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問野性的情緒在剛到西雅圖時,隨著洪水般的思念沸騰。
郗問清醒的時候想陳矜,仿佛得了絕癥,無藥可醫(yī)。生病的時候就這樣被思念包裹,最終痛苦地沉墜進(jìn)夢里。
不知不覺亂了分寸。
搞垮了心理防線。
劉千焱第一次到西雅圖和他見面就察覺出了不對,后來慢慢接受治療。
直到回國。
……
今天陳矜還是早起,提前到達(dá)信冠公司,由于之前有過合作,互相也比較信任,在交代了基本流程后就基本結(jié)束了。
信冠這邊和陳矜開會的副總經(jīng)理還沒提散會,他在等郗問,頂頭上司說了今天郗問會到公司聽一下這會。
但是都快一點了,整個會議室的人都還沒吃午飯,還好在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收到了郗問秘書高賢則的短信。
說郗問暫時不去了,讓會開完就散。
陳矜有感覺他們在等什么人,直覺也猜到了是郗問。會議一直拖著速度進(jìn)行,直到事情全溝通清楚,實在沒辦法的時候,整個屋子里的人都保持著安靜各自看電腦。
現(xiàn)在才有人發(fā)話說合作愉快。
陳矜和對方握手微笑后,就帶著自己的小助理離開了。
到車庫找到自己的車,小助理自覺地坐上駕駛座等著陳矜上車。
這個助理大學(xué)剛畢業(yè)一年,是個叫秦蓁的小姑娘,對陳矜很是信任和崇拜。
“陳姐,今天這個會怎么開得這么慢啊?”秦蓁一邊開車一邊問。
連一個沒有參加幾次和甲方會議的新人都覺得有些不正常。
“等一個位置坐得更高的人吧?!?p> “那這人怎么沒來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标愸嫣统鍪謾C(jī)開始列日程安排,趁開會的內(nèi)容還在腦子里,趕緊理順一遍,優(yōu)化工作時間。
“聽說信冠的大大大老板回國了。”
“什么是大大大老板?”
“今天和我們開會的是大老板,信冠的總經(jīng)理是大大老板,信冠的爸爸協(xié)亞集團(tuán)的老板就是大大大老板?!?p> “那應(yīng)該還有個大大大大老板?!?p> “什么意思哦?”
“沒事。”陳矜不想繼續(xù)說這個話題,“中午想吃什么,我請你吃?!?p> 郗洪凱還在,郗問只是太子。
秦蓁眉心皺起來,像羞于討論這個問題,愣了一下才答:“姐,今天中午我約好了和男朋友吃飯?!?p> “去吧,下午記得按時上班?!?p> “好嘞姐。”
像是很高興遇到開明的領(lǐng)導(dǎo),嘴角帶著了點掩飾不住笑意。
陳矜懂了秦蓁剛才語氣不自覺地低下去的原因。剛出社會工作,被網(wǎng)上毒雞湯誤導(dǎo)覺得年輕人不該在領(lǐng)導(dǎo)面前提戀愛這些事。
一路開回公司停車場,秦蓁給陳矜揮手道別后一路小跑著離開。
陳矜好像也沒什么胃口,就在樓下的咖啡廳買了杯黑巧拿鐵后上樓回辦公室。
……
郗問睡醒后一身的汗,呼吸有些急促。醒來記得自己一夜無夢,但也不知道為什么像從連續(xù)不斷的噩夢里逃出來一樣的累。
手機(jī)都沒電了,剛充上只彈出高賢則的一個未接和兩條短信。
“郗總您醒了嗎?什么時候來接您?”
另一條是一小時后。
“已經(jīng)通知信冠說可以散會?!?p> 郗問動了動手指回了個字:好。
坐起來覺得頭暈,準(zhǔn)備去洗個熱水澡,把身上的汗沖洗掉。
走進(jìn)浴室看著自己的臉,嘴唇?jīng)]有血色,干裂起皮了。
郗問抿嘴想潤一下,結(jié)果直接崩出了血。
一陣一陣耳鳴,郗問眼前發(fā)黑。揉著眉心努力克制一下,還是沒忍住有些站不穩(wěn)。
抬頭睜眼看鏡中的自己,頭發(fā)凌亂,有些耷拉在額前。漆黑的瞳仁中帶著難以掩飾的不安,有著回憶的思索。
這種和自己的對視讓郗問忽然情緒激動,變得緊張,控制不住心跳加速。
“喜歡你讓我痛苦?!?p> 這話像是一只手直接握住心,那一瞬間的悸動簡直扼住喉嚨,郗問無法呼吸。
還好雙手及時地?fù)巫∠词峙_,郗問沒有直接跪下去。
緩了很長一段時間,電流聲在頭腦里消失之后,郗問的血液才回流然后流向身體各處,恢復(fù)了力氣和正常呼吸。
他暫時沒有洗澡,而是走出臥室去找自己的藥,按劑量吃下去又躺回床上。
這段時間明明睡得很好,為什么還是會有剛才那樣的情況發(fā)生。
在西雅圖有一次發(fā)病的時候,在家里暈倒了,還好劉千焱剛好去找郗問。
最后人才沒有大礙。
也是那次之后,郗問開始看心理醫(yī)生,定時交流,定期接受治療,按時吃藥。
雖然偶爾發(fā)作,但也是在沒有休息好的情況下,沒法控制。
郗問想起今天他本應(yīng)該參加的這個會議,陳矜不得不在工作上也和他碰面了。
嘴里的牙緊咬,像是瓷器磕碰的聲響。
郗問淡笑,陳矜總是愛給他出難題。
手機(jī)響了,郗問起身去尋聲音傳來的地方,摸起一看,是個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陳矜。
迅速接通,但是沒說話。
“喂,郗問?”
陳矜是在辦公室工作的時候接到高賢則的電話,他們互相認(rèn)識也知道對方身份。
來電者簡明扼要地說了情況,重點說了郗問除了出事故,從來不會失聯(lián)。
陳矜掛了電話后第一時間也沒想到應(yīng)該怎么辦。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就先給白可嵐打了個電話,問郗問在家嗎。
收到的答案是否定后,白可嵐反問怎么了,陳矜只能編了個理由糊弄過去。
掛斷后,她找出最近通話里,在他回國第一天的晚上給她打的那通電話。
陳矜有些慶幸自己通話記錄不多。
“郗問你在聽嗎?”
“嗯?”
郗問先不吭聲,聽到陳矜第二次喊他名字的時候,低聲從喉嚨里發(fā)出個聲調(diào)。
“你在哪兒?”陳矜本來語氣焦急,現(xiàn)在聽到電話那邊極度沙啞的聲音后,不自覺地柔了幾分,“高賢則打電話給你怎么沒接?”
“還沒醒?!?p> 還沒醒?
還沒睡醒嗎?
陳矜想著郗問什么時候變得比自己還能睡了。
“現(xiàn)在醒了給他回個電話吧,你公司應(yīng)該有很多事情要處理?!?p>
AN808
郗問:生病了好難受,要小矜親 陳矜:…… 郗問:脫了衣服親好得快 陳矜:……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