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激將法對張谷這個年紀的孩子很有用。
張谷一擺手,一改之前頹喪之色,挺了挺胸膛,雄赳赳氣昂昂的說道:“不要緊,我這只是一點小傷罷了,對付區(qū)區(qū)七只普祟,根本不成問題?!?p> 言罷,他大踏步走上前去,渾身上下充滿力量感,彈腿如風。
有了之前的經(jīng)驗之后,他不再一股腦的沖入普祟中間,而是站在其中一個方向,想要以點破面。
再加上如今張谷體內詭氣充裕,戰(zhàn)斗力比普祟高出太多,很快就占了上風。
“哼,區(qū)區(qū)普祟,也敢在太歲上動土,都給我滾開?!?p> 一炷香過后,普祟節(jié)節(jié)敗退。
陳凡手掌摩挲著下巴,難道真的這么簡單?
然而,就在張谷的手掌,即將觸碰到三月柳的時候,突然有一陣刺耳的聲音傳出。
這聲音絕不是人發(fā)出來的,七只普祟聽到這聲音后,就像打了雞血,動作更加瘋狂、激進,任憑挨上一刀,也要在張谷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張谷雙目一凝,立刻發(fā)現(xiàn)聲音來源就在自己腳下,當下便大喝一聲,“給我出來?!?p> 伴隨而來的是一聲邪祟的怪笑。
“砰!”
又是一個黑影,忽然從張谷腳下竄出來,體型巨大,通體黝黑,張開手臂足有兩人那么高大。
“果然!”陳凡心中暗叫一聲。
這賣相著實有些駭人,甚至站在遠處的陳凡都被驚的不輕。
這東西雖然還在普祟的層次,不過距離避陽祟已然不遠,估計再過幾年又會有一個成氣候的邪祟,混入村莊了。
這還沒完,只見原本那七只普祟,竟然紛紛落在巨大的普祟之上,最后與之融為一體。
那家伙更大了,漂浮在空中直接擋住了半邊天空。
軀體抖動之下,邪風朝張谷吹去,令后者倒在地上滾了幾圈這才勉強停住。
本來張谷是有機會離開的,但此刻他雙眸通紅,一心只想要拿下三月柳,不顧身上的傷痕和疼痛,站起來繼續(xù)向前撲去。戰(zhàn)斗的技巧完全喪失,只剩下一身蠻力。
然而這點力氣對于巨大的普祟聊勝于無。
張谷越打,理智越少,最后竟然落入了邪祟腳下。
一聲怪叫之下,巨大的普祟忽然一分為八,迅速將張谷包圍,分別抓住張谷的頭、兩個胳膊、兩條腿,最后將他舉到空中,隨時要將其撕裂的模樣。
這個時候張谷終于知道害怕了,可想要逃脫已然來不及,只感覺自己的四肢像是被鐵鉗掐住一般,絲毫動彈不得。
普祟一邊奔跑一邊轉圈,搞的張谷天旋地轉,迷迷糊糊。
“快救我!”
精神恍惚之際,他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
陳凡則雙手抱著肩膀,絲毫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早就看張谷不順眼了,倒不如讓他死在這些邪祟手中。最后自己再將邪祟斬殺,得到三月柳豈不是一舉兩得?
可略加思索之后,他還是覺得不妥,一來自己得到三月柳,必定會引起村長的懷疑。
另外,只有張谷這個詭仙活著,才能讓村長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否則的話,為了晉升,他一定會想盡辦法讓自己的修為提高,最后讓自己成為他吞食的對象。
“你讓我救你?”
雖然決定要出手,但還是要先叫他吃足了苦頭再說。
“除了你,這里還有別人嗎?”張谷的氣息越來越弱。
陳凡故意裝傻道:“可是你之前不是叫我不要動手嗎,我害怕壞了你的好事啊。”
聞言,張谷氣的血液翻涌,再加上本來就頭昏腦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恰好噴在那幾只普祟身上。
普祟一松手,令被抓在半空中的張谷,狠狠摔落在地,發(fā)出“砰”的一聲。
定睛一看,這家伙已經(jīng)暈死過去。
陳凡一個閃身,立刻出現(xiàn)在張谷跟前,揮出三拳便將普祟統(tǒng)統(tǒng)嚇跑,然后將張谷抱起來,脫離戰(zhàn)圈,決定先回去再說。
半個時辰之后,他終于把張谷背到白寧村,敲響了老村長的門。
村長將門打開,見陳凡背著張谷略感詫異,道:“怎么回事?”
陳凡將之前的經(jīng)過大致說了一遍,當然,自己那段激將法自然是不會說出來,他也相信張谷為了面子,不會主動說出那翻話的。
對于第八只普祟的出現(xiàn),老村長絲毫沒有意外,道:“本以為張谷會知難而退,今晚再將對付第八只普祟的方法告訴他便可,沒想到這孩子這么心急。陳凡,你進屋坐坐吧。”
“不了,琦翹還等著我呢?!?p> 陳凡趕忙將張谷交給村長,這屋子他是真不愿意進。
剛要轉身離開,村長還是將他叫住了,道:“剛剛聽你說的那么兇險,可你還是能將張谷救回來,不簡單啊。小凡,你現(xiàn)在修煉到什么進度了?”
陳凡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道:“那些普祟見張谷昏迷,也就不再攻擊了,我趁這個空檔才把張谷抱了回來?!?p> “是嗎?”
老村長明顯不信,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過陳凡的手臂,按在其脈搏上仔細感應起來。
半晌過后,其老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之色,低聲自語道:“怎么可能,竟然仍舊沒有詭氣出現(xiàn)?!?p> 陳凡也松了口氣,生怕剛剛被檢查出問題來,笑瞇瞇的說道:“村長爺爺,如果我修煉出詭氣的話,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您,讓您高興的,又怎會欺瞞您呢?”
老村長松開陳凡的手臂,笑呵呵的說道:“我也是太心急了,快回去吧,別叫琦翹等的著急了?!?p> 重重的點了點頭之后,陳凡這才轉身不緊不慢朝黛山家行去,在老村長的注視之下,若無其事的將門扣響。
門開之后,是面色淡然的黛琦翹,神色冰冷。
陳凡感覺她根本就是精神分裂,有的時候是一個剛剛喪父的女孩,而有的時候就是一個精神病。
微微撇嘴之后,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靜悄悄的朝自己的床上靠過去。
黛琦翹身體一動不動,紅唇微微開合,“我父親尸體在哪,帶我去看一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