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伊蒙并不知道,吼吼吼吼國最近政局有了動蕩的跡象,軍隊的頭頭和國家的頭頭貌似有點不對服。
但是戴維森知道。這家伙知道了還硬要在那兒轉(zhuǎn)機。
戴維森出發(fā)之前,他媽就勸他:“孩砸,有句老話叫窮家富路,咱寧可多花點錢呢,也別就為了省那么幾千塊錢冒風險呀。再說了咱家又不差那點錢?!?p> 戴維森搖搖頭。
“怎么不差那點錢?這過日子呀,就怕精打細算。我爹為了教育我,還裝了那么多年窮呢。再說了,吼吼吼吼國可以說是東南亞政局幾十年來最安穩(wěn)的國家,沒那么容易亂的。領導們之間政見不和也不至于說把整一個國家都攪和亂。放心吧媽,只是去轉(zhuǎn)一下機,出不了多大的事兒?!?p> 他媽知道這個兒子送來脾氣倔強,所以就沒怎么勸他。
此時此刻戴維森一下飛機,發(fā)現(xiàn)吼吼吼吼國天氣晴朗,風和日麗,人民和以往一樣懶洋洋的,沒有什么不太對勁兒的地方,也就暫時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下一趟飛機在明天。
兩個人住進了戴維森提前訂好的酒店里。這是這個國家比較最好的酒店了,卻仍然透露著樸素與寒酸。
一間房,在屋里是兩張床。
伊蒙沖著戴維森挑眉一笑。
戴維森也笑。
是那種做壞事之前心虛又有點興奮的笑。
伊蒙見慣了各種男人,明白這種笑里透著的其實是在某一方面的單純。猛地在這個一貫精明的大學生臉上看見這種笑,不由得讓他有點好笑。
“戴維森……你該不是chu男吧?”
戴維森趕緊否認。
“不是不是?!?p> 伊蒙笑。戴維森難得透露出來的這點憨就像一根柔軟的柳條兒,輕輕撥弄著他的心。
伊蒙沖他拋了個媚眼,用那種很零很酥的聲音輕輕的說了一句什么。
戴維森的眼睛騰一下著了火。
曖昧的氣息在室內(nèi)蔓延。
第一聲槍響響起來的時候,兩個人都以為是誰在放鞭炮。
甚至他們都沒怎么聽到。
他們只是定定的望著對方,似乎下一秒就要撲向彼此。
但緊接著響起的是更加響亮的槍炮聲、大街上人們的尖叫聲,以及什么地方的爆炸聲。
爆炸聲震耳欲聾。他們腳下的大地也跟著顫抖。
戴維森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伊蒙則完全是懵了。他完全想不明白此時此刻發(fā)生了什么。
身后傳來一束刺眼的光。
伊蒙腦中一片嗡鳴。
面前的玻璃窗一瞬間碎裂成無數(shù)的碎片。
戴維森向他撲過來,擁他入懷,用身軀輕輕的護住他。
兩個人滾落在大床旁。
身后這時才響起震耳欲聾的巨響。
伊蒙完全傻了,懵了。他沒有感覺到戴維森有兩條手臂緊緊地箍著自己,也沒聽見戴維森一直在嘴里念叨著的那個詞語。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也許是說給他聽,也許是說給戴維森自己,也許是說給也許再也見不到面的母親。
有什么溫熱的液體流到了他的身上。那是戴維森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