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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梅被李梓巖這撕破臉的話語弄得有些尷尬,李梓巖直接說:“你不用替他解釋,因為只要他說出來你肯定也會同意。你擔(dān)心的唯一是拿錢會落在方秀敏的兒子手里。如果沒有那小子,你絕對不會分走一分錢。”
李梓巖看著啞口無言的徐梅,眼神微微閃爍:“我養(yǎng)你不過是盡我的責(zé)任罷了,你的財產(chǎn)隨便你怎么分配,我不管。但我再說一句,我的錢一個字兒都不會用在李星祖頭上?!?p> “你。。。他。。。他畢竟是你弟弟?!?p> “呵呵,我沒有這個弟弟,我不認(rèn)他?!彼酒鹕恚骸比绾螞Q定你的財產(chǎn)我不管,想好了就給夏律師打電話。以后我每個月依舊給你五百塊生活費,家里有電話,碰見什么事兒就給我打電話?!?p> “哎哎,你要走?去哪兒?不是還沒開學(xué)么?”看見李梓巖要走,徐梅連忙上前。
“我去工作。那邊遠(yuǎn)我就不回來了?!?p> 徐梅只能無言的看著她走出大門。
離開萬安小區(qū)后,李梓巖直接回到了百花深處胡同。
“回來了?我以為你要在那邊呆很久?!?p> 一推門就看見趙武輝穿著背心,正在小院架起的木架上鋸木頭。
陽光照在他額頭,汗水反射出星星點點的光線。
“你。。。在干嘛?”李梓巖好奇
“你上次不是說衣柜不夠用么?我想這幾天我正好沒事給你打一個衣柜?!?p> “你還會做木工?”李梓巖大為震驚。
“嗯,我跟我爸學(xué)的。我爸說他結(jié)婚時家里的家具都是他自己打的。那時候有錢都沒地買,我小時候就給他打下手。”
看著他認(rèn)真的模樣,李梓巖放下背包靠在墻壁:“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p> “這算什么?鎮(zhèn)上會打家具的人多了去了,以前人都窮,自己不會做家具家里用什么?”
看著揮汗如雨的趙武輝,李梓巖心中的陰郁已一掃而空,她挽起袖子說:“行,那我給你做好吃的?!?p> “我喜歡吃干燒魚?!?p> “沒問題!”
晚上坐在院子里,李梓巖從冰箱拿出兩瓶啤酒,趙武輝一見樂了:“你心情很好?”
李梓巖不太愛喝酒,只有碰見好事心情好的時候她才會主動拿出啤酒喝兩口。
笑著搖搖頭:“家里的事情差不多了,以后我也懶得管?!?p> 趙武輝看向她,雖然沒出聲但目光里面的意思她明白。
“他們離婚了。我爸那邊又生了個兒子,逼得她沒辦法只能離婚?!?p> 李梓巖喝了一口啤酒,微微的苦澀填滿舌尖,她夾起紅燒豬蹄咬了一大口“我把我媽帶來京城,就安排在萬安小區(qū)里。我沒告訴她那房子是我買的,怕她貪得無厭?!?p> 說道這里她抬起頭看向趙武輝:“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過分?連自己老媽都防賊似的防著?”
“李梓巖,你別這么說自己。如果我是你,或許我根本不會管他們?!壁w武輝目光溫柔而堅定”換我自己在那種環(huán)境下長大,估計只剩下怨恨了吧”。
聽到這些話,李梓巖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重她回來之后她就跟上了發(fā)條的陀螺一樣一刻都不敢松懈,因為知道自己沒有任何退路,她是個沒有家的人,一個弄不好就是萬丈深淵連躲雨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那時候壓力如潮水一樣向她撲面而來,高中時除了學(xué)習(xí)每天都在算剩下的錢還能否撐到她高考。
而這一切原本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但在今晚突然有種精疲力竭的感覺。
趙武輝看著李梓巖通紅的眼眶手忙腳亂的就要給她擦眼淚。
“對不起,是不是我說錯了什么?你。。你別哭了?!?p> 李梓巖搖搖頭,趙武輝起身坐在她身邊,本意是想把抽紙給她,沒想到剛坐下就感覺右邊肩膀一沉,一個人頭靠了上來。
“能借我肩膀靠靠么?”李梓巖抽泣著問
趙武輝滿臉通紅,一動也不敢動。最后從嗓子擠出“嗯?!钡穆曇?。
兩人默默的坐了好一會,李梓巖才起身,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又從冰箱拿出好幾瓶啤酒。
“陪我喝點如何?”
趙武輝當(dāng)然舍命陪君子。
兩人就這么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座子下面就堆了好幾瓶空酒瓶。
“我今天挺喪的。其實我知道他們是什么德行,但我真的狠不下心不去管。。。只是又一次確定,他們真的不愛我?!?p> 李梓巖打了個酒嗝,一邊拍桌子一邊哭:“承認(rèn)自己的父母不愛自己,那種感覺。。真的。。?!?p> 趙武輝抓住李梓巖的手:“他們不愛你無所謂,你還有別人可以愛?!?p> 李梓巖扭頭看向他,一臉的迷茫無助:“誰?我父母都不愛我,還有誰會愛我?”
“我愛你?!比齻€字在趙武輝的喉嚨里面轉(zhuǎn)了好幾圈,始終沒有勇氣說出來。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鼓起勇氣決定開口的時候發(fā)現(xiàn)李梓巖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靠著他睡著了。
“。。。。。。我愛你?!毙÷曕止玖顺鰜恚w武輝怔怔的嘆了口氣把李梓巖抱起,輕手輕腳的把她放再臥室床上,關(guān)上了門。
扭頭看了一片狼藉的院子,伸出手抽了自己一個嘴巴:“膽小鬼!”
之后認(rèn)命得開始收拾飯桌,把院子清理干凈。
第二天起床,李梓巖捂著頭疼欲孽的腦袋,昏昏沉沉的走出了臥室。
“醒了?給你帶了油條?!?p> 此時她一點胃口都沒有,呆呆的坐在飯桌前,好一會才想起什么,問道:“我昨天沒有做什么失禮的事兒吧?也沒有亂說話吧?”
趙武輝筷子一停,抬起頭看向她,搖了搖頭。
李梓巖松口氣,上輩子做生意時難免會喝醉過,但那都是年輕時候的事情了,這還是她時隔這么多年再一次喝醉。
“不舒服?”趙武輝問、
“頭都快要炸了!”李梓巖揉著太陽穴。
“那里今天在家里好好休息。冰箱里面有我包好的餃子。”
“你要走?”
趙武輝點點頭:“師兄那邊出了點事兒,讓我過去看看。估計要不了多久我就回來,中午我們可以一起吃飯。”
李梓巖揮揮手,趙武輝笑了,知道每次她嫌他話多的時候都會這樣。
提起公文包,轉(zhuǎn)身離開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