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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黃巾天下

第四十八章世間竟有如此人物

三國:黃巾天下 莫有光 2811 2021-02-09 22:47:22

  上溪寨,地處雉縣境內(nèi)最西端的一座村落,四面環(huán)山,斜貫雉縣的白河便發(fā)源于此。

  鄧曼是上溪寨最大的財主,獨(dú)占寨中六成田地,家資豐厚,為人又仗義,很吃得開,在雉西絕對算得上是一號豪杰。

  當(dāng)天子鼓勵地方豪強(qiáng)募兵平亂的詔令傳來之后,他本來也拉起了一支百十人的隊伍準(zhǔn)備西鄂投皇甫嵩,按照他的說法,“我鄧曼也姓鄧,五百年前還和新野鄧氏是一家呢!如今賊寇猖狂,州郡動蕩,豈能坐視?”

  可是,他老母親一句話便讓他乖乖留了下來,“宛城距此不過百余里,張曼成所部十余萬眾,若西鄂不保,必將北上雉縣,為禍鄉(xiāng)里,你身為上溪寨第一豪杰,豈能置鄉(xiāng)親父老于不顧?”

  鄧曼雖然任俠好義,卻侍母極孝,只得打消了南下的念頭,帶著招募來的兵勇在寨口修筑了工事設(shè)立了崗哨,以防不測。

  正如老母親所說,他鄧曼身為上溪寨第一豪杰,豈能置寨中上千鄉(xiāng)親父老于不顧?

  只是,那張曼成雖有十余萬之眾,卻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西鄂又有皇甫將軍駐守,黃巾真敢北上?

  反正,他是不怎么相信的,每每念及都有些憋屈。

  想他鄧曼在這雉西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囊惶柡澜埽闹胸M會沒丁點(diǎn)兒建功立業(yè)的渴望?

  奈何,老母親已經(jīng)發(fā)了話,走是走不成的了,只希望黃巾真能有膽北上吧!

  雞鳴三遍,天光大亮,鄧曼練完刀洗漱完畢,便開始披甲,準(zhǔn)備先去寨外巡視一番。

  “報……”

  他剛披掛完畢,便有一員披甲挎刀的兵勇一臉驚惶地沖進(jìn)了內(nèi)院,“老爺,黃巾賊已經(jīng)到了寨口……”

  “好!來得好啊!”

  不待那兵勇稟報完,鄧曼便精神一振,一拍腰間長刀就要出門,“我鄧曼磨刀十五載,今日終于能一試鋒芒了!”

  那兵勇一怔,急忙又補(bǔ)了一句,“老爺,賊寇人多勢眾,陣容整肅,一眼望不到頭,怕不得有數(shù)千人!”

  鄧曼頓時笑容一僵,“數(shù)……數(shù)千人?難道皇甫將軍敗了,西鄂城也破了?”

  “不!”

  那兵勇連忙搖頭,“領(lǐng)軍的賊將說他們是從潁川過來的……”

  不待那兵勇說完,鄧曼又是一驚,“潁川?潁川黃巾怎么南下了?難道他們已經(jīng)席卷了潁川,欲與宛城黃巾連為一片?”

  那兵勇被鄧曼問得有些懵,只得連忙搖頭,“小人不知,不過,看他們的樣子……倒也不似傳言中那般窮兇極惡,到了村口便停止了前進(jìn),并未動手,還說要先與您談?wù)劇?p>  說著,那兵勇小心翼翼地瞥了鄧曼一眼,這才接著往下說,“他們說黃巾軍是仁義之師,要為天下人致太平,保證不會濫殺無辜……”

  “呸!”

  不待那兵勇說完,鄧曼便憤憤地啐了一口,“那都是張角老道妖言惑眾之語,我朝傳承三百年也不敢說天下太平,一群流民也敢枉言為天下致太平?”

  罵罷,他卻焦急地跺起步來,“賊寇勢眾不可力敵,你快通知村中父老退入山中……對對……快帶村中父老暫往山中躲避,我去村口拖住賊寇……”

  說著,他精神一振,一按刀柄,便匆匆地往門外去了。

  上溪村背山臨溪,西高東低,村口正好是一片山坡,地勢險要,筑有一堵半人來高的石墻做為工事,工事后,一百多號兵勇正嚴(yán)陣以待,可是,望著山下大道上那烏泱泱的黃巾軍兵馬,已是個個臉色發(fā)白。

  山下大道上,何方所部陣型整肅,沿大道蔓延向遠(yuǎn)處,一眼望不到頭。

  陣前,何方駐馬而立,正悠閑地打量著周圍的地形,疲憊的大臉上洋溢著笑意,“倒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啊,可比先前幾個軍寨更適合屯兵!”

  “是?。 ?p>  白面無須的主簿陳謂也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是話鋒一轉(zhuǎn),“不過,那個鄧曼遲遲不肯露面,架子有些大??!”

  聞言,旁邊一個將領(lǐng)嘿嘿一笑,“怕不是被我軍嚇破膽了吧!”

  何方開懷而笑,“都說殺雞焉用牛刀,我卻覺得汗青這招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挺管用,這一路西來,哪個村寨不是懾于我軍的威勢望風(fēng)而降了?”

  雉西地區(qū)三面環(huán)山,實(shí)則是一片廣袤的峽谷,其余各部都駐扎在了谷口的雉衡嶺,唯有何方所部奉命西進(jìn),按照李汗青的提議,“以威壓之,以恩服之”……所過之處,各村寨皆望風(fēng)而降。

  “呔……”

  何方話音剛落,山坡上的工事后突然響起了一聲大喝,鄧曼手按腰刀越眾而出,對陣前的彭輝等人怒目而視,“某乃上溪寨鄧曼,爾等賊寇意欲何為?”

  何方循聲望去,呵呵一笑,“某乃潁川黃巾后軍校尉何方,此來只為借貴地屯兵,之所以要見你,只為免動刀兵,以免刀兵一起讓寨中父老涂炭!”

  “呃……”

  鄧曼神色一滯,依舊色厲內(nèi)荏,“爾等賊寇巧言令色,只怕某家讓你們進(jìn)來,才會讓寨中父老遭殃!”

  何方也不動怒,依舊笑容不減,“我軍一路西來,所過之處秋毫無犯,你若不信,可派人去前面的下溪寨去問問何平!”

  說著,他突然話鋒一轉(zhuǎn),“當(dāng)然,你若不服,也可以出陣,只要能戰(zhàn)敗我何方,我軍便會就此退去!”

  勸降、挑將……都是李汗青在長社城玩過的招數(shù),效果之顯著深深地打動了波才和彭輝何方等將領(lǐng),所以,何方一路西來依舊是用的這一招。

  在他看來,這雉西鄉(xiāng)野之地,哪能有幾個悍勇之人?

  確實(shí),一路西來,也有幾個村寨的管事跳出來跟他打過,卻都是些莊稼把式,被他輕松拿下。

  誰知鄧曼一聽這話卻是眼神一亮,“好!”

  說罷,鄧曼讓人牽來一匹高大健壯毛色光亮的黑馬來,斗志昂揚(yáng)地出了工事,直奔山下而來,徑直到了陣前,沖何方抱拳一禮,神色慷慨,“貴軍自稱仁義之師,想來何將軍定會言出必行吧?”

  他這是拿話擠兌何方呢!

  何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是神色一肅,抱拳回了一禮,“何方自不敢壞了義軍仁義之名!”

  “好!”

  鄧曼大贊一聲,再次抱拳,“不論勝負(fù),鄧曼先代上溪村父老謝過何將軍!”

  說罷,他一挺腰背,“嗆啷”一拔腰間長刀,“何將軍,小心了!”

  何方大贊一聲,“好!好一柄古錠刀!好一條俠義漢子……”

  說著,他也“嗆啷”一聲拔出了腰間那柄古錠刀,正是從孫堅手里繳獲的那柄松聞古錠刀。

  “殺……”

  見何方擎刀在手,鄧曼一聲怒喝,揚(yáng)刀催馬上前,直奔何方而來。

  “殺……”

  何方也是一聲怒喝,策馬揚(yáng)刀相迎。

  “嗆……”

  兩馬交錯,雙刀交擊,一聲脆響,震人耳膜。

  “好!”

  鄧曼一聲大贊,隨即調(diào)轉(zhuǎn)馬頭,再次揮刀。

  “好……”

  何方迎面而上。

  “嗆嗆……嗆嗆……”

  一時間,你來我往,刀光嚯嚯,正是將遇良才,棋逢對手,竟殺了個旗鼓相當(dāng)、難分難解!

  “殺!”

  約莫二三十個回合之后,鄧曼突然一聲暴喝,隨即兩馬齊齊倒退,眾人定睛瞧去,竟發(fā)現(xiàn)何方右臂低垂,肩頭鮮血淋漓……

  何方敗了?!

  看清場上形勢之后,陳謂等人盡皆滿心驚疑。

  何方卻沖鄧曼哈哈一笑,“不想上西村竟有如此好漢,此行不虛!”

  笑罷,他拔馬便走,“傳我將令:全軍撤離!”

  敗了便是敗了,他何方可不是那食言而肥的人!

  一個村子而已,還能翻起什么浪?

  敗了便敗了,老子去找汗青指點(diǎn)一下就不信打不過你!

  鄧曼卻是一愣,只覺心頭一熱,“何將軍請留步!”

  他真地下令撤軍了!

  數(shù)千兵馬勞師動眾而來,竟然只因為一場賭約便要撤軍?

  此番風(fēng)度……

  罷了!

  他既有如此風(fēng)度,我鄧曼又豈是那等雞腸小肚之人!

  何方連忙回頭,有些疑惑,“鄧曼,還有何事?”

  鄧曼稍一猶豫,“將軍言出必行,某家佩服,還請將軍進(jìn)村一敘!”

  何方一愣,旋即大喜,“汗青所言果然不錯,我以仁義待人,人必以仁義之心待我?。 ?p>  鄧曼微微一愣,“敢問何將軍……汗青是誰?”

  何方哈哈一笑,與有榮焉,“汗青便是李裕李汗青,我潁川黃巾前軍校尉,單槍匹馬挑千騎的悍將!”

  說著,他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你的刀法確實(shí)勝我一籌,不過,汗青若在此,只怕你連他一招都接不??!”

  鄧曼眉頭一挑,顯然不信,“世間真有如此人物?若能見到他,某家倒要領(lǐng)教領(lǐng)教!”

  見鄧曼一臉不服,何方也不爭辯,“他正駐軍雉衡嶺,脫不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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