了吧...
他們沒有必要,也沒有義務(wù)為自己的事?lián)摹?p> 自己的事情自己完成。
這是小學(xué)生都知道的道理。
所以,只有自己一個人麻煩就好了。
“呼...”
她笑笑,抬起頭,長出一口氣。
似乎要將心中的負面情緒全部排出去。
問了一上午,全然沒有收獲。
優(yōu)菜又小小的沮喪了一下。
“還是毫無進展啊...”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吧,哪有那么容易呢...”
“中午了,先吃飯吧?!?p> 她摸了摸肚子,正是中午的時候,還是先填飽肚子。
“人一旦餓了,便會想各種事情,更容易產(chǎn)生不好的情緒?!?p> “所以,吃飽了,就不會再難過和沮喪了?!?p> 想起小時候外婆時常念叨的話,優(yōu)菜捏緊了小拳頭,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之前經(jīng)過那里時,發(fā)現(xiàn)了一座小公園。
如今這個時候,應(yīng)該沒什么人。
正好可以一個人安靜地享用午餐。
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打開老婆婆和老爺爺?shù)谋憷昀镔I來的便當。
閃爍著莫名色澤的烤肉整齊地擺在一邊,看上去極誘人。
冷掉的米飯依舊傳出一絲清香,還未吃入口中便讓人知道這是由上好的大米煮出的。
優(yōu)菜瞇起眼睛,輕輕晃蕩起小腿。
吃飯前,看著飯菜,那一刻的期待感總是令人愉悅的。
“我開動了?!?p> 和著烤肉,第一口米飯入口,讓優(yōu)菜再度瞇起眼睛。
身體微微顫抖。
“好吃!”
當米飯在嘴中游走一圈吞咽下去后,優(yōu)菜興奮地舉起了手中的木筷。
除了原君家的米飯和菜,還有外婆親手做的飯菜,她從未吃過這么好吃的便當。
像是受到了鼓舞。
“好,那就一鼓作氣干掉便當,然后再一鼓作氣努力整個下午!”
她鼓足了干勁吞咽起便當。
可是吃著吃著,淚水突然滑落臉頰。
滴在紙盒上,帶起輕輕嘀嗒聲。
優(yōu)菜仿佛沒有察覺到,繼續(xù)對著便當狼吞虎咽。
直至最后一口便當入口。
她拿起一旁的青梅汁,一口氣喝完,然后猛地站起來,一邊擦去淚水一邊將垃圾包好裝在布袋里。
最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里。
......
赤門背后的正面是赤門大道,左邊是通向正門的正赤大道。
遙的身影在赤門大道上越來越遠,直至被人流淹沒看不見。
白石原也跟著跑過去,但沒走幾步卻看到了一道讓他汗毛豎立的人影。
金色的長發(fā)在午時的陽光下反射著淡淡的光芒,還有那一晚給他留下極深印象的校服。
不會是她吧...
白石原感覺不妙。
雖然沒看到正臉,但十有八九是英木真衣那家伙。
他拍了拍頭疼的腦袋,東大醫(yī)學(xué)部,真是個好地方。
但此時還沒到那么遭的地步,還沒確定就是她,而且她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
只有趁她不注意,悄悄溜過去......
白石原下意識放緩了腳步,打算從她背后溜到赤門大道的另一側(cè)。
千萬別回頭,千萬別回頭......
他在心中默默祈禱。
同時借助到處存在的游客遮擋自己的行蹤,力圖讓自己做到最大程度的隱蔽。
可那人影卻仿佛心有靈犀般回頭直直看向白石原所在的方位,先是微微驚訝,然后嫣然一笑。
淦,這就暴露了?
看到英木真衣那張笑盈盈的精致臉龐,白石原心中一顫。
英木真衣對面前的兩人解釋了一句什么,然后向白石原小跑來。
“達令~”在白石原面前站定,她又喊出了讓白石原心頭一寒的稱呼。
“喂喂喂,我們的關(guān)系還沒有密切到那一步吧?!?p> 英木真衣雙手背在身后,前傾身子抬頭盯著白石原嘀咕道。
“都特意跑到東大來看我了,還不肯承認嗎?“
白石原眉頭一皺,“誰知道你在這?話說你為什么在這里?你不是圣心女子學(xué)院的學(xué)生嗎?不用上課的嗎?”
“你在想什么?這里可是東大,我出現(xiàn)在這里有什么問題?再說了,高中課程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p> “可你不是東大的學(xué)生吧?到處亂跑真的沒問題?”
“東大又不是只準學(xué)生進入,達令不也進來了嗎?”
聽見達令兩字,白石原臉愈發(fā)的黑,“我看你那晚受的教訓(xùn)還不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