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諾拉緊施碧媛的手,非常緊張,施碧媛皺眉頭,嘗試分析現(xiàn)在的情勢。突然有一把男聲在后面大聲地說:
“這個我不會做的。朱太太,我早在六年前已經(jīng)跟朱迪說得很清楚,是你們這些在她身旁的人一直讓她自己騙自己,她不面對事實。
六年過去了,你早就有機會解決這件事情,憑什么現(xiàn)在還要我來配合。如果她去到紐約等著我過去,而我永遠(yuǎn)不出現(xiàn)呢?或是哪天我飛去紐約被她遇到,她又要回來糾纏我,我一定不會客氣的。
再說,我明天就結(jié)婚了,我不要傷害我太太,不想跟你們還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還跟蹤我們,我們會報警?!?p> 趙顥然拉著施諾準(zhǔn)備離開時,朱太太站起來,緊張拉著趙顥然的手說:
“拜托,醫(yī)生說她情緒很不穩(wěn)定,我真的很怕她又會自殺?!?p> 趙顥然頭也不回,用另一只手松開朱太太說:
“那是你的事情,與我們無關(guān)?!?p> 說完就離開,施諾回頭看了朱太太一眼,她低頭流淚。
施諾和他們一起回到車上,她看起來很擔(dān)心朱太太,試圖勸說趙顥然幫助她,就打個電話而已。趙顥然搖搖頭,一口拒絕,語氣堅定地說:
“有一就有二,我沒有辦法再對她們好。再說,如果讓她們前進一步,她們會有更多的要求,得寸進尺。
這樣我們根本無法擺脫這種病態(tài)的關(guān)系了,如果她又說會自殺怎么辦?你要我跟她結(jié)婚嗎?這樣已經(jīng)拖拖拉拉六年了,夠了,我累了?!?p> 趙佑龍也幫忙解釋說:
“我同意阿蛋,朱太太有足夠的時間,讓朱迪了解與阿蛋的關(guān)系很久之前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但是她選擇了對她撒謊,現(xiàn)在她甚至想對她繼續(xù)撒謊,我不相信朱迪會接受任何治療。
如果下次她要求阿蛋陪伴她去接受治療怎么辦?你會讓他陪她一起去嗎?不可以讓她們拉著鼻子走?!?p> 施碧媛注意到施諾還是一臉擔(dān)心的表情,她拍拍施諾的手說:
“做人心地善良很好,但是心不要太軟,你不能對每個人都好。她應(yīng)該學(xué)習(xí)如何成長。如果我們再次對她說謊,這個泡沫將一天破滅,最終結(jié)果會更糟,朱迪更難接受?!?p> 施諾低頭不語,他們說的都沒錯,只是她心里很不舒服,有點不安。他們送女生去旅館,放下東西之后,女生去旅館樓下的美容院按摩,男生也回家準(zhǔn)備。在按摩期間,施碧媛看出施諾的不安,緩緩地安慰說:
“傻瓜,你還在擔(dān)心什么?”
“你也是母親,如果我是朱迪,你會怎么做?一樣嗎?”
施諾抿嘴,試探著問,施碧媛謹(jǐn)慎地分析著:
“每個人的個性不一樣。我也是一個單親母親,但是從來不會過分寵壞你。一來我沒有這樣的能力,我還要為了我們的生活打拼,二來我媽媽從小就要我們面對現(xiàn)實,早點接受,早點想開。
哎喲,明天都要結(jié)婚了,不要花時間去想這些有的沒有的,今天晚上早點睡,明天當(dāng)個漂漂亮亮的新娘?!?p> 晚上她們母女很久沒有抱著一起睡了,她們聊著聊著,早早就睡了。
....................
另一邊趙佑龍下午收到公司會計黛西的電話,語氣慌慌張張地:
“趙先生,公司出事了,麻煩你回來一趟?!?p> 趙佑龍眉頭緊皺,平常處理事情井井有條的黛西居然這么緊張,而且他早已經(jīng)交代過沒有十萬火急的事不準(zhǔn)打擾他。趙佑龍跟趙顥然說回公司交代事情一下,晚點回來,就跟丹尼出門。
在路上,趙佑龍先打電話給黛西,讓她講解一下情況,好爭取時間想想應(yīng)對方法。
原來是超市有一批貨物到了碼頭,但是運輸公司居然沒有安排貨車。本來重新安排是沒關(guān)系的,但是黛西連續(xù)打給好幾家運輸公司都推說沒有時間,直到有一家直接回說,不能接,加錢也不行。
回到公司趙佑龍打了個電話給老郭了解情形:
“唉~老趙,你平時做生意都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模趺淳偷米锪诉h(yuǎn)洋運輸呢?”
趙佑龍一臉困惑,不解地問:
“老郭,你說清楚一點,我沒有得罪任何人,怎么說我得罪遠(yuǎn)洋運輸?”
“唉~我也不知道,就遠(yuǎn)洋運輸在行內(nèi)說明了,大家都不準(zhǔn)接你家超市的單子,不能幫你的載貨,不然以后都別想干這行了。你了解看看,跟他們說說吧,不然你們的貨爛掉都上不了架,損失慘重啊?!?p> 老郭盡量跟趙佑龍交代事情后,掛斷電話。到達公司,黛西也跟趙佑龍交代了遠(yuǎn)洋運輸是朱氏集團旗下的公司。趙佑龍心里有數(shù),知道是朱太太動了手腳。這時電話來了,一把趙佑龍不想聽到的聲音傳來:
“趙先生,你已經(jīng)知道情況了吧。就一通電話,你的乖兒子舉手之勞,就可以解決眼前的問題。不然你也清楚知道,我的能力在哪里,趕快抓緊時間。”
說完沒有等趙佑龍回她,就掛掉了。趙佑龍煩惱的坐在椅子上,這事他鐵了心不會讓趙顥然知道,不然他肯定會打給朱迪。
沒錯一通電話很簡單,但是同時也是開了門讓朱太太繼續(xù)威脅他們,可能會斷送了施諾和趙顥然的幸福。
左右為難,黛西也幫忙想想其他法子,但是打了很多規(guī)模比較小的運輸公司,不是因為放假人手不夠,就是沒有貨車。最讓人頭疼的是,這批貨是水果,如果在兩天內(nèi)不發(fā)貨去超市,可能很快就爛掉了。而且下星期還有其他貨物到達,這該怎么辦?
突然趙佑龍的手機響起,是他姐夫劉啟明,趙佑龍皺眉頭,平常沒有聯(lián)系的他,打來做什么?姐夫語氣緊張的問:
“老弟,怎么發(fā)生這么大事情沒有跟我說?還是已經(jīng)解決了嗎?”
趙佑龍不懂他在說什么,難不成他也知道了?故作鎮(zhèn)定地回:
“你在說運輸?shù)膯栴}嗎?我在公司想辦法?!?p> 姐夫劉啟明毫不客氣地說:
“想什么想,趕快拿著提貨單來碼頭,不然要關(guān)門了。我也開過去了,到了等我。”
他講完就掛斷電話了,趙佑龍摸不著頭腦,抱著反正自己也沒想到辦法,去看看的心態(tài),叫丹尼和黛西一起出發(fā)去碼頭。
他們一個多小時后到了碼頭,沒有看到劉啟明,趙佑龍正準(zhǔn)備打電話給他,突然看到有人從一臺大貨柜車爬下來,邊走過來邊跟他們揮揮手,走近了看清楚他就是劉啟明。趙佑龍還沒看清楚發(fā)生什么事,劉啟明就跟趙佑龍說:
“什么都別說,先叫你們的會計去辦公室辦理提貨,快下班了。打給你的店,準(zhǔn)備收貨?!?p> 丹尼趕緊打電話給店長,黛西立馬小跑進去碼頭辦公室,辦理提貨。劉啟明跟著去辦公室問問他們的貨柜在哪里,期間又有兩個看起來是司機的人走來。趙佑龍禮貌地跟他們點頭打招呼。
“老板,謝謝你找我們幾個老頭來賺外快。”
趙佑龍微微皺眉頭,但是保持禮貌微笑跟他們點頭。劉啟明回來了,他叫那兩個司機跟著他去拉貨柜,趙佑龍急急忙忙快步跟著去,他親力親為聽著劉啟明怎么做,把貨柜接上貨柜車頭。
過了很久終于黛西從辦公室出來了,三臺大貨柜車?yán)w佑龍超市的貨,離開碼頭往三家超市開去。在路上,趙佑龍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問:
“姐夫,這是怎么回事?”
劉啟明冷笑一下看了看坐在旁邊的趙佑龍:
“能是什么?就來幫你唄。而且我這兩個朋友都退休了,他們以前是教人家開貨車的,貨車是自己的,閑著也是閑著,以后有這種簡單活就找他們吧?!?p> “真的很謝謝你和你的朋友,幫了我一個大忙?!?p> 趙佑龍很感激,面對這個雖然是親戚,但是又陌生的姐夫,有點難以形容的感動。沒有想過在公司和家庭兩難的困景,會是這個前陣子才在香港跟他吵架的姐夫站出來解決的,他不解地問:
“姐夫,你怎么知道我公司的事情的?”
“哼,你別以為我退休了,什么都不知道,還是你不了解朱氏集團的影響力?朱氏在運輸行內(nèi)說明,不準(zhǔn)接你的單子,連我這個已經(jīng)退休的運輸公司老板都聽聞這事。
唉,沒辦法,誰叫你是我的老弟,不幫你,我就別想回家了吧。等等請我們吃飯吧?!?p> “當(dāng)然。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這么多年來,沒有近距離看過眼前這個姐夫,原來心中還是把趙佑龍當(dāng)?shù)艿馨伞_@一刻,男人間的義氣,盡在不言中。
大家忙完之后,趙佑龍心甘情愿的請各位吃晚餐,慰勞一下。加起來差不多有十個人,一起來到一家老餐廳,是劉啟明的朋友選的,看來是他們熟悉的餐廳。
言談之間,了解了他們的關(guān)系,原來那兩個司機以前是跟劉啟明打工的,后來因為跟新的老板合不來,自己跑出來開了教練學(xué)校,近年退休了。朱氏集團勢力多大都沒辦法阻止這種私人貨車接生意。這一下趙佑龍面臨的運輸危機算是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