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俄洛伊（除夕快樂）

　　娜伽卡波洛絲神廟位于海邊的懸崖頂上。

　　蘇舒孤身一人來到這里。

　　從收集的小道消息中蘇舒得知，神廟的祭祀名叫俄洛伊，也就是英雄聯(lián)盟游戲里的那個觸手媽。

　　這個消息不好不壞。

　　然而有一個壞消息是傳聞普朗克和俄洛伊曾經(jīng)是情侶關(guān)系。

　　不過自蘇舒殺死普朗克后，已經(jīng)幾個月過去了，俄洛伊都沒來找他麻煩，這就令人琢磨不透，難道傳聞是假的？

　　無論怎樣，蘇舒此次前來是打算請教關(guān)于蝕魂夜的事情。

　　獨(dú)自一人，更顯誠意。

　　神廟的建筑輪廓全都是曲線，從上到下，沒有一條直線。

　　就連腳下這條橋也是蜿蜒曲折，欄桿也像往前推涌的波浪。

　　“這橋該修葺了?！?p>　　蘇舒謹(jǐn)慎地踩著每一步，時刻準(zhǔn)備著踏板斷裂時往前躍去。

　　來到神廟前，看著漩渦形狀的木門，瞬間回想起艾歐尼亞的漩渦巖石。

　　艾歐尼亞的漩渦巖石代表的是平衡，而眼前這個漩渦代表著什么？

　　蘇舒拍了拍門，還沒放下手，門就往外推開，讓蘇舒后退了一步。

　　往里一看，一個身材極其偉岸的人正在來回踱步。

　　當(dāng)蘇舒詫異這扇門怎么自己打開時，那人正好停下踱步，把手伸向神像前的貢品，然后拿出一個芒果，開始剝皮。

　　“你好，冰封王座，我正打算去找你。”俄洛伊咬了一口芒果。

　　蘇舒眼睛微微一瞇，站在門口，不前進(jìn)一步。

　　“找我做什么？”

　　“給你一場考驗(yàn)，或者僅僅告知你一個消息。”

　　俄洛伊吐掉芒果核，繼續(xù)說：“你無需提防我，普朗克是個蠢貨，他失去了真意；男人和神明，我選擇神明。你該提防的是即將到來的風(fēng)暴?！?p>　　真意？

　　“風(fēng)暴？蝕魂夜。”蘇舒倚靠在門框上，身體輕松，以此顯示自己沒有提防對方。

　　“看來你并不愚蠢?！倍砺逡劣珠_始踱步。

　　“就在今晚？那我需要準(zhǔn)備什么？銀？大蒜？還是黑狗血？”

　　俄洛伊大笑了幾聲：“這個想法挺有趣，不過我沒試過，無法確認(rèn)它們有效與否?！?p>　　“沒試過？你以前對付過亡靈？”

　　蘇舒看到旁邊架子上的石球，游戲里看起來像是烏龜，這個角度看卻是一個頭，雕刻著一雙眼睛和一張張開的大嘴，而且顏色是金色，難道游戲和現(xiàn)實(shí)不同？

　　“它叫神悉，是我的武器；這幾年來它一直與我并肩作戰(zhàn)。”

　　“和亡靈交戰(zhàn)？”

　　“沒錯，自當(dāng)我成為娜伽卡波洛絲的真者，我就離開了金色神廟，踏上了這個污水橫流的比爾吉沃特；從那之后，每年的蝕魂夜，我就會迎上黑霧，與亡靈戰(zhàn)斗。”

　　收集起來的信息中有那么一條：在俄洛伊出現(xiàn)之前，比爾吉沃特沒有神廟。

　　蘇舒認(rèn)真地看著俄洛伊幾秒，問道：“我能向你請教一下對付亡靈的經(jīng)驗(yàn)嗎？”

　　俄洛伊走向蘇舒。

　　蘇舒微微抬頭對上俄洛伊的眼睛。

　　這體格，還真讓人震撼。

　　“你只需……動起來。”

　　……

　　海岸邊，

　　蘇舒望向十幾座被海水侵蝕而成的拱橋，它們下面懸掛著顏色斑駁的大鐘。

　　一艘小船劃了回來。

　　“王座，警鐘完好無損。”

　　過了幾分鐘，蘇舒來到一排的洞口前。

　　洞口被海浪拍打，被海水侵蝕出奇形怪狀的螺紋，細(xì)細(xì)一聽就能聽到微弱的尖嘯回蕩聲。

　　“王座，洞內(nèi)沒有被雜物堵塞?！?p>　　每當(dāng)黑霧來臨時，大鐘被黑霧晃蕩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響聲。

　　黑霧洶涌而來時，會通過那一排水洞，最后擠進(jìn)到主城區(qū)下方的陰溝里，然后發(fā)出尖銳的嘯聲。

　　兩者是僅有的蝕魂夜預(yù)警裝置，一個天然，一個人工。

　　……

　　夜晚，還算挺圓的月亮高掛夜空。

　　比爾吉沃特?zé)狒[非凡。

　　蘇舒曾猶豫是否將蝕魂夜即將到來的消息告知眾人，不過看到俄洛伊沒有動作，那就沒有猶豫了。

　　如果通告眾人，那是不是每年都要如此，可是自己又不知道如何預(yù)測；難道每年都要去求俄洛伊？

　　往年，每次蝕魂夜到來之前，沒有人得到過警告

　　最主要的原因是：俄洛伊的話真假與否，完全無法判定。

　　可是當(dāng)幾個玩鬧的小孩看到自己神情害怕地立在那里時，蘇舒又升起了猶豫。

　　根據(jù)不完全統(tǒng)計，每年的蝕魂夜都要死去很多人。

　　現(xiàn)在蘇舒是比爾吉沃特的王，那這些人也就是他的子民。

　　“這是我的城市，我是他們的王?！碧K舒眼神不再猶豫，而是堅(jiān)定。

　　“特魯，告訴所有人，蝕魂夜就在今晚?！?p>　　一個個黑袍人在城市內(nèi)穿梭。

　　沒過多久，比爾吉沃特混亂起來，許許多多的人從屋里跑出來，擁擠著沖向高處。

　　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yàn)：在高處就可以躲避黑霧。

　　幸好之前擴(kuò)建了許多條階梯，才能容下那么多人。

　　還沒一個小時，主城區(qū)就已經(jīng)空無一人。

　　交易大廳的屋頂上，

　　蘇舒站在那里，神情堅(jiān)定。

　　無論俄洛伊的話是真是假，此時都已經(jīng)做了決定。

　　既然做了決定，那就貫徹下去。

　　朝令夕改，是身為王的大忌。

　　海邊懸崖上，

　　俄洛伊聽到動靜，臉色怪異，走出神廟，看到山峰上無數(shù)火把，在低頭望向主城區(qū)，那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

　　笑了幾聲后，俄洛伊提起那個金色石像，下山去了。

　　俄洛伊一個跳躍，從崖壁上跳到交易大廳的屋頂上。

　　“你很有魄力！”俄洛伊一邊走著，一邊朗聲喊道。

　　蘇舒望著漆黑的海面，頭也不回地說道：“希望你沒有騙我?！?p>　　“以往，普朗克從我嘴里聽到蝕魂夜，就立馬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倍砺逡羴淼教K舒旁邊，與他并排站著，眺望著漆黑的海面。

　　“你很不一般?！?p>　　“這是我的城市，我是他們的王?！?p>　　“他們？”俄洛伊扭頭抬望山上的火把：“他們是愚蠢之人，愚蠢者，靜待死亡；動者才能得福。”

　　蘇舒微微轉(zhuǎn)過頭：“這就是你不把蝕魂夜的消息公開的原因？”

　　“沒錯?！倍砺逡林苯映姓J(rèn)。

　　“那你為什么要來比爾吉沃特建設(shè)神廟？”

　　“這就是我的矛盾之處，我想要保護(hù)他們。”

　　俄洛伊的雙眉皺起，繼續(xù)說道：“在蟒行群島其它地方有圣獸保護(hù)，唯獨(dú)這里，圣獸不愿踏足這里?！?p>　　“你們的圣獸是什么？又為什么不愿來這里？”

　　“它們被你們稱為噬魂海蟲，不愿來這里的原因是屠宰碼頭過于腥臭?！?p>　　蘇舒輕笑了聲：“我也嫌棄那里太臭了?！?p>　　俄洛伊一邊大笑著，一邊把神悉神像放在右肩上，然后拍著蘇舒的肩膀，揶揄道：“難道你也是蟲子？”

　　面具下，蘇舒的臉色一囧。

　　蘇舒撇開這個話題，轉(zhuǎn)頭問道：“你說他們靜待死亡，那你的舉措有什么意義？”

　　“運(yùn)動就是真意?！倍砺逡辽袂楦甙海骸八麄兡芊竦靡娬嬉猓也⒉辉诤?；我在乎的是，我是否在行動。”

　　蘇舒轉(zhuǎn)過頭看著俄洛伊，竟然覺得她此時此刻正在散發(fā)著魅力。

　　“你的神就是運(yùn)動？不是那頭海妖嗎？”蘇舒再次轉(zhuǎn)移話題。

　　俄洛伊有些不屑，“海獸、海蟒、海妖，那只是凡人在目睹神靈那一刻大腦出現(xiàn)幻覺而已。”

　　“我的神不在深淵，娜伽卡波洛絲存在于我們所行的每件事中?！?p>　　“很抽象?！?p>　　俄洛伊聳了聳肩：“確實(shí)如此?！?p>　　忽然，

　　風(fēng)起云涌，周圍烏云密布，比爾吉沃特成為風(fēng)暴中心。

　　天空上，一絲絲烏云觸手扯向月亮，試圖將月亮蒙蔽住。

　　“來了?！倍砺逡翆⒂壹缟系纳裣し畔拢嵩谘g，神情凝重。

　　蘇舒眼神一凝，狂風(fēng)吹著斗篷獵獵作響。

　　“去年的蝕魂夜你是怎么做的？”

　　俄洛伊一笑：“保持運(yùn)動，戰(zhàn)斗到天明?！?p>　　蘇舒無奈笑了笑，體內(nèi)靈力開始流動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