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
“小,小,?。 ?p> 身材火熱的荷官用著纖細的手指晃動著寶盒,每一次晃動都吸引著諸多利益相關人的眼神,赤裸裸且火熱,期望著能夠投擲到自己下注的那一方面。
“三三五,大?!?p> 伴隨著火熱的氣氛,荷官終于停止了動作,將手中的寶盒蓋在桌面,氣定神閑的打開,說出了這一輪的點數(shù)。
“贏了,我贏了。”
“怎么會這樣,不可能你們一定是出老千了?!?p> 寶盒一開,有人歡喜有人愁。勝者通吃,敗者無助,祈求想要重來獲得東山再起的機會。
可這這里本就是無底洞,人心黑暗所孕育而生的場所,又怎么會有光明拯救。
站在河本五月身后的裴辰和玉子,在這群人當中顯得格格不入,沒有那么狂熱,追逐著賭博帶來的刺激,還有巨額金錢帶來的誘惑。
裴辰不斷搖晃著手中的折扇,眼眸微微瞇起,眼神中對于這些失敗的人滿是戲謔,譏笑,卻沒有一絲憐憫。
“福禍無門,惟人自召?!?p> 固然有著妖孽作祟,但是更多的還是人心貪念更勝一籌,才會導致傾家蕩產(chǎn),多年時光積累毀之一炬。
對于這樣的人,壓根不用他出手,其本身的氣運就已經(jīng)不支持走下去了。
懲惡揚善,可不是見一個救一個能夠做的過來的。這蒼茫大地,諸多善惡,他僅僅一人又如何管得過來。
唯有人們自我救贖,認知到這一點才能夠獲得拯救,不受外魔侵擾。
“贏了,我又贏了,裴辰你看?!?p> 又一次押對寶的河本五月一臉興奮的將面前的籌碼給裴辰看,那堆成小山翻了十倍的籌碼,彰顯著他的戰(zhàn)果。
“嗯。”
回應河本五月的只是平淡的回答,裴辰更多的目光放在頭頂上已經(jīng)面露不善,猙獰的鬼魅上。
作為想要只進不出,吞吃所有金銀,享受讓別人家破人亡感覺的賭鬼,現(xiàn)在所有人卻是被河本五月帶著接連贏錢,不論莊家如何出老千也無法改變這一事實。
接連的虧空使得賭場的人坐不住了,荷官換了一位又一位??擅恳晃幌聢?,換來的只是被上層的人呵斥離場,繼續(xù)換人。
一直坐鎮(zhèn)暗中操控氣運的裴辰,望著對角處的監(jiān)控輕晃著折扇冷笑道:“不過小道兒,等下就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厲害?!?p> 果不其然,很快這一位美女荷官也被撤下,換上了穿著墨色和服的女人。
看到這一位上場,河本五月不以為意,認為和之前幾位一樣,準備全壓時,卻被裴辰攔下“你讓開,我來?!?p>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河本五月本能的讓開位子,退居身后,沒有一絲留戀?,F(xiàn)在的他從那堆高山前退下,心情不知不覺的覺得松了口氣,如釋重負。
坐在位子上時,他提心吊膽生怕把裴辰這三百萬輸光,導致他被罵。他可是知道,裴辰雖然是西行寺家族嫡長子,卻是雙親失蹤和玉子相依為命,在一眾親戚中遭受排擠。
這三百萬估計是他最后的積蓄吧,所以導致河本五月每一次都如履薄冰,生怕讓裴辰破產(chǎn)。
通過這幾次的博弈,他也算是看透了賭博也就那么回事,心中的那抹貪念隨之消散。
替換河本五月的裴辰,沒有理會身后的“好友”?,F(xiàn)在的他,全神貫注緊盯著這位穿著墨色和服,卻顯得格外嫵媚妖嬈,手中金漆一桿煙槍菊花綻放,隱隱約約能夠聞到芬芳。
“這人不簡單?!?p> 望著這尊身影,裴辰在心里打上了一個標簽。
不露山,不顯水,不屬于人外之物,也不屬于神魔一流。
看來,應該是本土修行者,亦或者是天眷者。
不管是什么,來者不善就是了。
那女人一落座,無形的威壓席卷而來,壓迫著眾人心神,猶如一朵罌粟,美麗卻又暗藏殺機。
“這位小哥不知道叫什么?”
她落座之后不緊不慢的放下煙槍,纖細潔白如蔥根的玉手撫摸著骰子時,一同詢問著裴辰的姓名。
裴辰輕笑一聲,余光瞥向四周,不知何時只剩下自己三人還有賭場的人,其余的人全部都被清理干凈。
如果是河本五月來看的話,或許是這樣。但是在他的眼中,這里只不過是由一層云霧遮掩住,上方的賭鬼雙手托起了雙方,隔離開來,到來了另外一個層面罷了。
人依舊是那么多,只不過不在同一層面上,互相看不見罷了。
“如此不知禮數(shù),還想要我報上名來?”
裴辰平淡的望了她一眼,手中折扇一揮,赤紅色的光芒宛如刀鋒過境,直接斬開了迷霧,將那賭鬼的雙手一同消弭。
浩瀚如淵的神威一同迸發(fā),天衍寶輪悄然浮現(xiàn),撐開了一方福德神域,功德蓮花朵朵綻放于蓮池,七彩霞光氤氳不散,周天星斗光芒綻放,降妖伏魔鎮(zhèn)魔之意隨著裴辰的心神,不斷勃發(fā),想要鎮(zhèn)壓眼前此人。
凡人,豈可直視真神!
隨著那神域撐開,請來坐鎮(zhèn)的女人面色不虞,低聲道:“在下有眼不識真神,冕下光臨此地真是蓬蓽生輝。我長沼裕子真是三生有幸,得以拜見司命真容。”
那浩蕩神光鋪天蓋地,仿佛要與日月爭輝,讓她生不起與之爭斗的心神,要跪倒在那浩浩天命之下。
在這破碎的空間,風聲呼嘯凌冽,無聲無息的云霧裊繞,侵蝕這片領域,想要爭奪地界。
長沼裕子更是手中掏出一張朱砂符咒,注入靈力快速頌咒:“百鬼招來!”
配合著那桿金漆煙桿吞吐云霧,符咒消散靈力不斷在云霧中勾勒著百鬼身形,一時間陰風陣陣,陰森,邪氣彌漫滋生。
率先聽命而來的則是坐鎮(zhèn)此地的賭鬼,在接受詔令之后更是抽離了所有的種子匯聚于一身,身形體積不斷攀升,氣息也在飛速上漲。
居于神域之中的裴辰平靜的注視著長沼裕子施展她的手段,看到以陰邪,幻術為根基時,不禁笑道:“在我面前搬弄這些,自尋死路。”
手中朱筆一揮,鎮(zhèn)魔誅邪權柄發(fā)動,仿佛劃開天際,自九霄云外而落,勾畫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