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顥然離開朱迪家,回家路上已經(jīng)迫不及待打電話給施諾:
“諾寶,你在做什么?”
“我剛剛洗完澡,正準備開始工作。你吃完飯了嗎?”
施諾邊擦干頭發(fā)邊開擴音跟趙顥然聊著,他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想跟她說剛剛跟朱迪發(fā)生的事:
“嗯…是啊。在路上回家?!?p> “你等一下?!?p> 施諾急急忙忙把手機拿起來,查看電郵說,趙顥然不知道什么事,緊張地問:
“寶貝,怎么了?沒事吧?”
“沒事,剛剛收到艾米的電郵,她幫我訂好兩個星期后,星期一去北部,去一個星期。之后再一個星期,就可以去悉尼兩個星期了,希望順利?!?p> 過了一會,施諾緩緩回,趙顥然放松了,語氣心疼地說:
“你啊~小心身體,不要太累。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對了,我星期五約了去看醫(yī)生,檢查我的胃和腳,之后我們?nèi)ヌ嵝萝?,然后我?guī)闳コ陨胀聿?。你要留那天給我喔。”
施諾期待的告訴趙顥然她的安排。他心里暖暖地:
“當然留給你,我很期待你的安排。”
掛掉電話不久,趙顥然已經(jīng)回到家,女傭梅姨已經(jīng)煮好晚餐了,梅姨看了看剛剛進門的趙顥然:
“阿蛋回來了,快吃飯了,先趕快洗手吧。”
趙顥然點頭回答后,就乖巧得像小孩一樣去洗手了。
梅姨在趙佑龍家?guī)兔σ呀?jīng)二十好幾年了,可以說是從小看趙顥然到大,所以她叫他的小名一點都不稀奇,她已經(jīng)像家人一樣了。
趙佑龍和施碧媛慢慢從書房出來,看到趙顥然,他們一家三口開始有說有笑的分享著今天發(fā)生了什么事。趙顥然也決定與他們分享,今天見到其他朋友和朱迪之間發(fā)生的事情,他小心翼翼觀察著施碧媛,看看她的反應是什么。
“唉~年紀輕輕想法這么執(zhí)著。既然她曾經(jīng)有自毀行為,她真的需要看醫(yī)生?!?p> 趙佑龍感慨地搖頭。他們在聊著聊著,趙顥然的電話又響了,看了看是張文,就沒有在意地接起,張文匆匆忙忙地說:
“顥然,朱迪有找過你嗎?”
“有找,我沒接,不想接。不想再有聯(lián)系?!?p> 提起朱迪,趙顥然的眉頭自然皺起,一臉不悅地搖頭。張文更加緊張地說:
“她…....在鬧脾氣說一定要見你,不然要自殺?!?p> 趙顥然一臉無奈,搖搖頭看著趙佑龍,趙佑龍大概知道發(fā)生什么,施碧媛嘆了口氣,一臉厭煩。趙佑龍揮揮手要趙顥然把電話掛斷,他趕緊跟張文說:
“我在忙,再說。”就掛斷掉電話。
“唉~你好不容易離開了朱迪,怎么一回來她見到你,又這樣了。如果你還心軟的話,那諾諾怎么辦?”
趙佑龍語重心長的講述著,趙顥然搖搖頭,揮揮手,看著施碧媛努力解釋著:
“沒有,沒有,不關我的事,我沒有招惹她。只是在彼得的葬禮上她遇見了我,她又開始糾纏我,我什么都沒做,我也沒有要心軟?!?p>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叫朱迪的,是你的前女友,你和她分手后就離開了澳大利亞。聽起來,她已經(jīng)嘗試自殺不止一次了,是嗎?”
施碧媛想了想,慢慢分析著她了解的情況。趙顥然點點頭,趕緊繼續(xù)辯解:
“媽,我…....我不是故意隱瞞,沒有跟諾諾講的。只是不知道從哪里開始說起,突然跟她說這個,又感覺很奇怪。本來想等她過來再說的,要不我現(xiàn)在先打電話跟她說吧?!?p> 說完馬上就想拿起電話打過去,施碧媛按著他的手,搖搖頭:
“不用,沒有這個必要,免得她現(xiàn)在擔心,之后再說吧?!?p> 沒過多久趙顥然電話又響了,又是張文,他慌慌張張地說:
“我們.......我們正在........去醫(yī)院的路上,這次她真的把自己........切得很深。顥然,趕快......快點.....快點跟來?!?p> 趙顥然緊張得不知所措,趙佑龍皺眉頭,雖然她常常這樣威脅,但是真的怕那次真的救不回來。施碧媛冷靜地站起來:
“走吧,要去醫(yī)院就去看看,我們陪你去?!?p> 說完看了看趙佑龍,他也點點頭。
趙佑龍開車帶他們?nèi)メt(yī)院,三個人中只有施碧媛是異常鎮(zhèn)定,男生們都很緊張。趙佑龍每次開到路口都在加速往前沖,趙顥然已經(jīng)把自己的手握成拳頭,短短的指甲都被陷入掌心。施碧媛冷笑一下,諷刺的問道:
“你們?yōu)槭裁茨敲磽牡臉幼???p> “如果這次........她真的死了.........怎么辦?我就是千古罪人了。”
坐在后排椅子的趙顥然往前挪動,趕緊解釋。施碧媛無情地冷冷的問:
“哼!這次是她的第幾次了?如果她真的想死,一次就夠了,不是嗎?”
趙佑龍深吸一口氣,又擔心但是又不敢大聲,喃喃地說:
“這…....也不能這么說?!?p> 當他們到達醫(yī)院時,聽說朱迪已經(jīng)接受治療并轉(zhuǎn)移到病房。施碧媛知道后,臉上突然嘴角微微上揚,她就知道,聽起來她的傷并沒有張文說的那么嚴重。
如果是傷重的話,不可能他們才來到醫(yī)院不久,已經(jīng)分配到病房了,而不是還在急救?朱迪來醫(yī)院肯定只是為了要趙顥然出現(xiàn)。
施碧媛以前也見過這樣的客人,每當丈夫要求妻子到律師辦公室簽離婚文件時,妻子都會找到一些借口躲開,甚至試圖自殺幾次,演戲的成分比較多。
他們?nèi)寺呓》?,張文和劉瑪雅在走廊上等。劉瑪雅遠遠看到趙顥然來了,臉上流露出一絲絲喜悅,她正準備轉(zhuǎn)身進去跟朱迪說時,施碧媛上前擋在她面前,阻止她:
“為什么要跟朱迪一起騙顥然來?”
“你......你是誰?我們沒....有啊。他們是.....男女朋友,她不舒服,那么他來見她是應該的。”
劉瑪雅緊張到講話已經(jīng)結巴了,趙顥然上前站在施碧媛旁邊說:
“我和她六年前分手了,而且我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p> 病房里有人聽到趙顥然的聲音,走出來,是一個女人,年紀比較大,一套整整齊齊的裙裝,從穿著看得出來,是一個女強人。她伸手拉著趙顥然就準備往房間去:
“你來了就進來,朱迪等你很久了。”
施碧媛前去伸手把那個女人的手推開:
”對不起,我看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來見朱迪的。我們是要見你,你應該是朱迪的媽媽吧?!?p> “你是誰?憑什么跟我說話?”
朱媽媽生氣地問,眼睛瞪大的直直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朱媽媽就是朱氏集團的主席,他們的家族生意,幾乎整個悉尼都有。但是施碧媛根本不知道,也不在乎,一點沒有被朱媽媽犀利的眼神嚇到,反而微笑禮貌說:
“這個孩子叫我一聲媽。”
張文一臉不解,他是趙顥然的高中同學,也去過趙家無數(shù)次,從來沒有見過‘趙媽媽’。但是面前的朱媽媽冷冷的看了看施碧媛,一點都沒有懷疑施碧媛的身份。她收回她的目光,轉(zhuǎn)過身跟趙顥然說:
“你離開后,我以為朱迪會忘記你,并開始新的生活。但是她沒有忘記您,既然你已經(jīng)回來了,所以你們兩個應該結婚了。”
“哈哈哈,這位太太,現(xiàn)在我確定你是朱迪的媽媽。大概朱迪的神邏輯是從你那里學到的吧?!?p> 施碧媛語帶諷刺的說,朱媽媽聽瞪大眼睛:
“你在說什么?”
施碧媛達到她的目的,讓朱媽媽開始直接跟她說話,施碧媛低頭弄一下她的手機說:
“這位朱媽媽,我先正式讓你知道,我正在把我們的談話進行錄音,你同意嗎?”
“隨便你,你想說什么?顥然趕快進去看朱迪。”
朱媽媽皺眉頭,不耐煩地又伸出手想拉趙顥然。趙顥然自然后退一步,施碧媛繼續(xù)檔在他前面,慢慢講述說:
“等等,這位太太,我想讓你清楚了解幾點。一,我已經(jīng)告訴過你,我們來這里是要跟你交談,不是為了跟朱迪小姐見面。二,趙顥然先生六年前已跟朱迪小姐分手了。三,趙顥然先生已經(jīng)有一個未婚妻。四,趙顥然先生不打算再與朱迪小姐有任何聯(lián)系,甚至不做朋友?!?p> 律師施碧媛說完,看了看身后的趙顥然,他用力堅定的點頭。趙佑龍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欣賞著施碧媛的辯解能力,默默為她加油。
張文,劉瑪雅跟朱媽媽聽到一臉茫然,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朱媽媽說話,她看著趙顥然咬唇說:
“分過手又怎樣,朱迪沒有忘記你,你怎么可以不要她?有了未婚妻又怎么樣?朱迪沒有在乎過,就當他在外面玩玩而已,對方要多少分手費,我們幫他付?!?p> “我看你是很有錢,但是對不起,我不認為你可以用錢買到愛情。但是錢可以為她找一個很好的心理醫(yī)生?!?p> 施碧媛表情還是很溫和,對朱媽媽說的無理話沒反應,朱媽媽看用錢去引誘沒有作用,態(tài)度強硬沒有用,就自己放軟聲音說:
“趙媽媽,你不懂,我就這么一個女兒,她是我的寶貝。從小到大,她要什么,我都可以給她。她現(xiàn)在只是需要顥然一個,為什么就不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