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黃敏慧姨已經(jīng)把施諾,加在她媽媽,施碧媛的同學(xué)微信群,但是施諾一直工作都很忙,很少有時間看。現(xiàn)在她在放假,終于有時間閱讀來自那個微信群的數(shù)百條信息。
那些老同學(xué)正在討論十一月在香港的舊生聚會,有人說他們要回來,有人說由于健康原因不允許飛行。她跳過閱讀大部分信息,直到幾個信息引起了她的注意。
一位名叫鄭明華說:我現(xiàn)在在悉尼,我會回來的。大家還記得誰是趙佑龍嗎?我曾經(jīng)和他一起上大學(xué)。有人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嗎?
另一位叫瑪麗說:幾年前我在香港見過趙佑龍。
另一位叫奧利說:我以前有過趙佑龍的聯(lián)系,但現(xiàn)在沒有聯(lián)系。
施諾咬了一口面包在想:嗯......我試試看要媽媽在十一月回去香港。如果我能夠在十一月前,可以完成了美國航空這個項目,那么我應(yīng)該可以請假兩周帶她去香港,順便參加姨媽的生日晚宴。
施諾看了看表,該走了。她要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將衣服折疊起來,把它放在趙顥然的床上,他回來時應(yīng)該會把衣服放回抽屜里。施諾再次看了看最底層的那一個抽屜,她決定給趙顥然自己解決問題的機會。
她故意打開那個抽屜,等趙顥然回來會看到,他自己看著辦。施諾收一收廚房,之后離開公寓了,她正在準備回去的路上,Kitty打來了。施諾邊開車邊接聽電話:
“Kitty,發(fā)生什么事了?這么早打電話給我?簡短點,我現(xiàn)在要開車?!?p> “好吧,還記得你發(fā)了有關(guān)趙佑龍的信息給我嗎?我叫我朋友幫你找,他昨天給我發(fā)了電郵,我已經(jīng)轉(zhuǎn)發(fā)給你,你停下來時再讀。據(jù)說他可能在香港。先這樣,等你回家后再打電話給我。小心開車。”
Kitty長話短說,施諾興奮地回。
“好的,好的,謝謝你。先這樣?!?p> 她撥一撥頭發(fā)的心想:如果趙佑龍真的在香港,那......好吧,我必須盡快完成美國航空這個項目,這樣我才能把媽媽帶回香港。哎呀,差點忘了打電話給顥然。
施諾趕緊打給趙顥然,接聽了,她熱情地問:
“親愛的,你怎么樣?你今天要做什么?”
“寶貝,我今天就待在旅館里,因為時差,所以整晚沒有睡覺。每次從西部飛來東部都是這樣,該死的時差,飛幾百次都是一樣。你待在我家怎么樣?睡得好嗎?我猜現(xiàn)在是時候,你該回去看你媽媽了吧?!?p> 趙顥然聽起來很累的回答,施諾點頭,精神滿滿地說:
“說也奇怪,我居然睡得特別的好,我順便收了一下你的房子。我現(xiàn)在先去市中心,買我媽喜歡的海鮮湯,再回溫哥華。”
趙顥然打哈欠說:“因為整理我的狗窩,讓你累倒了,所以你睡得好吧?這樣我會心疼呢?!?p> 不知道趙顥然是要開玩笑,還是想說點甜言蜜語,反正他的語氣怪怪地。施諾撲哧一聲笑出聲,說:“沒有啦。是你很累吧,趕快去睡吧?!?p> “寶貝,對不起,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應(yīng)該要直到兩周后才能過來找你了。同事湯姆上次幫我換了班,所以我可以去芝加哥。這次他希望我跟他換,他要回去慶祝女兒的生日?!?p> 趙顥然語氣變了,聲帶抱歉地說,施諾聽完,她有點失望,但是知道不應(yīng)該讓趙顥然為難回:
“沒問題,他幫過你,這.......你必須還的。晚點聊,愛你。”
施諾已經(jīng)來到西雅圖的市中心,她把車停在路邊。她去了一家很有名的海鮮餐廳,她點了她媽媽最喜歡的海鮮湯外帶后,站在一旁,等待她的湯。
她拿出手機,順便看看Kitty朋友的電郵:我已經(jīng)幫你查到了,趙佑龍在十八歲離開香港出國后,去了澳大利亞悉尼讀大學(xué),之后進修專業(yè),大概在三十歲已經(jīng)回港定居。在香港沒有結(jié)婚紀錄,沒有親屬。尚未查獲地址和電話號碼,我會繼續(xù)查,有結(jié)果就告訴你。
施諾拿完湯,順便去旁邊星巴克買了杯拿鐵,準備開車回去。
一路上她在分析著關(guān)于趙佑龍的資料:所以他跟媽媽說的一樣,十八歲出國,去了澳大利亞念書,之后應(yīng)該是回香港定居?如果他有回香港定居的話,那為什么那個偵探朋友找不到他的住址?總不可能沒有聯(lián)絡(luò)地址或者電話吧!
如果趙佑龍還在悉尼,那真的要找認識澳大利亞的人,才有可能找到聯(lián)絡(luò)方式,這個就有點難,我身邊的朋友都是在北美長大的,或是從中國移民過來的。唉,不對呀!顥然就是在澳大利亞長大的,但是......這個事情不是很好意思麻煩他,怎么辦?
............
星期五路上的車特別多,尤其是大卡車,平常兩個半小時的路程,今天開了快要三個多小時才抵達養(yǎng)老院。抵達的時候已經(jīng)快五點了,進去媽媽施碧媛的房間,她正在跟朋友聊天,是她隔壁房的阿姨。她看到施諾來看媽媽,就說回去自己房間。施諾把湯放在桌上,之后坐在沙發(fā)上跟施碧媛聊天問說:
“媽媽你的手都好了嗎?最近怎么樣???”
“還是差不多啊,年紀大了,需要多點時間才完全好吧。剛剛隔壁朱太太說十一月要去香港,改天我們也去走走好嗎?”
施碧媛微笑問施諾,她點點頭,剛剛還在擔(dān)心怎么開口,現(xiàn)在媽媽自己提出回香港,當(dāng)然好。施諾開心地說:
“好啊,你想去的話,你安排好時間,我跟你十一月份回去香港吧。姨媽七十歲生日那么難得,我們回去跟她慶祝生日。你要去老同學(xué)聚會嗎?順便去去?”
“啊,我現(xiàn)在身體還可以,回去也不錯。去不去同學(xué)聚會到時候再說吧?!?p> 施碧媛猶豫地回,施諾趕快換個話題:
“對了.....媽媽,你的老同學(xué)有個微信群組,要不我?guī)湍慵右幌???p> “啊,那個.......我不會用啊?!?p> 施碧媛皺一皺眉頭,猶豫回,施諾積極地說:
“沒問題,我教你就好了?!?p> 施碧媛的微信一加上去群組,好多人就開始跟她打招呼,她看到也很開心,好像看到了老朋友?;厝ハ愀叟雒娴哪铑^又加深了。
過不久護理員過來,請她們?nèi)ゲ蛷d吃晚餐。施諾請護理員幫忙把湯熱一下,給媽媽試試,施碧媛高興極了,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喝過了。施諾從包里拿出兩個信封遞給施碧媛,隨口說:“媽媽,你的信?!?p> 施碧媛打開信封,一封是通知,她的老板格溫女士去世了,她已經(jīng)八十七歲了,葬禮是下周六。施碧媛看完信,她問施諾是否有空和她一起去。施諾點點頭同意去。
第二個信是施碧媛的朋友,安迪的信,他要求見面。看完第二封信后,施碧媛沒有太多反應(yīng),施諾沒有追問,默默等待媽媽跟她說。
晚飯后她們回到施碧媛的房間,她知道施諾想知道更多細節(jié),她們坐在床上聊天。
施碧媛像是講一個故事一樣,看著窗外,懷抱著雙手開始說:
“安迪和我大概在二十五年前,曾經(jīng)一起工作。那時你五歲,他對我們兩個很好。你可能不記得了,那個時候,我工作太忙時,安迪會幫我從育兒中心接你。在周末,我們會去野餐或參加一些家庭活動。他甚至幫助安排了你五歲的生日聚會。
我記得有一年,你為他畫了一張父親節(jié)卡,他開心到把它張貼在工作桌上。他真的像對待自己的女兒一樣對待你。我們已經(jīng)約會了兩年,我們幾乎覺得我們可以成為一個家庭,他接受了我和你。那年我生日那天,他向我求婚,我接受了。
所以是時候和他的父母見面了,但是他們反對我們結(jié)婚。原因是我比他大,還有一個女兒。二十五年前的整個社會與現(xiàn)在不同,大家非常保守。如果我離婚了,他們可能會感覺更好。但是我從未結(jié)婚,而且有個女兒,他們覺得我的男女關(guān)系混亂。
安迪非常努力地向他的父母解釋,與他們抗爭。但是我覺得這傷害了他們的關(guān)系,我不想看到這樣,所以我和他分手了。不久之后,他告訴我,每天上班都見到我,他太難過了,所以他換了工作,去了另一家公司。后來我們就失去了聯(lián)系,我不想聯(lián)系他破壞他的生活?!?p> “那他為什么現(xiàn)在要聯(lián)系你?”
施諾捧著臉,好奇問媽媽,她搖搖頭說:
“我也不知道,可能就像我,在找趙佑龍的原因吧?只是對一個失散已久的朋友感到好奇,看看我怎么樣了?”
“那你想去見他嗎?”
施諾試探的問施碧媛,她點點頭,
“可以啊,為什么不呢?但是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p> “好的,我會安排的?,F(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你去睡覺好嗎?”
施諾說完親吻了媽媽的額頭,離開了。
施諾就算擔(dān)心回家,可能林偉安又找上門,但是她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她心想:我不去晨跑,一直都開車進出就好了吧。星期天本來想睡個大頭覺,結(jié)果一大早被人按門鈴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