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寧靜的夜晚,被施諾的尖叫聲打破了。趙顥然被嚇醒,趕緊擁抱她,拍拍她的背,安慰著。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這只是一場噩夢。有我在?!?p> “嗚....嗚......如果有一天我忘記了你怎么辦?嗚......你會怎么做?嗚......離開我嗎?”
施諾在趙顥然的懷里哭著。
趙顥然知道施諾,是因?yàn)樗龐寢尩牟∏?,所以胡思亂想,把她抱得更緊,摸摸她的頭發(fā),繼續(xù)安慰說。
“只要你不將我推開,我就會一直陪著你。你不記得我沒關(guān)系,我記得就好。我會一樣對你好?!?p> “為什么?你可以去找別人,這會容易得多。何必為難你自己。”
“你這傻瓜。在亂想什么?我這么喜歡你,我不會忘記你,我不會讓你走,我不會離開你,我舍不得。
我知道你是怕你媽媽忘記你,既然這是有可能發(fā)生的事,沒辦法避免的,想這個,倒不如好好過之后的日子。
不管余下只有十年,二十年,你好好把握所有的時間就好,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有的,好好睡覺吧。”
趙顥然溫柔的親一親施諾的額頭,讓懷里的美人兒冷靜下來,破涕為笑。雖然趙顥然和施諾在一起不久,但是也才見過施碧媛一次,但是他看得出來,施諾是很依賴和疼愛她媽媽。
現(xiàn)在她媽媽發(fā)現(xiàn)這個病,她難過,傷心是在所難免的。他讓她躺下拍拍她,等她睡著。
等到施諾睡熟時,趙顥然看看時間,他出來客廳坐在沙發(fā)上。
因?yàn)槭┲Z的關(guān)系,讓他想到他爸爸,很久沒有跟他聊天了,打了通電話給遠(yuǎn)在悉尼的爸爸。
“喂,爸爸。你在那邊好嗎?你身體好嗎?”
“阿蛋?你在哪里?都幾點(diǎn)了,沒有睡覺嗎?”
“我.....時差,睡不著?!?p> “哈,哈。睡不著就打給我。我身體還是老樣子,你呢?工作怎么樣?”
“對了,差點(diǎn)忘記告訴你,我換工作了。下個禮拜去美國航空上班,會是高級機(jī)長了?!?p> “喔,恭喜你啊??梢宰鲎约合矚g的事真好??纯茨闶裁磿r候回來?或是下次約在香港見面吧,我再過幾個月又回去看媽媽了,她年紀(jì)大了。
你姑姑忙著帶孫子不能回去,所以我會在香港住久一點(diǎn)?!?p> “嗯......我再看看吧。剛換工作,也沒那么快可以放假,你幫我跟奶奶問好吧。要不......看看你什么時候來美國走走?”
“大概沒辦法了,我在準(zhǔn)備開新店,最近會很忙。你再怎么忙,也會圣誕節(jié)回來吧?!?p> “當(dāng)然,一定會的。好吧,我去睡了,改天聊,你也早的睡吧。”
掛掉電話之后,趙顥然傻傻的微笑著,‘阿蛋’這個小名好久沒有聽過了。兩父子常常的對話,都不會超過十分鐘,男人比較喜歡見面聊天,電話不是拿來聊天的。
隔天趙顥然一早已經(jīng)出門了,施諾醒來時,看到桌上他留的紙條寫:
我去新公司拿一下新制服和班表,大概中午會回來。如果你要先回去,沒關(guān)系,用這把鑰匙幫我鎖一下門就好了,星期四見。
施諾看一看手表,算一算時間,還是要早點(diǎn)回去,不然大家都沒時間休息。回房間換衣服時,有人開大門的聲音,趙顥然回來了,他趕緊抱著施諾,她感到意外。
“怎么這么早?我正準(zhǔn)備打給你,不好意思,我準(zhǔn)備回去溫哥華了?!?p> “我就知道,你應(yīng)該會早點(diǎn)回去,所以想趕快搞定,回來抱抱你再走。你看我的制服帥嗎?”
施諾點(diǎn)頭,突然抓起趙顥然的手問:“這是…”
“這是結(jié)婚戒指啊?!?p> 施諾已經(jīng)在掙扎,想要離開他的懷抱,
趙顥然趕緊解釋:“沒有啦,開玩笑。這個我自己買的,這是我爸教我的,你知道我這一行,很多空姐想要黏過來,所以戴著婚戒可以擋掉很多爛桃花。
講到我爸,我想問你圣誕節(jié)你會休假嗎?你愿意跟我回去澳大利亞看我爸媽嗎?”
“我才不理你,我要走了?!笔┲Z又氣又好笑回,趙顥然趕上前拿著鑰匙放在她手里。
“帶著這個,下次可以自己直接進(jìn)來。小心開車?!?p> 施諾甜甜的微笑收了,吻他一下,叫他注意安全後,就開車離開了。
回到溫哥華家里,施諾深深嘆了一口氣,這屋子空蕩蕩的,為什么以前不覺得自己在家里會寂寞。以前會享受在家里放松的感覺,現(xiàn)在是屋子變了,還是自己心態(tài)變了?
施諾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媽媽的房間,躺在媽媽的床上,在想,以前小時候最喜歡偷偷溜來媽媽房間,抱著她睡覺。
施諾把媽媽的被子蓋住自己,聞聞在被子上媽媽的味道。
對,趙顥然說的沒錯,與其花時間傷感,倒不如好好珍惜,剩下來的日子。她突然想到什么的樣子,快速跑回去自己的房間,打開電腦,她在上網(wǎng)搜尋,怎么樣可以幫助延緩腦退化。
她想到把以前小時候的照片弄成電子檔,放上云端,以后會多花時間,跟媽媽聊聊,可以一起隨時看。
施諾看看手表,這個時間可以打給敏慧姨,看看她有什么辦法找趙佑龍。
“敏慧姨,媽媽已經(jīng)跟我講了她跟趙佑龍的事,我想問你,有沒有他的詳細(xì)連絡(luò)方法?”
“碧媛自己跟你說了,那所以......你都知道了,那…...”黃敏慧疑惑的問。
“那是你自己想找爸爸?如果你找到,會想要認(rèn)他嗎?那如果人家已經(jīng)有家庭呢,你這樣會破壞人家,不好吧!施諾,你想清楚。”
“敏慧姨,你過慮了。我叫施諾,我是我媽的女兒,沒有爸爸。這是我媽媽的意思,也只是想知道他過得怎樣。
講得難聽一點(diǎn),只想至少知道生死,并沒有要影響他的生活。只是要一個連絡(luò)方法,我媽沒有準(zhǔn)備見他。”施諾連忙澄清回。
“明白了。也許年紀(jì)大了,比較念舊。這樣吧,我把你加在我們的舊生群組里,看看有沒有人有他的聯(lián)系?!?p> 施諾連忙謝謝敏慧姨。又有一個新難題,怎么保持媽媽的臉面,又可以問到消息?
黃敏慧動作很快,掛了電話沒多久,已經(jīng)把施諾拉到群組里,她打開一看有好多人,大概有快六十人在里面。
黃敏慧介紹了,施諾是施碧媛的女兒,馬上有一些‘同學(xué)’問施碧媛的近況。施諾被這群老同學(xué)的熱情嚇到,
禮貌的回:我媽媽很好,我們定居在加拿大溫哥華,她早兩年已經(jīng)退休。請問各位家住哪里?
一下子好多人留言,各式各樣的回應(yīng),有人問住溫哥華多久,有人問施諾有沒有兄弟姐妹,有人問十一月要不要回來參加舊生會,我是誰誰誰我住那里,我跟你媽很熟…暫時沒有施諾想知道的資料。
好奇心人人都有,這不會因?yàn)槟挲g減退,有可能反而增加。居然有人問施諾為什么姓施,這…施諾選擇沈默,也開始理解,當(dāng)年媽媽感受的群眾壓力。
施諾想想,媽媽有說過跟趙佑龍有電郵連絡(luò)過,說不定媽媽還有他的電郵。
她進(jìn)去媽媽的房間,找看看有沒有連絡(luò)本,或是在她的其他日記里。找到一個電郵應(yīng)該是趙佑龍的,和一篇沒有日期的日記:
“很想大哭一場,之后忘記所有,但我做不到,雖然我表面好像沒有什么事,但我知道我自己,依然在等你回來,是好是壞我還是想知道個答案。
記得你說過,如果有一天你要離開我,你是有苦衷的,因?yàn)槟愫軔畚?。真的嗎?你是有原因有苦衷嗎?p> 記得我跟你說過,如果有一天我失蹤了,而你已經(jīng)用盡所有方法,依然找不到我,忘記我吧。
但是我忘不了你,雖然我們沒有一天真正在一起,但我的心依然屬于你。是上天有心作弄我嗎?為什么要我再遇見你?
為什么當(dāng)我完完全全愛上你的時候,又失去你。要戲弄我的話,這一次我真的很傷心。
我沒有勇氣找你,因?yàn)槲也恢溃瑧?yīng)該用什么身份跟你說話。究竟我們是有緣,還是無緣?或許是有緣無分。
不知道為什么,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一清二楚,從你口中說出來的,比誰說的都特別打動我的心里。
我該怎么辦?是你不夠勇氣跟我說清楚,還是你不夠狠心去傷害我。你希望我一生也不能忘記你嗎?雖然很多人都勸我忘記你,但我做不到,或是說我舍不得忘記吧。
聽人說過,認(rèn)識一個人是幾分鐘的事,和一個人開始有感覺,是幾天的事,結(jié)束一段關(guān)系是一句話的事,但忘記一個人是一生的事。
我知道無論是我或是你,都不可能忘記曾經(jīng)認(rèn)識過。
朋友說我不甘心,對,我不甘心被一個沒真正開始跟我戀愛過的人拋棄,不甘心得不到一個正面的回答和交代?!?p> ................
施諾心情很矛盾,一個讓媽媽心碎的人,還需要找他嗎?也許媽媽只想要一個答案。隨手發(fā)了一個電郵過去,自我介紹是施碧媛的女兒,想跟趙佑龍連糸。
那邊電郵才剛發(fā),突然公司電郵來了,要求明天一早九點(diǎn)見總裁基爾,越級會面肯定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