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憶一瞧,這條爪子軟綿綿的,一片雪白的皮毛被染的血紅,確實受傷了。
原來這狐貍是受傷了想讓自己給它幫忙。
如果不答應(yīng)它,會不會被吃掉?
能不知不覺中將她的丫鬟迷暈,這狐貍精實在手段了得,而且,它就這樣縮在自己懷里,毛茸茸的,還挺舒服,挺可愛。
看在它長得可愛的份上,就幫它一下吧。
她輕輕揉揉狐貍的頭,它猛的一下睜開眼睛,仿佛十分震驚的樣子,有人竟敢觸碰它高貴的頭!要不要殺了
后來忽然發(fā)現(xiàn),被她按摩的感覺還不錯,嗯,舒服!這侍女有眼力勁兒,手法也不錯,姑且讓她伺候著吧。
云千憶看它半瞇起了眼睛,一臉享受的模樣,開口詢問:“不知大仙可否隨我回家?此處沒有金瘡藥,無法處理傷口啊?!?p> 狐貍瞟她一眼,一副老子就等你說這句話的意思。
得到狐貍精的默認(rèn),她便抱著它朝暈倒的小丫鬟走去,得把這二人叫醒啊。
可她對二人又拍臉又喊名字的,這二人昏睡著就是不肯醒來。
看來,還得狐貍出馬。
“大仙,將我的小丫鬟叫醒唄,回府還得她們伺候呢。”
狐貍不滿得抬抬眼皮:“再叫我大仙,我殺了她們。”
這狐貍,怎么蠻不講理!不叫大仙難道叫狐貍精嗎?
“呃,狐貍,請你讓我的丫鬟醒過來?!?p> 狐貍瞪著她:“你叫我狐貍?你有點修養(yǎng)好不好,是什么物種便要叫什么?那我以后叫你女人可還行?”
云千憶腹誹,事兒真多,叫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你倒是說說,叫你什么好?
狐貍不屑的冷哼:“哼,你敢嫌棄我,上個嫌棄我的人估計已經(jīng)投胎了十次八次了。”
云千憶皮笑肉不笑:“不敢不敢,怎么會呢,您如此神通廣大,法力無邊的上仙,小女怎么敢呢?呵呵,那請問,您怎么稱呼?”
“本座叫青臨,以后叫我青臨便可?!?p> 青臨?是這狐貍精的名字?怎么跟個人似的。
這感覺也太詭異了吧,仿佛它下一刻就會變成一個活生生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
她又干笑兩聲:“好的,青臨大人,冒昧的問您一句,您老會變成人嗎?”
“老什么老,本座年輕著呢,我才三百歲,我若能變成人,還找你做什么!”
他們狐族要五百歲才能化形,此間靈氣稀薄,即使年紀(jì)到了,他也變不成人形,等養(yǎng)好了傷,得趕緊離開這鬼地方,回到自己世界去。
云千憶舒出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青臨,你看我的這兩個小丫鬟還昏迷著?!?p> 狐貍在她懷里站起,只見,它金褐色的眼珠微閃,一道透明的金光將兩個丫鬟籠罩,片刻,二人便悠悠轉(zhuǎn)醒過來。
兩個丫鬟年紀(jì)本就小,見到云千憶懷里抱著一只雪白雪白的狐貍,一時都喜歡得不肯離開。
她們圍著狐貍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有個膽子大的,便想伸手去順一順?biāo)钠っ?p> 誰知,她伸出手的一瞬間,那狐貍幽幽睜開了眼。
她被一雙金褐色的眼珠冷冷盯住,仿若整個人都要被它吸進(jìn)去一般,她不禁打了個哆嗦,猛然縮回了手,好可怕。
她剛才暈倒時,就是做了個恐怖的夢,夢里有一雙大而可怕的眼珠一只盯著她,忽而,那眼珠變成一張血盆大口,一下就將她吞了進(jìn)去。
……
回城路上,馬車?yán)?,狐貍睡得正香甜,深長均勻的呼吸響在云千憶懷里。
她一下一下順著它潔白順滑的皮毛,思考著該如何離間林霽和昭陽縣主的關(guān)系。
這二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勢力,可謂是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合的關(guān)系,只有將二人分開,再各個擊破才最為穩(wěn)妥。
忽然,懷中的狐貍動了動,它快速吸了吸鼻子,仿佛聞到了什么討厭的氣味一般,猛然睜開了雙眼。
它慢慢從云千憶懷里站起來,從她腿上跳下去,邁著不太穩(wěn)的狐貍步,將鼻子伸出車簾的縫隙又嗅了嗅。
片刻后,它似乎確定了什么,又跳到了云千憶身邊,一臉高傲的開口:“本座有事,先離開一下。”
“你的腿還傷著呢,什么事啊,治好了腿……”
她的話只說了一半,狐貍就以十分瀟灑的姿勢從馬車窗戶跳了出去,只余下隨風(fēng)漂蕩的車簾和她還未出口的下半句話。
這狐貍精,怎么說走就走,看來是腿傷的還不重。
正思忖著,忽然,砰的一聲巨響傳來,馬車也瞬間劇烈一震。
她被震得身形一個不穩(wěn),差點撞到馬車璧上。
“怎么回事?”
她挑起車窗簾子,問外面的小丫鬟。
一看,丫鬟根本不在馬車邊上。
她將門簾挑起一條縫,只見對面停著一輛快要翻倒的馬車,車轍斷裂,一邊的馬車輪也變形掉落在一邊。
這輛馬車十分華美精致,只見前面車牌上寫著一個大大的肅字。
肅王府的馬車?看這情形,應(yīng)是兩輛馬車不知道怎么撞到了一起。
糟糕,肅王不會好巧不巧就坐在里面吧!
車夫和兩個小丫鬟都聚在一起,目瞪口呆,這可是肅王府的馬車啊,怎么就被自家馬車給撞壞了呢?
車夫一臉懵,他好好的駕著車,遠(yuǎn)遠(yuǎn)看到肅王府的馬車過來,連忙減低了速度,向街邊靠攏,以方便肅王馬車順利通過。
誰知,他的馬不知怎么竟發(fā)了狂,根本就不聽他指揮,迎著對面馬車就撞了過去,偏偏那肅王府的馬也不知道避讓,車夫也好像癔癥了一般,任由兩車直直撞在了一起。
云千憶疑惑,按理說兩輛馬車相撞,應(yīng)該互有損傷,怎么自己的馬車完好無損,肅王府的馬車卻被撞得輪子都壞了一個?
她正思索,對面馬車車簾被掀開,從里面慢悠悠鉆出來一個人。
那人頭戴紫金冠,一襲深竹月色,上面繡著頗有風(fēng)骨的暗色竹紋,將他本來過于華貴好看的面容襯得,多了幾分儒雅淡然之感。
他捂著胸口,仿佛受了傷,腳步也略顯踉蹌無力。
見他出來,外面的幾人盡皆下拜。
他卻顫顫巍巍來到云千憶馬車前,一副謙遜的模樣,關(guān)切的詢問:“不知云姑娘可有受傷?”
云千憶沒辦法再裝矜持,只好,撩起車簾,微微施禮:“小女見過肅王爺?!?p> 還不得不禮貌的多問一句:“王爺您這是?”
肅王微微一笑:“無妨,無妨,兩車相撞,本王府上的馬車壞了,可否借姑娘馬車一用?”
云千憶盯著肅王那張絕美仿若神造的臉,眼珠子差點掉下來,這還是肅王爺?
那個自大高傲從來不懂謙遜的肅王爺?那個殺伐果斷,陰鷙霸道的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