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媽媽房間傳來吵架聲音,聽到趙佩儀大聲叫:
“都是我媽的東西,你東翻西翻做什么?你想找什么?”
“我是為你好,幫你找找看,有什么值錢的東西,免得被人拿走了你都不知道?!?p> 劉啟明緊張地解釋著,眼睛瞪著剛進(jìn)來的趙佑龍和施碧媛。趙佩儀擋在他們前面說:
“我媽媽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有都已經(jīng)從保管箱拿出來了。你不要再胡說八道,挑撥離間,佑龍不是這種人。”
“不防你弟,也要防著不相干的人。”
劉啟明冷笑著,眼睛看著施碧媛。趙佑龍忍不了,想沖過去,但是被施碧媛拉著,身體沒有動作,但是指著他說:
“你嘴巴最好給我放干凈點。你跟我姐結(jié)婚這么多年,也沒見你回來幾次,你來圖什么?”
“佑龍不要?!?p> 施碧媛低聲說著,拉了他回去他家。趙佑龍生氣地,看著施碧媛:
“為什么拉著我?我看他不順眼很久了,應(yīng)該狠狠打他一頓?!?p> “要不給你一把刀子,好嗎?”
施碧媛完全沒有被劉啟明說的影響,趙佑龍翻了翻白眼說:
“我就是受不了他說你?!?p> 施碧媛淺淺的微笑著,牽著趙佑龍的手:
“這樣就受不了,以后還會有更多,你想打他們所有人嗎?嘴巴長在人家臉上,管他這么多,我又不痛不癢。你看........浪費(fèi)了我的心思,為你做午餐?!?p> 趙佑龍愧疚地拉著施碧媛出門:“對不起,走,我們回去吃吧?!?p> “還有臉回來吃?”
劉啟明看到他們回來,冷笑諷刺地說,趙佑龍笑了笑,不甘示弱:
“哈,我老婆煮的,你也敢吃?不怕她下毒?”
劉啟明氣得瞪大眼睛:“你…?!?p> 趙佑龍懶得理他,邊吃邊跟趙佩儀說:
“姐,我們今天電話打得差不多了,明天再打吧。等一下我們‘自己’收一收媽媽的房間吧?!?p> 趙佑龍故意加重了‘自己’兩個字,眼睛瞪著劉啟明,趙佩儀點頭同意。
這時趙佑龍的電話響了,是保險公司,他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支付保險賠償,需要三個受益人,一起到辦公室簽署文件。趙佑龍臉上多了勝利的微笑,回說明天他們會一起過來。
午餐后,四人來到媽媽的房間打掃,趙佑龍開始清理一些舊賬單和文件,在扔掉它之前,他要劉啟明先看看以確保沒問題。施碧媛和趙佩儀一起整理趙媽媽的衣柜:
“姐,你能選媽媽最愛的衣服嗎,我們把它拿去殯儀館,他們會幫她穿上。另外,請選擇她最喜歡的照片用在葬禮?!壁w佩儀默默點點頭。
趙佩儀選擇衣服和圖片后,她默默的掉眼淚了,她跟施碧媛慢慢講解,媽媽每次活動所穿的衣服,去她畢業(yè)的服裝,去她婚禮的服裝。施碧媛拍拍她,帶她出去客廳休息,不久劉啟明也出來了。趙佑龍建議說:
“今天就收到這里吧。我們不需要焦急清理,房地產(chǎn)經(jīng)紀(jì)人說的,我們只是拿走我們想要保留的東西,他會幫助我們清理其余的東西。
你們兩個可以先回去休息,碧媛和我要出去了,我們要等到明天早上再回到這里?!?p> 劉啟明點點頭帶趙佩儀回去了,趙佑龍打了個電話給趙顥然:
“阿蛋,你在哪?回來帶我們?nèi)テ牌偶野??!?p> 掛斷電話后,他轉(zhuǎn)身牽著施碧媛說:
“已經(jīng)幾天了,我覺得應(yīng)該親自去告訴你媽媽了?!?p> 趙佑龍?zhí)ь^看了看媽媽這個家,雖然不是他從小住到大的,但是他媽媽已經(jīng)住了二十多年了,在爸爸去世后不久,她就搬到了這里。趙佑龍只會帶走一些相本,其他的好像也沒有什么值得保留了。
過了一會,施諾和趙顥然已經(jīng)到了,施碧媛和趙佑龍上車,施碧媛微笑問:
“諾諾,你們兩個去哪了?”
“我們哪里都沒去,早上顥然已經(jīng)買了一套黑色西裝,下午就在旅館房間看電視和睡覺?!?p> 施諾看了看趙顥然,臉上有一個嬌羞的微笑,施碧媛笑了笑回:
“休息是為了走更長的路?!?p> 不一會,他們來到施媽媽家,施碧媛打了個電話給施玉媛,希望她也來。他們四個互相看著對方,深吸一口氣,然后開門進(jìn)去。她已經(jīng)從午睡中醒來,在餐桌旁看報紙和喝茶。施媽媽摘下老花鏡,慈祥地微笑說:
“你們都回來了?!?p> 施諾過去拉著她的手,親了她臉頰一下說:
“婆婆…我想你?!?p> 施媽媽察覺有點不對勁:
“有什么事,直接說吧?!?p> 施碧媛猶豫,咬唇。施媽媽瞪了她一眼:
“說吧,不要吞吞吐吐?!?p> “媽媽,我.......媽媽幾天前........因心臟病去世,葬禮將在這個星期天進(jìn)行?!?p> 趙佑龍低頭,小心翼翼地說,施媽媽呆了一下,回過神說:
“哦,那你要節(jié)哀。東西都弄好了嗎?”
趙佑龍點點頭,施媽媽提醒好幾樣?xùn)|西都辦好了,唯一一件事,解慰酒,他們沒有準(zhǔn)備,她交代應(yīng)該在素食餐廳留幾桌。
施碧媛看到媽媽異常冷靜,她過去關(guān)心地問媽媽,她微笑:
“我沒事,人生嘛。都是這樣。我會再見到她的?!?p> 幾天后是葬禮,清晨趙顥然和施諾已經(jīng)來接趙佑龍和施碧媛,他們到了殯儀館準(zhǔn)備好一切。
趙顥然和施諾在門口接待,趙佑龍一個人坐在前面第一排,默默不語,施碧媛進(jìn)去后面看看趙媽媽,化妝師做得很好,讓她看起來像在睡覺。這是她最后一次與她獨(dú)處,施碧媛咬唇,輕輕地說:
“媽媽,你一路好走。希望你在天上保佑我們,謝謝你接受了我?!?p> 她摸摸趙媽媽親手幫她戴上的玉手鐲,繼續(xù)說:
“謝謝你給我的禮物。我會到澳大利亞跟佑龍生活,希望我還有一些清醒的時間陪陪他。”
她聽到有人來了,然后她迅速擦干眼淚,施碧媛轉(zhuǎn)過身,趙佑龍進(jìn)來了。他的眼睛紅紅的,他慢慢走過來,施碧媛情緒平和了,準(zhǔn)備出去,但是趙佑龍拉著她說:
“陪陪我?!?p> 趙佑龍眼睛看著媽媽,但是他不敢靠近點,他不想仔細(xì)看,他只想記住她還活著的樣子。他忍不住流下眼淚,轉(zhuǎn)過身,施碧媛給了他一些面紙。
趙佩儀進(jìn)來了,她早已經(jīng)哭得不能自己站著,劉啟明扶著她。趙佑龍拍了拍姐姐的肩膀,他和施碧媛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輪到施諾和趙顥然跟奶奶說再見了。趙顥然很平靜,施諾非常緊張,握住他的手臂,他們走得越來越近,施諾拉著趙顥然停住了。他們都鞠躬,施諾咬著唇,趙顥然摟著她,拍拍她的背,扶著她出來了。
施媽媽,施玉媛和王子峰都來了,他們坐在一邊,施媽媽看到施諾哭得很傷心,揮手要趙顥然帶她過來。施諾抬頭看到婆婆,快步過去抱著她,施媽媽摸摸她的頭,什么都沒有說,但是施諾已經(jīng)感到安慰。
這是一個漫長的早晨,所有葬禮流程已經(jīng)完成后,他們都來到預(yù)定的素食餐廳,并邀請其他親戚一起吃解慰酒。
很多人忘記傷痛的能力比想象中強(qiáng),特別是他們有一個大話題,他們就會如此多管閑事。
不久開始聽到,他們關(guān)心著趙佑龍什么時候結(jié)婚的,什么時候已經(jīng)有一個女兒都這么大了,為什么他們從未聽趙媽媽提到過。
劉啟明正要站起來說些什么,趙佩儀怒瞪著他,拉著他,輕輕在他耳邊說:
“別亂來,別丟臉?!?p> 就在這時施媽媽和施玉媛從洗手間回來,并與某人交談,施碧媛過去問:
“媽媽,你跟誰說話???別亂說。”
施媽媽邊對著剛剛跟她講話的太太點頭,邊跟施碧媛說:
“那個是佑龍的什么三姑姑?!?p> ”你跟她說了什么?“
施碧媛緊張地問施媽媽,她淡定說:
“她問我是誰,然后我告訴她我是你媽媽。她問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的。然后我說三十幾年前在悉尼。
只是一場小小的婚禮,然后你就在忙著帶諾諾,所以你沒有時間和佑龍一起回來香港。這次諾諾回來香港工作,所以你也回來了。”
“謝謝媽媽?!?p> 施碧媛感動的微笑,施媽媽的聰明才智,輕易解決了親戚的疑問。
明天趙佑龍和施碧媛要面對他們在一起后的第一次分離,施碧媛已經(jīng)在香港兩個多月了,是時候要回去溫哥華處理事情。
趙佑龍會留在香港待更長的時間,要完成關(guān)于房屋和女傭的事情后,回到澳大利亞,等待施碧媛過去。
趙佑龍進(jìn)房子后,呆坐在沙發(fā)上,施碧媛從房間走出來,站在他面前,關(guān)心問:
“佑龍,你還好嗎?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改變我的航班,留在你身邊?!?p> 趙佑龍抱著她,把自己的臉埋在她的肚子,搖搖頭。他抬頭看著她,拉她坐在自己腿上,輕輕在她的耳邊說:
“我…...我太幸運(yùn)了,你怎么這么好?我舍不得你回去?!?p> 說完就從耳朵開始親吻她,兩只手緊緊地抱著她。趙佑龍電話響了,但是他并不想停下來,施碧媛輕輕推開他:
“先聽,可能是重要事?!?p> 她站起來,回到房間收拾東西。趙佑龍嘆了口氣,接了電話,是商店經(jīng)理打來的關(guān)于某個訂單的電話。
通話十五分鐘后,他將手機(jī)設(shè)為靜音,然后將其放在餐桌上,走進(jìn)臥室,關(guān)上了門。施碧媛都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嘴巴已經(jīng)被趙佑龍堵上了。
程穎熹琪
才剛剛重遇的趙佑龍和施碧媛又要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