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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九思毫不客氣坐在男人對面，絲毫不見外將王桂花帶來的水給自己倒了一杯。
王桂花瞪了他一眼，程九思壓根不管她，自顧自聊起天來。
“你兒子多大了啊，能和顧默聲同桌，應(yīng)該差不多年紀(jì)吧？十二歲？十三歲？”
“我兒子上學(xué)晚，今年十四了?！蹦腥瞬缓靡馑?，“家里就一個，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之前不想讀書，我們也想著，晚點讀書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p> “喲，那跟我差不多大??！”程九思熱情，“有人寵著和沒人寵著就不一樣，你孩子哭一下，你就能專門為他下鄉(xiāng)找人，我還得在地里干活。”
“也不是多大點事，跟組織打聲招呼就好了?！蹦腥俗缘茫拔叶甲龅侥俏恢昧?，總不能讓我出來一天的假都不給吧？那多丟人。”
“什么位置??？”王桂花和程九思好奇的問，一個是單純好奇，一個跟餓久了的耗子似的，眼冒精光。
“不好說不好說。”男人擺擺手，“我是個軍人，有些東西不能說?！?p> “軍人啊?！蓖豕鸹ǜ袊@，“同志看起來不太像?！?p> “軍隊除了訓(xùn)練有素的軍人還有需要用頭腦的文職人員?！蹦腥俗晕医榻B，“我姓莫，你們可以稱呼我莫首長?！?p> 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首長是一個軍隊職位，其實在部隊里，很多軍人稱呼上一級的領(lǐng)導(dǎo)也稱為首長。
呦呵，是大領(lǐng)導(dǎo)啊，王桂花眼里的熱切多了幾分。
“早知道有客人來，我就不讓默聲出去了?！蓖豕鸹ìF(xiàn)在不會當(dāng)著外人的面說顧默聲的不是，相反，她還得忍著對顧默聲的不滿違心夸顧默聲。
“不怪默聲，是我來之前沒有托人說一聲?！蹦组L沒有一點大領(lǐng)導(dǎo)的架子，“我兒子要是知道默聲受委屈了，回去了肯定跟我鬧?！?p> 周文娟聽了全程，心里頗有微詞：“讓默聲去縣城是為了讀書的，她怎么不專心讀書？不干正事，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去上學(xué)?！?p> “和我兒子認(rèn)識就是不干正事？”莫首長眼睛一瞪，刷的一下站起來，“從來都沒人敢這么說我們，你們倒是有本事。我原以為養(yǎng)出默聲這種孩子的人家都是開明的，沒想到你們竟然是這樣的！算了算了，就當(dāng)我白來一趟?！?p> 男人冷哼一聲：“大院里小姑娘多的是。哪個不比你們鄉(xiāng)下的好，要不是我家臭小子看上眼，我才不會跑到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
“誒誒誒，同志你別走，文娟不是這意思?！蓖豕鸹▋扇?lián)踉陂T口，攔住莫首長離開的路。
“文娟只是擔(dān)心默聲?！彼吻迦簧狄院筮€有幾分小聰明，周文娟想不明白的事情，宋清泉明白了。
莫首長臉色還是不好，冷著眼看他們。
“莫首長同志，來都來了，就先不要那么早走唄。”程九思說出經(jīng)典留人一句話。
莫首長想想也是：“行吧，看在默聲的面子上?！?p> 王桂花給宋清泉使了眼色，宋清泉也怕周文娟說不該說的話，拉著周文娟直接回房。
“默聲去學(xué)校到底在干嘛！”周文娟回房坐下，朝宋清泉抱怨。
“她在學(xué)校干什么我不知道，我就想知道你剛剛是在干什么?！彼吻迦肛?zé)，“外面那人是我們一輩子也攀不上的，默聲才去了幾個月就能攀上，你作為她親媽，你應(yīng)該高興才是，怎么還想要拆臺啊！”
“我沒想拆臺?！敝芪木晡?，“我就是，就是——”就是什么她也說不出來，她當(dāng)然是希望女兒過得好，可要是過得太好，她又有些介意，說不上為什么會介意，明明她是默聲的親媽啊。
“說不上就別說了。”宋清泉打斷她，周文娟懷孕后，臉色蠟黃了不少，比不上外面年輕的小姑娘漂亮，宋清泉對她的態(tài)度冷了不少。
周文娟閉嘴，清泉生氣了，她不說話就是了。
仔細(xì)想想，默聲嫁給有錢人家對以后的孩子也有幫襯，她應(yīng)該努力讓默聲嫁給好人家才是。
顧沫聲到了飯點自動回來，王桂花再罵罵咧咧也會給她一口飯吃，她打著惡心人的主意，只吃不干。
“顧沫聲，你終于回來了，你同桌的父親莫首長等了你很久了?！币豢磥砣?，程九思馬上迎上去數(shù)落，“人家大老遠(yuǎn)來一趟多不容易啊。”
同桌的父親莫首長？我同桌是楚天耀，他爸應(yīng)該也姓楚，而且，也不是眼前這個吧？
“默聲，你終于回來了?！蹦组L朝她點了點頭，“你怎么辦理休學(xué)了？我兒子看不到你，這幾天做事都提不起勁?！?p> 王桂花看不到的地方，程九思朝顧沫聲笑了笑，眨了眨眼。
顧沫聲哪里會想不到這個人是程九思安排的。馬上入戲：“莫首長，莫同學(xué)他還好嗎？都怪我，離開太倉促了，沒和他說清楚。”
莫首長點點頭：“你只要繼續(xù)上學(xué)，他看到你就會原諒你了?！?p> 顧沫聲苦笑：“我媽懷孕了，她身體不太好，我得照顧她?！鳖櫮曤y過，“我之前答應(yīng)莫同學(xué)的話都食言了，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還是讓他別等我了?！?p> “什么不同世界的人？”程九思擺擺手，“咱們都是為人民服務(wù)的人，哪有什么不一樣的?！?p> “你母親懷孕了要你照顧？”莫首長頗有不解，“你一個小姑娘能幫什么忙？該上學(xué)就上學(xué)。你母親身體不好，多吃點營養(yǎng)品就好了，這樣吧，我給你們一些錢，你們拿去買點東西，讓她好好補(bǔ)補(bǔ)，默聲就讓她繼續(xù)上學(xué)吧。”
莫首長也不來虛的，直接掏出五塊錢放在桌子上。
“這怎么好意思？”王桂花笑著，對他大領(lǐng)導(dǎo)的身份徹底不懷疑了，要不是大領(lǐng)導(dǎo)，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錢給別人。
“默聲，你同桌是不是對你有意思？”王桂花拉著顧沫聲到廚房悄咪咪問。
顧沫聲害羞：“莫同學(xué)他確實對我很好，還邀請我去他家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