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三方計較，皮城、諾克薩斯、比爾吉沃特，
遠遠望去，諾克薩斯都城就像一頭猙獰的巨獸匍匐在大地之上，銳利、繁多的角質(zhì)讓遠處望來的人不寒而栗。
旁邊有一條大河自西向東，河水隆隆流淌，仿佛是在給這頭巨獸演奏安眠曲。
“快點！”一個壯碩的中年男子站在碼頭上，他身上穿著華貴的偏黑色衣物，他神情嚴肅，身后站著兩個藏頭藏尾的人。
他們穿著黑斗篷，頭被蓋住了，看起來似乎是男子的侍衛(wèi)，卻沒有站在合適的位置上。
隨著一個個沉重的箱子從船上搬下來，男子的表情更加凝重。
等到一隊馬車過來時，男子的表情稍微緩了一些。
“快，搬上去?！?p> 男子和一名黑斗篷上了一輛馬車，然后開始往都城方向前進。
等所有馬車都駛出這條鬧街，角斗場的吶喊聲微不可聞，男子就徹底松懈下來。
“布萊伯爵，有必要這么緊張嗎？”黑斗篷笑著問道。
“全是金幣，全是金幣！我能不緊張嗎？”布萊伯爵壓著嗓子喊道。
黑斗篷毫不在意。
“伯爵大人，已經(jīng)九天了，距離你們的海軍占領(lǐng)泥鎮(zhèn)更是過去了近半個月，皮城方面很不高興，打算繼續(xù)提高稅金?！?p> 布萊伯爵心中怒火叢生，然而無可奈何，因為日之門就是他這一家商業(yè)的脈門，家族商船來來往往都必須經(jīng)過日之門。
不過布萊伯爵還是有些疑問。
“你們真是皮城的人？皮城只需繼續(xù)把控稅金，皇帝遲早會讓那些海軍退出泥鎮(zhèn)，好像不需要這么多此一舉。”
黑斗篷笑了一聲。
“比爾吉沃特的繁榮，讓航道上的船只來往更加頻繁，那些大老爺們在這兩個多月里賺的錢，比以往多出許多，你們的皇帝突然截住了航道，船流量一下被攔腰斬斷，大老爺們很不開心?！?p> “還有一點，皮城的大老爺們不想比爾吉沃特被諾克薩斯掌控?！?p> “為什么回來找我？”
“你在海上宮殿豪擲千金的情景被一位大老爺親眼看到，大老爺十分佩服伯爵大人?！?p> 布萊伯爵脖子頓時紅了起來，那一晚上他輸?shù)貌铧c就剩一條褲衩了。
都城的大門十分寬敞，足夠容下一頭收攏了翅膀的巨龍前進。
十幾輛馬車就像一條小蟲子一般穿過這扇大門。
“布萊伯爵，貴家族的船如果停了下來，就會失去合作伙伴；如果保持航行，就要在日之門上繳昂貴的稅金；所以……時間就是金錢，每過一天，貴家族就會損失大量的錢，還請趕快聯(lián)系那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上奏你們的皇帝?！?p> “需要時間。”
……
海上，
“首領(lǐng)，如果整合這群海盜，前往北邊的薩瑪利島，以那座島做掩護隱藏起來，在用伊莎的能力進行實時偵察，我們就可以奇襲諾克薩斯的援軍?！?p> “整合？”
蘇舒手撐在欄桿上，望著遠處的海盜船，手指有節(jié)奏地點擊著。
“他們能被整合嗎？看到一塊肉，就爭先恐后地沖上去?！?p> 海面上，海盜船們一片散沙，各自停泊著，沒有任何布置。
一個船頭朝西，一個船頭朝東。
如果此時有一支諾克薩斯的軍艦們沖過來，肯定會讓他們互相碰撞。
只有那些擁有一支船隊的大海盜才有整齊布置的做法。
而他們又彼此相隔很開。
蘇舒看了特魯一眼，心中有些不太明白，明明被自己的父親拋棄，被德瑪西亞拋棄，但是此刻的他又十分熱衷與諾克薩斯作戰(zhàn)，十分想戰(zhàn)勝諾克薩斯的軍隊。
“但是以首領(lǐng)的力量……”
“我不會出手?！?p> 以蘇舒現(xiàn)在的藍量，只能釋放一次冰魄大招，放完大招后，需要大量的靈力珠來恢復(fù)藍量。
除非迫不得已，蘇舒是不會出手。
至于劍術(shù)，
三個月前登上比爾吉沃特時，他就已經(jīng)把劍藏了起來。
所有人，甚至是特魯他們，只知道、只看過蘇舒使用冰能力。
正如這張藍面具，蘇舒在隱藏自己。
隨后一個星期里，諾克薩斯和海盜們你來我往，好像是在玩捉迷藏一樣：我就打你一下下，你來追我啊。
……
諾克薩斯都城內(nèi)。
布萊伯爵已經(jīng)暗中聯(lián)合了許多新貴族，其中就有杜·克卡奧的弟弟杜·廓爾。
這些新貴族基本是靠軍功升上來的，而家族也基本上是靠那些占領(lǐng)地迅速富榮起來。
越來越多不滿的聲音傳到勃郎·達克威爾耳中。
正好前方一場失敗的軍情送到達克威爾手中。
這種感覺就像想撿一顆芒果，卻被皮城砸石頭，而且這個芒果還長著刺。
繼續(xù)下去，矛盾會急劇擴大，甚至可能會波及到舊貴族。他們享受的新物件基本是新貴族帶來的。
達克威爾此時惡心至極，本想小小的比爾吉沃特搓手可得，沒想到這么棘手。
若是再給一段時間，完全可以把那些海盜擊碎。
“為什么皮城會有如此做法，不是已經(jīng)派了人前去商議嗎？”
達克威爾瞄了一眼懸掛的巨大海圖，突然一下明白了。
比爾吉沃特在位于守望者之海下面，正好是巨大海峽的出口處。
“皮城不想帝國掌握比爾吉沃特?！?p> “可是皮城又為何在一開始答應(yīng)了條約？”
……
皮城，
藍熏莊園，
菲羅斯家族府邸。
一個老人正坐在椅子上，雙腿蓋著厚實的羊毛毯，雙眼時刻盯著旁邊女子的胸口。
“姐姐，看來比爾吉沃特的海盜還有點實力。”
年輕女子坐在旁邊，手里拿著湯匙，輕輕地攪動杯里的茶。
“那個取代普朗克的人有資格成為比爾吉沃特的王?！?p> “姐姐，你猜諾克薩斯的軍隊什么時候會撤出泥鎮(zhèn)。”
“茶不錯，不過不適合我的胃口?！闭f罷，女子站起來，雙腿是一雙利刃。
女子徑直走向門口，在出門的那一刻，女子停了下來。
“十天內(nèi)，他們就會撤離泥鎮(zhèn)，還有，斯蒂萬，你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你應(yīng)該去和其他家族的家主們開會了。”
語音還未完全落下，女子從門口消失。
斯蒂萬死死盯著門外面，外面的鮮花、陽光還有奔跑的小孩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過了片刻，斯蒂萬垂下頭，看著羊毛毯，還有知覺微弱的雙腿，拳頭握得越來越緊。
“卡蜜爾，我的好姐姐，那顆心臟本應(yīng)該是我的！”
過了好久，斯蒂萬平緩了內(nèi)心的情緒，叫人進來。
大半個小時后，
一處明亮的大廳下，十多個家主匯聚一堂。
這是他們短短一個月里第二次舉行商討。
上一次的結(jié)論是：絕對不能讓諾克薩斯得到比爾吉沃特，不然皮城會被諾克薩斯反制，到時諾克薩斯會以比爾吉沃特來要挾皮城降下日之門的稅金。
而這一次倒是沒有上一次那么統(tǒng)一。
這些人七嘴八舌，有人說要繼續(xù)保持雙方戰(zhàn)爭，有人說海盜被打光了，就沒法守住比爾吉沃特，所以要盡快結(jié)束戰(zhàn)爭，有人說我們可以做黃雀，占領(lǐng)了比爾吉沃特。
接著眾人又討論起比爾吉沃特的改變，想著皮城是不是也可以學(xué)一學(xué)。
得出的答案是不可以，因為皮城是有法律的。
隨后又開始討論藍面具。
對于藍面具冰封冥淵號的事情，有人相信，也有一小撮人認為這是夸大其詞。
再接著，又回到一開始的問題，戰(zhàn)爭是否應(yīng)該就此結(jié)束。
雖然利用諾方站立泥鎮(zhèn)為由提高了日之門的稅金，但是與正常通航的時候收取的稅金相比，還是少的可憐。
至于做黃雀，那一定行不通。
就像皮城不想諾克薩斯占領(lǐng)泥鎮(zhèn)、比爾吉沃特一樣，諾克薩斯也不想皮城掌控泥鎮(zhèn)和比爾吉沃特。
商量到最后，得到一個結(jié)果：盡快結(jié)束戰(zhàn)爭，不然大家的錢就會少賺很多。
“下一個話題，關(guān)于那頭火焰巨龍出現(xiàn)的原因，你們有人調(diào)查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