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崩潰
柳夢眼睛一轉(zhuǎn),“忙得頭昏腦漲,剛才好不容易騰出點時間才能賞花呢?!?p> 蕭染皺眉,“我不是讓范醫(yī)生不要讓你做事嗎?”
“是我自己要做的?!?p> 蕭染心里更加狐疑,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勤快了。
“松開我!我快呼吸不過來了!”被男人一雙鐵臂摟著,柳夢有種窒息的感覺。
蕭染這才松開她,“你是不是已經(jīng)忘了有空要來看我?”
“不是才剛分開兩天嗎,我忙著呢,一有空絕對會去看你?!绷鴫舨亮瞬令^上冷汗。
忽然慶幸今天謝蘭搗鬼,要是被蕭染撞見她去了鎮(zhèn)上,豈不是要打斷她的腿?
“那我有空就來看你?!笔捜拘闹袧i漪蕩漾,聲音溫柔得他自己都難以想象。
“你還是在家好好休息吧,留下后遺癥就不好了。”柳夢還想著去鎮(zhèn)上,他這么隔三差五地過來,很可能會被他抓包。
柳夢只是隨口說說,蕭染就想到那檔子事,沉黯的黑眸瞬間劃過一縷火熱。
就在他盯著她的紅唇想要做點什么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范醫(yī)生的輕咳,“光天化日之下,在人家院子里呢?!?p> 柳夢觸電似的彈了出去,眨眼間就跑得不見人影。
“我讓你和她分開一個月可不是讓你跟她這么膩歪的,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是不是通體舒暢?切勿因為一時欲念破功,到時候你們要分開更長時間?!?p> 蕭染長舒一口氣,“我要解毒?!?p> “我覺得你的毒鎮(zhèn)上的大夫都解不了,要去城里,還要去大城里,魏大夫你認識嗎,魏南春?!?p> 蕭染眸色一變。
“你認識他?”
“不認識?!彼⑽⒋瓜乱暰€,遮擋住眼中神色。
范醫(yī)生沒有在意,“魏大夫不好找,給人看病要合眼緣,聽說太醫(yī)院的人三次請他都被他不客氣地拒了,可見這人有多恃才傲物?!?p> “所以想看魏南春是極不易的,你要找和魏南春差不多水平的大夫才行?!?p> “不過找到下毒的人才是捷徑,或者是精通醫(yī)理的藥師,同樣能為你制作出解藥?!?p> 蕭染看到剛剛消失的女人又冒出了影子,一舉一動都讓他在意,不禁一笑,“我想圓房,不知道你有沒有辦法?”
“我看那丫頭的狀態(tài)就知道你們兩個不對勁,怎么到現(xiàn)在……”
有時候蕭染會覺得范醫(yī)生就像自己父親,很多事情都會和他交心,“她不喜歡?!?p> 范醫(yī)生沉吟了一會,“柳夢這丫頭的性情有些難以捉摸,看她挺鬧騰的,可又偶爾沉穩(wěn),有時候單純,可是復雜起來誰也不是對手。”
蕭染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若即若離的態(tài)度讓他靠近怕嚇跑她,遠離又心生不舍。
“她是個眼界高的,現(xiàn)在沒什么誘惑擺在她的面前,否則以她這種出挑的條件,你要多加小心了?!狈夺t(yī)生拍了拍他。
蕭染無法說出“我相信她”這樣的話,因為他跟柳夢壓根就沒什么關(guān)系,最起碼在她看來是這樣。
他甚至無法將他沒有燒掉的婚書拿出來告訴她——你是我的妻子。
柳夢裝模作樣地走過來,是想竊聽他們在聊什么,尤其她發(fā)現(xiàn)他們在說話的時候,總是時不時地朝自己看來,像是在說她。
從上次他摸了她開始,她就無法從容地和他獨處。
不斷告訴自己他是中了毒所以才會出現(xiàn)那樣的反應,才能稍稍自在一些。
但她還是產(chǎn)生了一種待宰羔羊的感覺,所以才想竊聽他們。
隔得這么遠,她自然一個字都沒聽到,嘟囔道:“范醫(yī)生肯定跟他打小報告了,他看起來臉色不好。”
范醫(yī)生離開后,柳夢正要走,就見蕭染朝她勾了勾手。
想到成親那晚,他坐在床邊也是這么朝她勾手,卻趁她不注意,將她壓在床上做了過分的事情……
“哼!”柳夢轉(zhuǎn)身就走。
蕭染好笑地搖頭,“柳夢!”
柳夢沒有搭理,加快步子往外走去。
“夢夢!”聲音驀地變軟。
柳夢只覺得一股細小電流從天靈蓋竄到腳底板,讓她渾身激靈靈一顫。
她憤怒地走過去,“誰準你這么叫我的?”
“怎么?”
“你要分清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是雇主和保鏢!”
“一個稱呼而已,你不是讓越澤這么叫嗎,為什么我不能?”范醫(yī)生的一番話掀起了蕭染心里的驚濤駭浪,這會他有些咄咄逼人。
柳夢瞬間勢弱,“他是我朋友?!?p> “我呢?”
“你是我保鏢,保護我的人!”柳夢撞進他的眼中,忽然有種無法逃離的恐慌。
“即便你不想承認,我也是你明面上的丈夫,我不喜歡你和別的男人走得那么近。”蕭染語氣微冷地提醒。
柳夢往后退了退,“我知道了,那你也不要靠我那么近?!?p> 蕭染覺得自己能被她氣死,“我看你已經(jīng)忘了我們的關(guān)系,不如提醒你一下。”
柳夢正想說沒忘記,就被他低頭堵住唇,緊跟著后背就撞在了她喜歡躺的那顆瓊花樹底下。
她用力捶他,卻無濟于事,被他輕易攥住,動作兇殘地逼出她體內(nèi)所有空氣。
他吻得很用力,輾轉(zhuǎn)間又有些憐惜的溫柔,讓她的唇慢慢發(fā)麻起來。
沒一會,女人的淚水就蔓延下來,落到他們交貼的唇邊,順著唇縫入了口中,微咸的氣息迅速彌漫開來。
蕭染心里劃過一絲不忍,但對這個小女人,如果一再退讓,她會得寸進尺。
等他松開的時候,柳夢無力地貼著樹滑倒在地,他投下來的大片陰影被風吹著晃蕩在她的臉上。
青天白日之下,她被強吻了,他沒有毒發(fā),沒有犯病,也沒有醉酒,他好端端地就對她做了這么可惡的事情,幾乎讓柳夢崩潰。
“我恨你!”她擦了一把淚,仰首看著他。
“對不起?!笔捜酒巾樍撕粑?,自然有些懊惱,小心翼翼地將她拉起來,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
在她怒瞪著自己想要一個解釋的時候,不由苦笑一聲,這個蠢女人,為什么反應這么遲鈍?
“想知道嗎?”他認真地看著她。
柳夢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說,如果回答得不滿意,她絕對不會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