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你在這個歲數(shù)就能夠進(jìn)入通幽境,已經(jīng)很難得了;不過比起老夫,還是差了一些。還是放棄抵抗,讓段新隨我去吧!”
看著準(zhǔn)備再次動手的白胡子老頭,段新的心里不斷打鼓。
真的無情?。?p> 那些龍傲天式的主角,永遠(yuǎn)遇不到無法抵抗的對手。
怎么到了自己這兒,連拼爹都不靈了呢?
便宜老爹都已經(jīng)通幽境了,莫非老頭是如意境或者破碎境的高人不成?
要勵志啊!老爹!
原本段新還覺得,有老爹出馬,論身份、實力,已經(jīng)夠穩(wěn)了。
現(xiàn)在看來,原來的萬象境就可以大殺四方的時代已經(jīng)不復(fù)返了。兩個世界通道打開之后,世界靈氣變得更加濃密了不成?
......
他心中瘋狂思考對策,但老頭的第二掌蓋下來時還是沒轍。
這一掌依然普普通通,只有兩個手掌大小,但是已然凝為實質(zhì),連上面的掌紋都勾勒了出來。掌紋上面流通的是道道罡氣,前后相通形成了一個整體。
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吼,吼,吼!
康安帝深吸一口氣,連連出掌;一頭威勢非凡的白色猛虎倏然凝聚在虛空,宛如神獸從天上下凡。
段新神情振奮,父皇練就一身金屬性的罡氣,最善于攻伐;
思路是對的,以攻代守,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之間白虎猛然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向手掌,想要將其吞入腹中。
哪知道那個手掌屈指一彈,將白虎如同小貓般彈了出去。
康安帝臉色驟變,急忙在體表凝聚出一輪護體罡氣,猶如覆蓋了一層厚實的鎧甲。
啪!
手掌蓋下,生生地把康安帝蓋進(jìn)了地底。
動車上的人一陣喧嘩,他們大多數(shù)都是天清帝國的土著,見慣了飛機炮彈的威力?,F(xiàn)在看到個人武力能夠達(dá)到大炮的威力,都嘆為觀止。
“父皇!”
段新一聲慘叫,趕緊救人。
一直都以為自己只是啃老,沒料到還坑爹;
好容易把康安帝從泥里扒拉出來,段新的心已經(jīng)沉到了谷底。
父皇已經(jīng)面如金紙,氣若游絲,恐怕命不久矣。
“如何?還不隨老夫走?”老頭傲然,拽得像二五八萬。
“兩巴掌都挨了,還差這最后一哆嗦?”
“你不要你爹的命了嗎?”老頭眉頭豎起,好像要隨時下手,拍死段新這個不孝子。
康安帝終于睜開了眼睛,沖著段新一笑,表示沒事:老子還是死不了。
段新把康安帝好好放在旁邊,站立當(dāng)場,有山風(fēng)吹拂,頭上長發(fā)飄動,竟然有了幾分氣吞萬里如虎的味道。
“我來接你最后一掌!你打死我,就不能帶我去皇后那兒;你不打死我,賭局你就輸了,還是不能帶走我!”
段新當(dāng)場耍賴,竟然引來了動車上一陣叫好之聲。
“小哥哥機智,原來智商真的可以和顏值成正比!”
當(dāng)然,聽聲音大多數(shù)都是女人。
俗話說得好:女人能抵半邊天。不支持帥氣的小哥哥和躺在地上的帥大叔,難道要女人們支持老頭?
老頭子一時僵住當(dāng)場。
混跡江湖這么些年,就沒看過萬象境的高手耍無賴;
可人家耍無賴有理,十四五歲的小孩,就是當(dāng)眾撒泡尿,也沒人說什么不是。
段新嬉笑道:“老頭,我再說一遍,我代父接你的第三掌,絕不占老人家的便宜?!?p> 他的心中篤定老頭是如意境界的高人,天底下有數(shù)的武者,必定愛惜羽毛,不會跟他一般見識。
他轉(zhuǎn)身對著動車上的人大叫:“大家?guī)兔ψ鰝€見證,這位老爺子,乃是大邾國的第一高人,他今日要與小子對賭。若是我接下他一掌,便天涯海角,任我逍遙;”
車上的人多有承他情的,也樂得看個笑話,紛紛起哄:“若是接不住呢?”
“若是接不住,小子已經(jīng)嗝屁了,還管他個鳥!”
他話說得糙,卻正對了眾人的胃口,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卻都羞得轉(zhuǎn)過臉去;不知不覺間,倒是得到了大多數(shù)人的支持。
當(dāng)即大家都鼓噪起來:“老人家,您這么大歲數(shù),干嘛要跟個孩子過不去?”
“老頭,放過那孩子吧,就當(dāng)積德行善了?!?p> “老鬼,你有通天的手段,卻沒有慈悲心腸,將來要進(jìn)阿鼻地獄的?!?p> ......
老頭心里暗暗叫苦,心里殺機畢現(xiàn),“臭小子,先將我捧得高高的,又找了這么些人用話堵住我,當(dāng)真以為我就舍不下這張老臉么!”
“叮!小無賴碰上了老無賴,這回你麻煩大了,老頭對你起了殺心,自求多福吧!您餒!”
腦殘系統(tǒng)準(zhǔn)確提示。
段新懵了,自己第一次裝逼,這就用力過猛了?
我反省還不行么?下次裝逼絕不再用右手了,容易出事。
他的表情木然,嘴角上還掛著剛剛發(fā)動群眾時的微笑。在這一刻,卻顯得自信而智珠在握。
“這小子看來是豁出去了,寧愿用條命來換老朽的名聲?!?p> 想到這里,老頭子望向段新的臉越發(fā)黑了。
“段新,你既然一心求死,那邊怪不得老夫了?!?p> 想他堂堂夏侯浮生,大邾第一戰(zhàn)神,年輕的時候便揚名蒼黃大陸,名列天驕榜第十三位。
現(xiàn)在卻被一個十三歲的娃娃擠兌得騎虎難下,開玩笑,反正老子閉關(guān)修煉慣了,大不了殺了這小子,回去閉關(guān)個三五年的,等風(fēng)頭過去了再出來。
想到這里,夏侯的渾身氣勢重新升騰起來,可怕的威壓瞬間向段新壓了過去。
他的腦后出現(xiàn)了一株巨樹虛影,上面藤條纏繞,無數(shù)葉子隨著枝條擺動,生機盎然。
就在此時,一個頂著斗笠的人影出現(xiàn)在康安帝身前。
他用腳撥了撥康安帝,見人不動,干脆踢了踢;
段新怕他把人踢死了,正要趕人,突然驚喜地叫道:“師叔祖,你怎么來了?”
正是廣智老和尚,卻見此時他的下頜已經(jīng)溜光溜光的,連一根毛都不剩。
“還不是因為你!這些日子為了給你治傷,想得老子胡須都掉光了。”
看著認(rèn)真的廣智,段新的額頭滑下了一滴冷汗。
廣智淡漠地再踢了康安帝一腳,伸出右手,頓時有一團罡氣凝成的火焰出現(xiàn)。
這一團火焰在康安帝的胸口轉(zhuǎn)了一圈,有層層青色的木氣溢出,讓火焰更加壯大了幾分。
接著,廣智淡淡地望向了段新:“小子,放心,你老子沒事了!”
“我會帶他回南詔研究研究,也給他改造一下,看能不能為你的根骨找到一點新路子?!?p> 段新心頭一寒,默默地為老爹祈禱;
但愿上次老和尚給自己的《蓮花寶典》不是孤本!
要不然炎蒼公主搞得不好年紀(jì)輕輕就要守活寡嘍!
“師叔祖,您莫走!”
“我不走!”
“我賭了咒,拉了鉤!”
段新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攔在廣智的身前。
老子現(xiàn)在就是真正的官二代,掛著皇子的頭銜呢!
夏侯,你攤上大事了,這回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做打了小的來了老的!
廣智望向夏侯戰(zhàn)神:“居士,請給老衲一個面子?!?p> “要不然老衲動手,難免彼此顏面上都不好看。”
段新點頭,深以為然。
到時候120歲的老子打100歲的兒子,真不好看。
夏侯嘴角微抽,身后的大樹劇烈搖動,竟然發(fā)出了沙沙的響聲。
老和尚的境界他看不透!
但是就憑剛剛輕描淡寫地化解康安帝胸中的乙木罡氣,他就已經(jīng)知道老和尚的大概境界;
這境界,絕對是小母牛拿大頂-牛逼沖天了!
一旁的段新樂了,站了出來,主動化解夏侯戰(zhàn)神的尷尬:“老頭,您又是何苦?這樣吧,您還是打我一掌,表示表示,也算是給我?guī)熓遄嬉粋€交代,給你自己一個交代!”
夏侯戰(zhàn)神難做了,臉色發(fā)黑,如同死了親娘一般。
他的殺意已經(jīng)達(dá)到了頂點,卻郁結(jié)在胸口,無法釋放出來。
開玩笑,段新的師叔祖,又是和尚,除了蘭因寺的禿驢還能有誰?恐怕自己還沒出手,就會被老和尚打的連渣都不剩。
他只有訕笑道:“南詔、大邾同氣連枝,我怎能對你出手,三殿下說笑了?!?p> 廣智眼睛一瞪:“我認(rèn)得你,夏侯家的小子;你什么意思,我南詔國的子孫當(dāng)不得你一掌么?!”
夏侯戰(zhàn)神被廣智一瞪,無邊威壓席卷而至,他身后的巨樹都倏然收回,興不起半分反抗的心思。
段新看到眼前這一幕,再次好言相勸:“老頭,你要三思啊!”
夏侯本來就在全力抵御威壓,此時一口老血差點吐了出來;
堂堂大邾戰(zhàn)神不斷地懷疑人生:哪里見到過要挨打的人咄咄逼人,打人的卻三番五次要推辭的?
“既然如此,殿下就忍著點,老夫......我很快的!”
夏侯戰(zhàn)神一句話說出,立刻感覺到身上輕快了很多,他趕緊伸出手掌......不,他想了想,縮回了四根手指,只用一根輕輕地在段新肩頭點了一下。
還不忘大聲宣告:“好你個段新,既然愿意代父受過,我就成全了你。中了我這一招七絕八陰斷魂指,諒你也活不過一個時辰!”
他用討好的眼光看向老和尚,“大師,我可以走了吧?”
廣智閉上眼睛不搭不理,夏侯戰(zhàn)神只能討好的看向段新。
“唔,既然已經(jīng)到賬了,你走吧!”
段新專心檢查著屬性面板,夏侯戰(zhàn)神果真惡意滿滿,送給他的是《乙木長生經(jīng)》一層。
武學(xué)秘籍中,凡是能夠稱得上經(jīng)典的,無一不是可以直指大道,達(dá)到破碎境界的武學(xué)。
今天有這個收獲,總算自己沒白調(diào)侃夏侯老東西半天。
夏侯戰(zhàn)神松了口氣,正要離開,突然段新又開口道:“老頭,還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