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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天柱

第十四章 張生的猜測(求收藏求推薦求投資)

封天柱 白糖蘸紅糖 3101 2021-01-21 23:58:36

  血液澎涌而出,張巍的表情帶著痛心,他沒跟張生說過碎片是能被秘法奪取的,當(dāng)年的他就是被這么奪走了石塊。

  他很愛自己的家人,他也知道他被復(fù)仇沖昏了頭腦,但只有鮮血才能洗刷他的憤怒,為此他愿意不惜一切代價。

  嘴角溢著鮮血,張巍拖著重傷的身軀,仰天怒吼,激昂的琵琶彈奏著,剛剛所發(fā)生的一切好像成了波瀾壯闊的史詩,張生的尸體緩緩落下,沉入了無盡的光海,而獲勝的勇士卻無比痛苦。

  下方的天外天一片嘩然,驚懼,崇拜,亦或是憤怒皆有,張椿則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張生緩緩落下的尸體,又看了眼半空中怒吼的張巍。

  她心中關(guān)于家的最后一塊碎片就這么沉入無底深淵,再也無法拾起。

  張椿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話語來表達(dá)自己此刻的心情,或許是悲傷,但憤怒也有,也有無力感。

  該用什么樣的方式復(fù)仇?撿起屠刀殺掉自己最后的親人?仇恨永無止境,但卻無法放下。

  只能奮力向那無盡的高空呼喊:“張?。 ?p>  那男人低下了頭,卻沒有去注意呼喊的張椿,而是臉色難看,變得猙獰,又變得憤怒,看著手臂上緩緩干涸的血液,奮力一甩,手臂上的血滴化作翠綠的碎屑,灑到光海中。

  別人只當(dāng)這是他的秘法,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根本沒有拿到碎片,臉色越發(fā)陰沉,看向天外天的穹頂,想要越過天外天去窺視張家。

  就像他沒告訴張生自己有奪取碎片的秘法一樣,張生也有沒告訴他的事情,而且這個事情,幾乎扭轉(zhuǎn)了張巍的計(jì)劃。

  他被耍了!張生根本沒死,甚至根本不在小天外天里。

  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認(rèn)為張生死了,這是張巍唯一寬慰的,連那個帶著純白面具的黑衣人都在狂笑,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張巍的異常,沉著臉,張巍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到了一塊懸浮的白玉石磚上。

  那個純白面具的黑衣人就在這片白玉石磚上,在場的所有人目光都匯聚在了這片小小的石磚上,黑衣男人拍著手,似乎在感嘆剛剛的一出好戲。

  “看得開心嗎?”張巍沉著聲,純白面具下是戲謔的聲音,張開雙臂,在石磚上轉(zhuǎn)了一圈,然后豎起食指,放在面具前:“很開心,并且我很喜歡這個感覺,萬眾矚目?!?p>  沙啞的聲音在興奮之下終于藏不住,顯現(xiàn)出了尖銳,張巍睜大了眼睛,這實(shí)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本來宛若死魚皮般的手臂上皮膚開始脫落,露出大片白皙,帶著純白面具的,妄圖控制猛虎的,竟然是個女人。

  她嬌媚的笑著,笑聲勾著魂,在愈演愈烈的琵琶聲中抬起了纖細(xì)的手臂:“現(xiàn)在,妾身要放出一只······”

  “猛虎!”

  沉重的腳鐐應(yīng)聲而裂,張巍閉上了眼睛,低低的呻吟了起來,被張生砸的凹陷的胸口慢慢的恢復(fù),金色的光芒充盈在張巍的體外,在場的眾人似乎聽到了一聲嘆息。

  然后便是震耳欲聾的怒吼,八只法劍齊放光明,一只巨大的光龍帶著剩下幾乎所有的光液騰空而起,在巨龍之上,是渾身纏繞著雷霆的男人,赤裸著上身,眼中有雷池翻涌。

  張巍長長的吁了口氣,這幅充盈的力量感實(shí)在是久違了,揮手云墨翻涌,抬手便是雷霆,這份力量已經(jīng)足以將張家翻個面,但這還不夠,他想要的是,把張家所有的一切,小天外天也好,地牢也好,全部覆滅。

  不過在那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

  張巍看向了興奮的,眼神中流露出情思的黑衣人,一拳向她轟去。

  純白的面具擋下了這無匹的一擊,在閃爍的雷霆中面具顯現(xiàn)出裂痕,所放出的真氣護(hù)罩也搖搖欲墜,只聽見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面具碎裂成兩半。

  張?zhí)傻姆▌σ欢?,匯聚著所有光液的光龍幾欲消散,他的眼神抱著不可置信,看著那個媚眼如絲的,裹著黑袍的女人。

  如果將黑袍換做黃紗裙,那這人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族中安排給他的那個侍女。

  幾日前因張生的一席話,族中便調(diào)走了這個女人,張?zhí)蛇€以為她被處理掉了,也沒多在意,畢竟活了很久,這種事已經(jīng)見得多了。

  但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身上爆發(fā)出來的氣息,已經(jīng)與自己相差無幾??粗莻€媚眼如絲的女人,又想起在床鋪上的婉轉(zhuǎn),張?zhí)刹挥傻靡魂嚭笈隆?p>  此時,更震驚的卻是張巍,隨著純白面具破碎,張巍所察覺到的張家血脈的氣息在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上消散,張巍停下了拳頭,拳風(fēng)吹起了女人的碎發(fā)。

  “你不是張家人?”

  女人柔嫩的手搭住了拳頭,妖嬈的身姿藏在黑袍底下,摩擦著張巍的身子,脂粉氣淡淡的,包裹了張巍,鮮血般的紅艷的嘴唇在張巍的耳邊開合,呼出輕微的氣息。

  “從了你,我不就是張家人了嗎?!?p>  聽了這話,張巍大笑了起來,笑得很癲狂,一把摟住了女人,柔軟的腰肢被摟緊,原本寬大的黑袍在此刻收緊,妖嬈的身體一覽無遺。

  “你不怕我殺你?”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要?dú)⒆约号说哪腥恕!?p>  指甲劃過張巍的胸膛,順著鎖骨一路往上,纖細(xì)的手指輕輕撫著男人的下巴,女人很自信,眼中的情思好像要滴出水來,媚的勾人。

  張巍的手揉過女人的身子,她輕哼一聲,紅暈浮現(xiàn)在臉上,妖媚的她此時竟多出了一分清純的美感,撫摸著那雪白的脖頸。

  然后猛地捏緊,女人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捶打著張巍的手臂,張巍松開了摟著女人的手臂,拎著她的脖子,把她拎到了白玉石磚外。

  “你憑什么認(rèn)為我不會殺你?”張巍癲狂的笑著,看著痛苦的女人,這份復(fù)仇,這份施虐感讓他感到無比的暢快,也是直到此刻,他才清晰地發(fā)現(xiàn),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他想要的是痛苦的人,那些連心最深處都腐爛的人都應(yīng)該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價,品嘗到痛苦的滋味,這些年他所忍受的煎熬都要加倍償還。

  “砰!”

  女人的頭顱像一個西瓜,被張巍閃爍著雷霆的拳頭打爆,猩紅的血液濺到了他的拳頭上,手臂上,身上甚至臉上,這個男人此刻好像一個瘋子,在狂笑著。

  琵琶聲在此刻停頓,短暫的寂靜在天外天里蔓延,人們看著那個癲狂的男人,狂笑之后,一聲怒吼。

  “張安生,你在等什么!”

  激昂的樂聲再度響起,玄奧的經(jīng)文化作金光,纏繞著那頭幾乎可以稱為雄偉的巨大光龍,而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巨龍的最頂端是一個手持法劍的青年,半張臉是猙獰的,而另外半張臉是丑陋腐爛的,跟著光龍往巨石上直沖而下。

  張椿嚇得高聲驚叫了起來。

  “張安生!”

  猛烈地金光在天外天里亮起,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只能看見一個朦朧的影子隨著光龍,用手掌觸碰到了那巨大的,宏偉的龍爪。

  金光轉(zhuǎn)瞬散去,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巨大的鎖鏈砸到了干涸的光海上,揚(yáng)起巨大的煙塵,而在原本是巨石的地方,那個跟著光龍一起沖到碎石上的青年,正痛苦的哀嚎著。

  一邊哀嚎著,一邊低聲念著咒語,張安生的右手開始變化,血漿噴涌,那一條完整的手臂炸開,顯露出了一條浴著鮮血的龍爪。

  與此同時,張安生的氣勢開始高漲,宛若初春的竹節(jié),二境三重,三境,三境一重,三境二重,三境三重,四境······

  那氣勢節(jié)節(jié)攀升,最后直到與張巍旗鼓相當(dāng)才停了下來,張安生的表情雖然痛苦,但卻抑制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四境巔峰!半步五境!張椿,你看見了嗎!我!很強(qiáng)!”

  龍爪伸張著,猩紅的血液順著爪間滴落,滴到了張椿的臉上。

  ————————

  張生猛地睜開眼睛。

  他依舊坐在太師椅上,身旁的茶水已經(jīng)涼透了,雨打進(jìn)屋檐,把堂下打的濕透,輕聲呼喚了一聲聽雨,但卻沒有往常一樣侍女應(yīng)答的聲音。

  翠色的細(xì)線從他的指尖一直延伸,盡頭是那個放著碎片的小天外天。

  “幸虧留了一手,不然真被二哥給陰了?!睆埳嘈σ宦?,拿起涼茶,一飲而盡。

  他一直待在自己的小院里沒出去,只是用玉液制造了一個自己外形的替身,再用幻術(shù)模仿出自己的神態(tài)動作,臉語言都是靠靈氣與空氣的摩擦完成的,為了能夠熟練操作這個替身,張生足足一晚上沒睡。

  “二哥,不,張巍他已經(jīng)昏了頭了,脫離了計(jì)劃,不過還在預(yù)料之中,更令我感興趣的,是他所說的那個秘法?!?p>  自言自語道,張生扶著下巴,思索著,他總感覺事情太順利了,除了張巍突然想要奪取他的碎石,其他的都在意料之中,順利的有些不真實(shí),接下來恐怕是張巍解開束縛,也估摸著會把龍爪石奪回去。

  他只能透過替身看見張巍飛到黑衣人所在的白石磚上,其他的就看不見了,只能靠自己去猜測。

  “希望等我過去的時候,事情已經(jīng)快結(jié)束了?!?p>  張生其實(shí)很懶,就比如說他現(xiàn)在只想去收個尾,走到小院口,拿著原先讓聽雨準(zhǔn)備好的油紙傘,慢慢的行走在驟雨中。

  黑白的道靴踩過水洼,經(jīng)過荷塘的時候有蛙鳴聲響起,像這種驟雨天能聽見蛙鳴聲著實(shí)不易,那搖擺的荷塘中有小蛙跳到荷葉上,張生剛剛循聲望去,就看見了大魚從塘中躍起,一口將小蛙吞入腹中。

  大魚又被飛馳而下的蒼鷹抓著飛往高空,可這蒼鷹張生認(rèn)得,是張家一個小輩所養(yǎng)的寵物。

  果不其然,那蒼鷹飛入樓臺中,黃口小兒抓著大魚手舞足蹈,張生卻瞇起了眼睛。

  “誰是蛙?誰是魚?誰是蒼鷹?”

  最后一句,張生沒說出來,因?yàn)樗?,他一定是那個從黃口小兒手中取走大魚的人。

  翠色的身影站在石碑口,獨(dú)自撐著傘,張生走上前去,把傘收了起來。

  “聽雨,收好傘?!?p>  聽雨一愣,有些訝然的看著張生,她并未看見張生從石碑中出來,現(xiàn)在卻又有一位生少爺從外面過來。

  “別瞎想,我去去就回?!?p>  笑著揉了揉聽雨的腦袋,張生的身影消失在漣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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