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在我身旁走著,聽見我這么問似乎很是驕傲:“在潭兄弟之前,也有許多人這般問道,這也說來話長,大約在三年前左右吧……”
“那時我因砍殺了村里的屠夫,遭受到官兵的抓捕,沒辦法,我只好逃亡深山里面生存,就在我惶惶不安睡去后醒來的第二天……”魏安說的很起勁,似乎也善于交談,一點也不像自己剛見到他時的樣子:“我親眼看見一人從空中墜落!”
魏安說著像是怕我不信,看我的眼神十分的認真。
他應(yīng)該沒想到的是,當(dāng)自己聽到他說到有人墜落時,我的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
因為自己當(dāng)時穿越來次時,也是從空中墜下。
“空中墜落?”我向他確認的聲調(diào),也不自覺提高了許多:“那那個人現(xiàn)在在哪里?”
應(yīng)該是見我沒有質(zhì)疑,魏安臉上竟?jié)M是驚訝,語氣有些激動,“潭兄弟你是第一個相信我的人!這些年來我每次與人談?wù)撈疬@事,大家都認為是我眼花看走眼了!”
似乎是有些感動,他說著竟有些哽咽,隨后緩緩開口道:“那人被我殺了!”
“殺了?”我的一聲高呼可把一旁的胡信嚇了一跳。
“當(dāng)時我神經(jīng)緊繃著,看誰都像是官兵,而且這山中已是我最后保命的地方了,所以我就趁他昏迷時,砍下了他的首級。”
聽他這么淡淡然說著,我的心里像是沸騰的開水般不安。
如果他看的沒錯,那人很有可能是和自己一樣……
是一個穿越者!
“那人是否短發(fā),服裝是否怪異?”我心中驚訝無比,想趕緊確認一下。
若真是穿越者……那對自己可不是件好事情。
“潭兄弟為何會知道!”魏安也瞪大了眼睛,震驚到停下了步伐:“那人不光穿著十分怪異,就連隨身的包袱也是十分怪異,里面的物品也是我從未見過的樣子!”
“我之前也有過和魏兄一般的遭遇,只不過那一次看見的是二個人,那兩人同時落入了水中,順著水也不知道飄到了哪里?!蔽艺f完話鋒一轉(zhuǎn)問道:“那包袱魏兄可還留著?”
“那沒有,那個包袱可不輕,留著對我來說也是個累贅。”魏安搖了搖頭,又接著說道:“之后我還以為是官兵已經(jīng)進入了這山中,所以我更是驚慌的朝山內(nèi)跑去,最后在這個地方發(fā)現(xiàn)了這個山洞,當(dāng)時我……”
魏安在那源源不斷的說著之后的事情,不過當(dāng)自己得知那包袱已經(jīng)不在了時,注意力也從他身上收回,只是聽著時不時點了點頭。
原來穿越者不止有兩個!我腦海中漸漸浮現(xiàn)出那人躺在血泊中的身影……
看來自己日后要收斂點,萬一暴露了身份,豈不成了活靶子?
就在自己大腦想著亂七八糟問題的過程中,人群已經(jīng)緩慢走到了更深處的空曠區(qū)域內(nèi),這里聚集著很多魏安的手下,一眼都望不到底。
“潭兄弟可是在擔(dān)心,若是官兵堵住了洞口我們該怎么辦是嗎?”魏安見我試圖望向人群后方,強加給我思想道:“哈哈,這洞穴貫穿山體,我們現(xiàn)在才走到這洞穴的三成不到……”
“不瞞潭兄弟,這洞穴不光只有一層,往上更是猶如樹根般錯綜復(fù)雜,就連我都不敢說完完全全洞悉每一個角落?!蔽喊舱f著挺起了胸膛,嘴角更是帶著自豪:“所以那些官兵圍剿了我這么多年,依舊除不了我的根!哈哈哈哈哈!”
“是個好地方。”我強壓著心中的驚訝,淡淡回答道。
很難想象大自然中竟然還會有這種地方,要不是這魏安在此盤踞多年,自己都懷疑這里是不是哪個蜘蛛精的巢穴。
“請吧!”
魏安一抬手,幾人便圍坐在石桌子前,屁股剛碰到石凳,身后就上來好些人,他們端碗的端碗,倒酒的倒酒,那馬寬更是迫不及待的去招呼我的手下們。
一瞬間這洞穴中的歡聲笑語,回蕩在我的耳朵邊。
看著一旁的魏安,時不時就端起碗酒朝我遞來,我也只好硬著頭皮喝下去,不知是不是他們約好,胡信也被幾個人圍起來相繼敬酒。
這可不行,得找個理由脫身!
“魏兄!今……今日還多虧……多虧你的款待!嘿嘿,人有三急,我先失……失陪一下!”我一手按上一旁胡信的肩膀,假裝難以起身的樣子。
“小心點潭兄,我來扶你過去!”胡信放下酒碗,連忙攙住我的胳膊:“魏寨主,可否告知這里的茅廁在何處?”
我的演技一向不錯,此時我閉起眼睛,耳旁聽見魏安那帶著輕哼的語氣,“哎!隨便找個偏一點的小洞口不就行了嗎?大老爺們這有啥?”
“哎呦!這難不成是前兩日吃壞了肚子?怎么會如此急促?”我緊閉著眼,一手撫著肚子,身子還艱難的彎曲著:“快!快扶我過去!”
我說著就瞇著眼虛空摸向前方,朝著一邊的墻角走去。
“怎么能讓潭兄弟在此受罪,快!你們幾個快扶潭兄弟去茅房!”我看見那魏安的表情有些嫌棄,聲音更是十分急迫,揮舞著手讓身邊的手下前來攙扶。
最終,我還是順利的與胡信走出了洞穴,被他那些手下領(lǐng)到了一處地洞旁。
“這是茅廁?”胡信看著那些往回走的手下們,低聲叨咕道。
夜色太黑,我還專門往前湊了湊,頓時一股像是發(fā)了酵的糞香,迎面撲來。
我強忍喉嚨一陣干嘔,看見魏安那幾名手下離去后,緩緩開口道,“不光是個茅廁,還是個巨大的炸彈!”
“炸彈?”胡信疑惑道。
“就和雞蛋差不多……”我在面前扇了扇手,并不是很想和他解釋,轉(zhuǎn)身就朝外走去。
“???”胡信難以置信的聲音從背后傳了過來:“你們島上這玩意還能吃?”
“唉!我應(yīng)該和你解釋的,你說是就是吧!”
那幾名帶路的手下,似乎是怕回去晚了會少喝幾口酒水一般,離開的飛快,此時已經(jīng)沒了蹤影。
兩人就這么靠著山體,盡量避著巡邏的隊伍,一點點的朝寨門兩旁那差不多有兩層樓高的瞭望塔走去。
“現(xiàn)在時間也快到子時,我們一會點燃這兩座塔,然后等魏安他們領(lǐng)人出去交戰(zhàn)時,咱們再乘機背后偷襲!”我與胡信概述了一下后面的細節(jié),接著便等待著時機。
此事要突然,不能留給他們反應(yīng)的時間,這樣才能保證不出什么意外。
接著二人便縮卷在草叢旁,靜靜地等待著……
“潭兄……我覺得差不多可以動手了!”過好一會,胡信從身后探過頭來,給我遞了一個火折子:“再等,我恐怕那魏安會尋出來?!?p> 我看著手中的火折子,在這黑夜中泛著淡淡的光線,接著湊到最前,用力的吹了口氣。
只是一瞬間,那火光越來越亮,爬著一根根棉絲猛竄了出來,在這微風(fēng)中輕輕地搖曳著。
“動手吧,他們順著火光進來,恐怕也需要不少時間。”我說著頭一斜,朝著一旁另一座塔示意,待胡信摸索過去后,兩人對著點了點頭,向前伸去了胳膊。
這天氣干燥,只是觸碰的瞬間就將火引了上去,看著這火光在黑暗中實在是明顯,無奈下兩人只好站起身來,用身體遮擋著,順便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還好,可能是因為里面都在大快朵頤的原因,外部只留了塔上幾名手下看守。
火確實是個危險的東西,這火勢就在這短短十余秒內(nèi),從拳頭大小猛地竄到半人多高,我和胡信也趕忙俯下身子離開此處。
兩人貼著周圍的柵欄朝內(nèi)快速移動著,到了洞口邊稍稍整理了下衣角,才大步走向內(nèi)去。
好巧不巧,一抬頭正好看見那馬寬朝外邊走來,說時遲那時快,我連忙一手扶著額頭,腳下也是瞬間一軟,整個人倒在一旁胡信的身上。
“潭兄小心點走!”胡信反應(yīng)也快,接住我的同時不忘開口說道。
我沒回答他,只是瞇著眼朝前虛空一撥,嘴里還念念有詞:“無妨,我還能……再……再與魏兄暢飲……喲!這不是馬寬兄弟嗎?來!我們接著喝……”
說完我掙開胡信的胳膊,顫巍的朝那馬寬走去。
可以看出那馬寬臉上滿是嫌棄,一手停在胸前抬也不是落也不是,似乎并不想我朝他走近。
“我?guī)е銈兿热ナ煜は滦菹⒌牡胤??!瘪R寬目光越過我,朝我身后看去,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之后看了我一眼連忙轉(zhuǎn)身帶我們往里面走去。
胡信應(yīng)了他一聲,走到我的身邊扶著我快步跟了上去。
那馬寬帶著我們走向了一處不到一人高的洞口,此洞口呈著上坡的角度,想必是通往上一層洞穴的入口。
勉強鉆過這洞口后,周圍的空間又變得寬廣起來,只見二層的物品擺布與下邊的差不多,也有著許多人在此喝著酒水。
在經(jīng)過一個個與馬寬打著招呼的人們后,他帶我們來到了一個高度差不多在腰間的洞口前。
“這里邊便是夜晚休息的地方,里面可要比外邊看起來寬敞些?!瘪R寬說完還朝一旁挪了挪腳步,示意我們可以上前看看:“這里大大小小的洞口,都與其他的洞穴相通著,也是有著通風(fēng)的作用?!?p> 我對他詳細的解釋表示很感謝,不過心中還是有些疑惑,萬一誰有個腳氣啥的,還不得大家共享啊?
也是奇怪,自己想著想著好像還真聞到了一股惡臭,竟與那外邊的茅廁風(fēng)味相似。
“那這里的洞穴遍布如此離散,你們又是如何清點人員的呢?”胡信開口問了一個我也很感興趣的話題。
一時間兩人都抬起頭,等待著馬寬的回答。
“我們每人都有一木牌,上面標(biāo)注了自己的姓名以及編號,飯!總是要吃的,在打飯時便會要求出示手牌,以便于記錄。”馬寬說著掏出了自己懷中的手牌,上面確實用墨水寫著馬寬,以及標(biāo)為一百二十八的數(shù)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