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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人可以網(wǎng)戀嗎

第三十五章 隱藏的內(nèi)鬼(偵查 · 一)

植物人可以網(wǎng)戀嗎 李或or 4031 2021-02-12 15:30:00

  谷源惠白天還要在公司里上班,從老板那里回來之后,原本谷源惠是想讓何驚蟄自己先回去,奈何他又開始揪著她的衣角,露出那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谷源惠看了一眼三組的辦公區(qū)域,余光里是那些時不時投來的,仿佛若無其事的目光,她挑挑眉:“你確定要在這邊等我……一天?那你可真的會被人當(dāng)作觀賞物的。”

  對于從來不露面,如今好不容易看見廬山真面目的人,大家就如同吸了貓薄荷的貓,興奮極了。

  “那你……抱抱我?!焙误@蟄敏銳的感覺到了投來的目光里那時不時往谷源惠身上瞟的,意義不明的幾束。側(cè)頭看過去,有男有女,一見他看過來了又迅速收回了眼神。

  耳邊突然出現(xiàn)女孩兒的笑聲,何驚蟄扭過頭垂眸看她,谷源惠依他言,給了他一個擁抱,在何驚蟄自然而然的把腦袋湊過來的時候,在他的耳邊含笑說著:“我發(fā)現(xiàn)……你有時候小脾氣還挺大的?!?p>  谷源惠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白皙的耳尖,它在肉眼可見的迅速變紅,谷源惠眨了眨眼睛,輕聲說:“這么靦腆的人,怎么有些時候瞧著也沒多內(nèi)向呢?”

  尤其是露出敵意,那突然鋒利的眸光,讓原本溫潤的像只兔子的人,仿佛平白無故一身絨毛變作了鋼針,隱藏在乖巧皮囊下,具有攻擊性的戾氣陡然滲了出來。

  沒有忍住,谷源惠說完悄悄話,嘴唇重重的壓在紅透了的耳尖上,感受到懷里的人抖了一下,谷源惠若無其事的放開他,瞧著他熏紅的眼尾,笑吟吟道:“回去吧,中午我下班了,來接我好嗎?”

  天可憐見的,何驚蟄都快要靈魂出竅了。他的頭頂幾乎可以看見升起的蒸汽,面色哪里是紅潤,分明是要煮熟了。

  “接我下班,好嗎?”谷源惠搖了搖他的手,把車鑰匙塞到他的手里。何驚蟄呆呆的看著手里的鑰匙,渾渾噩噩的點頭,那六神無主的樣子,哪里有剛才的戾氣?

  “路上小心?!?p>  谷源惠拍了拍他的胳膊,進(jìn)了辦公室。直到空氣里她身上最后的氣味也淡到消失時,何驚蟄才如夢初醒,揉了揉被谷源惠碰過的耳朵,快步離開了公司。

  *

  中午有兩小時午休,她的家離公司很近,完全足夠在家里吃頓飯歇一會兒。一出門就剛好碰到走過來的何驚蟄,谷源惠小跑過去握住何驚蟄的手。

  脈象很平穩(wěn),也沒有出太多汗,來回兩趟讓他自己開車谷源惠還是有些忐忑的,現(xiàn)在總算是徹底放下了心。

  “好熱啊,咱們快些去車?yán)?,回家我給你做涼粉吃?!惫仍椿菽眠^何驚蟄手里的車鑰匙,車停的不遠(yuǎn),幾步就走到了。

  “我想吃燒仙草……”

  何驚蟄的尾音消失在谷源惠轉(zhuǎn)頭的目光里,觀察了一下她的情緒,何驚蟄轉(zhuǎn)了轉(zhuǎn)烏黑的眼珠子,水潤潤的看著她,得寸進(jìn)尺的又來了一句:“低糖的……不加蜂蜜?!?p>  汽車發(fā)動,谷源惠把車平穩(wěn)的開出去,轉(zhuǎn)了個彎才說道:“回家給你做,家里應(yīng)該有材料?!?p>  身旁的人一聽到有的吃,小宇宙都快樂了起來。谷源惠無奈的搖搖頭,注意著周圍的車輛,盡量把車開得平穩(wěn)一些。

  “但是甜品的量我還是要控制的,你總是不愛吃飯,容易營養(yǎng)不良的?!惫仍椿莅衍囃_M(jìn)停車場,拉上手剎才看著身旁的人,周圍安安靜靜的,一個人也沒有。

  谷源惠干脆的伸了手,一把解開何驚蟄的安全帶,在何驚蟄又是驚訝又是期待的目光里緩緩靠近……一手按在了他軟軟的肚皮上,“長肉了,最近該鍛煉了?!?p>  眼下的人聽到她的話,瞳孔都在震顫,不可置信的摸上自己柔軟的小腹,甚至還掀開來看了看,無法逃避他有了小肚子的事實之后,幾乎要哭出來了。

  完蛋了,他要變油膩了……

  一路上,何驚蟄的頭頂上都飄著一大朵烏云,被谷源惠拉著回到了家里面,無神的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握著小風(fēng)扇,目光呆滯。

  谷源惠從冰箱里拿出一牙西瓜,切成小塊,端到客廳的時候,何驚蟄還在黯然神傷。谷源惠把西瓜放好,揉了揉他的臉:“好啦,就這么點肉,你稍微動一動就沒啦。之前半個月都在光吃不動,長肉了不是很正常?”

  說完又捏了捏他肚子上的軟肉,在何驚蟄愈發(fā)憂郁的目光里,谷源惠笑的一臉柔軟:“之前瘦的都沒型兒了,現(xiàn)在有點肉也挺可愛的?!?p>  “不油膩嗎?”何驚蟄碎成稀巴爛的心被谷源惠治愈了,但還是有些忐忑,想起來之前看到網(wǎng)上有人吐槽自己的男朋友,說同居后有了肚腩,人還變得無比油膩。只是傻乎乎的何先生完全沒有注意到人家姑娘說話時,那無法掩飾的愛意,以及評論里一水兒的祝福。光是聽到“肚腩”、“油膩”就開始感覺自己的小肚子上的肉都在顫抖。

  “什么呀!”谷源惠哭笑不得,穿著白色襯衫的何驚蟄看著乖巧極了,蓬松的自來卷讓他看著和個高中生似的,哪里和油膩有半分關(guān)系?

  “你平時都在看什么東西呢?”谷源惠彎腰,親了親他的眼皮,安慰他:“你一點都不油膩,別胡說八道了?!?p>  把西瓜放在他的手上,谷源惠準(zhǔn)備去做飯,何驚蟄睜開眼睛,止不住的揚(yáng)起嘴角,甜甜蜜蜜的吃了口西瓜,冰涼甘甜的西瓜在嘴里爆汁,屬于夏天的沁涼讓他躁動的心柔和下來。

  “谷源惠,要不你住我家吧?!焙误@蟄小尾巴似的抱著裝西瓜的盤子跟在她的身后,谷源惠把人推到了廚房門口,一邊洗菜一邊回道:“為什么?。俊?p>  說完她放下手里的菜,回頭看著何驚蟄挑挑眉:“沙發(fā)很不舒服吧……也是,你這么高。那睡臥室吧?!?p>  說完谷源惠扭了頭,聲音很平靜:“我的床睡兩個人完全沒問題?!?p>  只是手里的花菜已經(jīng)被人捏成粉了。

  何驚蟄嘴里的西瓜籽差點咽下去,葡萄似的兩丸黑潤的眼睛瞪圓了,耳邊幾乎出現(xiàn)了鳴笛聲。

  “我、我的意思是……”何驚蟄像一只被人拍暈了的魚,什么都不知道了,說的話前言不搭后語:“也不錯其實、不是……那好吧、”

  好在說出這重磅消息的人心里也是臺風(fēng)過境,亂成一團(tuán),她沒有注意到何驚蟄亂七八糟的話,只是混沌的點點頭:“那好??煨┏鋈?,一會兒煙大,嗆人。”

  早就把要回家住的原因忘得一干二凈,何驚蟄抱著西瓜游魂似的蕩回客廳。機(jī)械的吃了幾口西瓜之后,何驚蟄放下盤子,鬼使神差的跑到臥室,在門口打量了一下臥室里那據(jù)說可以睡得下他們兩個人的床,短短幾秒鐘,何驚蟄的臉色就和燒開了的水一樣,要沸騰了。

  紅著腦袋又出來了,連忙吃幾口冰鎮(zhèn)西瓜給臉降降溫。

  這頓午飯吃的,兩個人心中都不平靜。互相對上眼神都和被燙了一樣,一下子挪開,臉上都要冒蒸汽了。

  谷源惠一邊洗碗一邊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先是把工作過濾了一遍,果然,頭腦一下子降溫不少。

  接著,谷源惠開始思考起內(nèi)鬼的事情,首先她排除掉了董事們的嫌疑。

  如果沒有去年手機(jī)信息被泄露的事件,董事的嫌疑不見得就小了。但是去年的手機(jī)數(shù)據(jù),只有包括何驚蟄在內(nèi)的三個設(shè)計師才有。當(dāng)然,這不排除另外兩個人有共犯就在董事會里。只是,與其去董事里找內(nèi)鬼,不如就在王譯智和孟鳩之間找證據(jù)來得快。

  手機(jī)的數(shù)據(jù)只有他們?nèi)齻€知道,另外兩個人,一定有一個人就是去年泄露機(jī)密的內(nèi)鬼。

  還有老板孟旗……他在這件事里又是充當(dāng)了什么樣的角色?

  他真的對公司里內(nèi)鬼的事情一無所知嗎?

  “驚蟄——”谷源惠解開圍裙,坐到客廳里,“王譯智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何驚蟄歪了歪頭,回憶著:“我只知道他是跳槽來的,之前和L公司鬧得很不愉快,來到咱們公司以后,待遇不錯。”

  說完,有些懊惱的垂下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碗里的芋圓:“別的就不清楚了?!?p>  “沒關(guān)系?!惫仍椿菘梢岳斫?,何驚蟄不是八卦之人,而且以前的他想必除了工作,與同事沒有任何別的聯(lián)系,對于伙伴的生活也沒什么興趣了解。

  “這些就包含了很多信息了。”谷源惠一一分析著:“王譯智和老東家關(guān)系破裂了,不論是不是因為他要跳槽的關(guān)系,他們之前一定是有著很大的矛盾。其次,在咱們公司里他得到了很好的待遇,說明咱們公司十分看重他?!?p>  谷源惠說完,有些莫名其妙的笑了笑,“想的再陰暗些,他一跳槽來了,就被我們公司重用……難保這其中有沒有什么聯(lián)系,比如……讓老東家極其不愉快的事情,是和他離職,以及我們公司另眼相看相關(guān)聯(lián)的?!?p>  “你是說……”何驚蟄皺了皺眉,“他是我們公司的間諜?”

  谷源惠聳了聳肩,沒承認(rèn)也沒否認(rèn):“這樣的人十年之后重操舊業(yè),臨陣倒戈,他能反水一次,怎么就不能反水兩次?看誰給的錢多罷了?!?p>  “可是,老板一直都很看重他,若是他真的是一個沒有誠信,說背叛就背叛的人,想必也不會被老板安排到我們公司的核心部門?!焙误@蟄放下燒仙草,不贊同地說道:“王譯智應(yīng)該沒有可能,雖然交往不多,但是他是一個很負(fù)責(zé)任的人,不會做出……”

  “我可以理解?!惫仍椿菸兆『误@蟄的手,說道:“驚蟄,看著我。”

  何驚蟄聽話的抬眼,谷源惠面色嚴(yán)肅道:“不管王譯智是不是內(nèi)鬼,驚蟄,你在思考事情的時候,不可以帶入主觀的情緒,例如,你‘覺得’他是一個負(fù)責(zé)人的人,不會做出不好的事情?!?p>  “同樣的,沒有誰是一個平面的人,他總有好的一面和不好的一面。太單純的靠著一面的了解去評判他,”谷源惠捏了捏他的手,感覺自己像一個壞巫婆一樣,把何驚蟄純潔的內(nèi)心打上成年世界勾心斗角的符號:“是不成熟的?!?p>  “當(dāng)然,通過你的分析,我也降低了對王譯智的懷疑,但是這不意味著他就一點嫌疑都沒有?!惫仍椿菪α诵Γ拔視屑?xì)調(diào)查他十年前和L公司解約的原因?!?p>  何驚蟄知道自己有些時候會感情用事,在一些事情上很遲鈍,谷源惠的話沒有讓他感到挫敗,只是有些遺憾。他所有的腦子都放在了軟件設(shè)計上,處理這些事情,沒有谷源惠根本就不行。

  “現(xiàn)在,你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wù)。”谷源惠把兜里的手機(jī)拿出來,放到茶幾中間:“待會兒去買一部去年L公司發(fā)售的那一部手機(jī),仔細(xì)核對你設(shè)計的和他們設(shè)計的,看看有沒有哪里不一樣?!?p>  去年驚蟄出了車禍,也就沒有機(jī)會去調(diào)查這兩部手機(jī)的差別,谷源惠看看外殼還行,硬件和軟件她就是門外漢了。何驚蟄有些懷念的拿過茶幾上的手機(jī),谷源惠一看見他的眼神,便心也一動,視線落在了那部手機(jī)上。

  沒有它,就沒有他們之間的故事。想來,這手機(jī)還是個紅娘。

  何驚蟄一按亮屏幕,就是那個藍(lán)色風(fēng)箏的鎖屏,笑容都柔和了起來。

  之前通過這部手機(jī),在兩個時空的人互相喜歡著彼此,溫暖著對方,暢談夢想與傷痛,看煙花看日出,月色下互相告白。這樣想來,仿佛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困在柴姑十三路的風(fēng)箏早已棲息在了更廣闊的原野之上,抬抬頭便可看見絢爛的晚霞。那掙扎在精神廢墟里的新芽,乘著這只藍(lán)風(fēng)箏,也飛離了喧囂,來到屬于他的寧和新世界。

  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向著更好的,他們所希望的地方發(fā)展。

  這個世界還挺瘋狂的,荒唐又如此充滿著希望。

李或or

大年初一,拿到紅包了沒啊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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