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間有些艱難的梗了梗,才接了電話,“媽?!?p> “別叫我媽,小柔呢?她是不是在你那里,趕緊把人給我?guī)Щ貋??!卑子暝陔娫捘穷^厲聲呵斥。
秦眠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聲音有些苦澀和自嘲:“幾年都沒瞧您來過一通電話,好不容易來一次,居然是來問我要人的?難道,您不應(yīng)該先問我這些年過得好不好么?”
她至始至終想要的,不過是母親的一句關(guān)心罷了。
然,電話那端的人聞此言,滯了滯,而后一股怒氣發(fā)泄過來:“別給我轉(zhuǎn)移話題,趕緊把小柔帶回來,她要是有什么閃失,我惟你是問?!?p> 警告的語氣都出來了。
秦眠的心瞬間涼得透徹。
指尖發(fā)狠,隱忍許久的情緒迸發(fā)出來,歇斯底里的嘶叫一聲,揚手就將手機摔在地上。
肩膀因為她的怒火而此起彼伏,她的眸中布滿血絲,凄厲的叫聲從她的喉間發(fā)泄出來。
這個點了,街道上的人早就寥寥無幾,即便有人,秦眠夜依舊會肆無忌憚的發(fā)泄情緒。
瞟了一眼地上的手機,瞬間涌上一抹心疼,抹了一把眼淚,就去撿起。
還好沒壞。
之后,她便跨坐上機車,很快就轉(zhuǎn)動手把,飛馳出去,那速度簡直跟不要命似的。
一路上,風(fēng)的力量拍打在女人滿是淚痕的臉龐上,她的頭發(fā)凌亂,很是狼狽。
肆意橫行的風(fēng)宛如刀刃,在臨近午夜時分,更是鋒利無比,刮在身上痛苦不堪。
可始終,都沒有那顆心來得痛,這股疼痛會蔓延到四肢百骸,讓呼吸越發(fā)窒息。
秦眠不明白,為什么母親要這樣對她?
為什么一個跟她無血緣關(guān)系的蘇芷柔都能被她呵護,而她秦眠,她白雨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卻能棄之不顧。
憑什么?
秦眠想不出緣由。
此刻她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想。
機車正以驚人的速度飛馳著。
女人在這種情況下出神,很顯然就是在自尋死路。
果不其然,原本暢通無阻的道路前方突然出現(xiàn)了施工告示牌。
等到秦眠察覺的以后,她才拉回思緒,瞳孔猛然一縮,下意識地轉(zhuǎn)了方向,而機身卻與地面摩擦,四濺起火花,秦眠整個人就這樣摔車出去。
她沒戴頭盔,還在地面上滾了幾圈,手上,腳上,甚至于額頭,都出現(xiàn)了明顯的擦痕。
好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她有盡可能的避免更大的傷害,以至于過了幾秒,還能勉強站起身來。
孤身一人站在夜色中,望著那輛已經(jīng)報廢的機車,原本拔涼的心更涼了,嚶了一聲,又開始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走了幾步,然后彎腰,將脫離的一只拖鞋重新穿上,接著起身,漫無目的走了很久。
約莫一個小時后,她走到了易水宛,莫名其妙的,就覺得心情沒那么糟了。
她沒打算爬水管上去,而是直接走了正門。
緩緩地向前走,時不時伴隨著抽泣,她粗魯?shù)哪四?,然后推門而入。
抬眸的瞬間,卻看到了沙發(fā)處坐著的男人,微怔。
他還沒睡?
原本,傅斯年是打算睡的,但是心里作祟,就是想再去看小丫頭一眼。
所以拿了鑰匙將秦眠反鎖的門打開,小心翼翼的將燈打開,卻發(fā)現(xiàn)床上空無一人,而窗戶,卻呈現(xiàn)打開的狀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