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已回到自己的出租屋,我把已經紅腫的雙腳放進熱水盆里,有一絲絲的舒爽。待身體舒服一點的時候,我才感覺到后怕。
我的右眼的眉梢處已被摔破了皮,下山時我的雙腳已紅腫,可我不想把自己的軟弱呈現在外人面前,逞強自己一路開車把嚴亦瑾送回了酒店。
一路上我們無話,人都是有自尊的,而我的尊嚴卻被嚴亦瑾踐踏在了腳下。
原來嚴亦瑾并不是在拍我,而是他當時正在和嚴亦宸視頻通話,那么我的所有丑態(tài)都已被嚴亦宸看見。
這算是我和嚴亦宸的第二次見面吧,只從上次他單獨送我回家后,我們再沒有任何的聯系,但是我發(fā)現我的心被觸動,從沒有過的感覺,有點小失落小期待。同時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幸好這幾天都比較忙,讓我沒有時間去想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我承認我是想靠近嚴亦宸的,可是他遠遠高于我心目中的他,我連和他做交易的資格都沒有,他身邊應該圍繞著一大把比我優(yōu)秀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女人。工科生就是這樣,有點小幻想但是更實際。
我不自覺的發(fā)出了一聲自嘲,都快30歲的女人了,還這么不切實。與其在這期期艾艾,還不如想想明天的行程安排,畢竟嚴亦瑾的事情更重要,他是我現在必須要搞定的人。
待腳泡好后,我蜷縮著身子轉進被窩,閉上雙眼,開始回想今天發(fā)生的一切。而就在此時,手機響起滴滴的通知聲。原來是嚴亦瑾發(fā)過來的信息:今天不好意思啦,我相信喬小姐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哦。明天早上我要睡懶覺,10點后來酒店找我吧。
我是越來越看不懂嚴亦瑾,既隨性又小氣,既牙呲必報又體貼入微,總之他是一個矛盾的人,也是一個不好對付的人,我要打氣十二分精神已應對他的出其不意。
累了一天我也感到了疲乏,很快就睡著了,可就在我睡得正香的時候,電話鈴聲卻不合時宜的大聲響了起來。
“哎,誰呀那么煩,還讓不讓人活了?”
我用力把被子拉過自己的頭頂,宣泄著心中的不滿。首先這肯定不是工作上的事情,可除了工作就不會有其他人這么晚來找我呀,即便有那也是推銷的。果然如此,我極不情愿的拿來手機,的確是一個陌生電話號碼,還是上海打過來的,我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可是它并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你先不要說話聽我說,首先我敬佩你的敬業(yè)精神,但是你肯定不是一個好的銷售人員,你要再給我打電話,我明天就讓你的手機電話響不停。”
我說這話有十足的底氣。作為一個專業(yè)搞網絡安全的人,分分鐘能讓對方的網絡癱瘓,更何況是讓一個手機不斷接到騷擾電話這樣的小事情。我為何能心平氣和的說出這些話,也因為有一份感同身受,想起了自己出入職場那會,卑微到塵埃。
電話那頭沒有任何回音,可能是我說的話讓對方出其不意吧,當我正準備掛電話的時候,電話里突然傳出一個低沉的男聲,似曾相識。
“喬小姐,我是嚴亦宸,打擾到你了嗎?”
此刻,我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跳加速,加大了手的力度,好擔心這個聲音就此消失。耳根也慢慢變得灼熱,不知何時被子已滑落,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涼意。換著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應該都是我這樣的表現吧:激動、不安、緊張又渴望。
“喬小姐,你在聽嗎?”
“嚴總,我在,您有何指示?”
我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艱難的從嘴里蹦出這幾個字,我感覺到我的牙齒都在咯咯發(fā)抖。
“我周五要去BJ分公司,這是我的私人電話電話,你存一下。今天你也累了,早點休息。”
“哦,好,好,嚴總晚安?!?p> 此時的我如小白兔一般,哪里還有往日的雷厲風行,直到我重新躺回到床上也沒有反應過來,如夢幻一般。嚴亦宸,堂堂嚴氏的主席居然給我這個小經理打電話,即便給別人講,別人也會以為我在白日做夢。
我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頭,疼痛告訴我這不是在做夢,可是嚴亦宸給我打這個電話是什么意思呢?難道是對我有好感,可是又不像。難道是因今天下午的事情像我道歉,可是電話里他只字沒提。
無論他給我打這個電話出于哪種目的,這都是一個好的信號。我相信上天是公平的,失之東隅收之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