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的我特意去了那個地方,我一定要確認那里到底有沒有一家名叫“怪人香燭店”的店鋪??粗莻€空蕩蕩的角落,我瘋了。我問了附近很多人,得到的回答都是“沒有!”
“到底怎么回事?”我是真的想不明,回到公寓,公寓大堂和昨天一樣安靜,似乎從來沒有存在過前幾日的熱鬧。“您好!我問一下,今天這里怎么這么安靜?”我忍不住問了公寓大堂的負責人。“不是一直這么安靜嘛!什么時候也沒熱鬧過啊!”負責人撇了我一眼,淡淡說道?!安皇?,前幾天很熱鬧的,那里……那里都有人,還有個小女孩彈鋼琴的。”我一邊指著一邊說。“你有臆想癥吧?我在這兒工作了近十年了,這里就沒有那么多人過,而且那架鋼琴也只是個樣品,連聲音都不會發(fā)出來的?!必撠熑苏f著還走過去按了按琴鍵?!澳俏铱吹降氖鞘裁??”我點點頭,算是認同負責人的話,向電梯走去??粗译x去的背影,負責人露出了一個陰森狡詐的笑容,當然我是不知道的。
隨手關(guān)上門,換下鞋子,胡亂的吃了點東西,匆匆洗了澡,撲在柔軟的床上回憶著最近發(fā)生的怪事:我莫名其妙的得到夢里黑袍人一樣的令牌,黑袍人讓我無時無刻帶著,還從厲鬼手里就了我,自己用令牌趕走過厲鬼,遇見“怪人香燭店”的老人得到一張符,我看見公寓里其他人看不見的事……我發(fā)現(xiàn)所有事都是在有了令牌之后發(fā)生的,難道這一切都與令牌有關(guān)系?
扭動了一下脖子,我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窗戶發(fā)愣:窗戶上一個清晰的人影貼著玻璃。我這里是十五樓,有誰會大半夜爬在別人家的窗戶上。從床上站起來,輕輕地走到窗戶旁,猛的朝人影抓去,卻什么也沒找到,只引起影子一陣波動,但我的手里傳來的冰冷的感覺讓我知道他是存在的。試了幾次,我放棄了只是一個影子。我呵呵的笑著,一個影子而已。
順著墻劃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抱緊蜷起的腿。我不怕嗎?我怕,我怕到了忘記害怕。窗戶上的影子也是順著玻璃劃下,落在我的身邊,“讓我在這里呆幾天吧,我不會影響你的,我就在玻璃上貼著就好。”陰森瘆人的聲音傳出來。“好!”我點點頭。將頭埋在腿里,我不敢看那道影子。漆黑的影子輕輕地將頭靠在我的身上,冰冷徹骨。“謝謝!”
我就在地板上坐了一晚上,漆黑的影子也再我身上靠了一晚上。當月光被陽光代替后,他才消失不見。抬起頭,活動一下麻木的四肢,我走到電腦前,用最簡短最快的方式遞交了辭職信,我的狀態(tài)已經(jīng)不適合再做心理師,經(jīng)過一夜我也決定要找出所有事情的原因,要查出我到底是誰。
下定決心后似乎對那些東西也沒那么害怕了,我開始上網(wǎng)查,看劇,把所有關(guān)于鬼的傳說都整理在一起,我甚至想上傳令牌的圖片,看看有沒有人認識,可是奇怪的是,上傳之后就會自己消失,就連記錄里都沒有,最終我放棄了。
夜晚如期而至,只是今夜沒有月亮,只有寥寥幾顆星星。那個影子也如期而至,就那么貼在玻璃上。我坐在床上,看著窗戶,看著玻璃上的影子,“你怎么變成影子的?”沒有回答?!澳銓儆诠韱幔俊睕]有回答。影子的眼睛直視著我,冰冷,凄涼?!澳愦蠹s呆幾天?”“不知道?!币魂囷L吹進屋子里帶進影子瘆人陰冷的聲音。
窗戶上的影子已經(jīng)呆了一個月了,我從開始的害怕到現(xiàn)在可以和他聊天。他開始從只有晚上在變成二十四小時都在。他一天比一天陰森,一天比一天冰冷。
“今天是最后一晚上了,天亮之后離開,再也不會回來了。謝謝你?!薄安豢蜌?。”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回答,“突然,有點舍不得你?!蔽液呛堑男α藘陕?。“天亮前我的伙伴會來接我,如果怕,你就出去避避吧!”“沒事兒,我送你走!”直到影子的伙伴們出現(xiàn),我后悔我的說要送他的話。
一群各種各樣的影子,貼著地面游離到我的窗戶上,黑壓壓,密集集的一大片,玻璃被他們壓的咔咔的響,屋子里的溫度也急速下降,裹了幾床被子都不管用,每一個影子都發(fā)出陰森可怕的聲音,刺激著我的耳膜。甚至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物種的影子游離到我的床邊沖我噴著寒氣,陰森的叫著。如果不是那個影子及時喊住,我想我會在那驚恐的聲音中嚇的昏厥。
“我走了!”即使他控制著聲音,但還是陰森可怕?!班?,平安!”我哆嗦著。看著影子一個個從我的玻璃窗上離開飄遠,陰森恐怖的聲音越來越小,光亮一點點透進來,屋子的溫度一點點回升,我知道他真的走了,不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