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肯定不能如此草率的做決定,畢竟這華蓮妖宗的人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不能為了未知的前程而陷于危難之中。
退一萬步說,他好歹如今也還是蜀山的人,若是這么輕易就投靠華蓮妖宗,那將來與蜀山對陣之時,又該如何是好?
想到了這一點后,陸逸咽了咽口水,苦笑道:“關(guān)于隨你前往華蓮宗拜師之事,還是日后再論吧,現(xiàn)在說這件事還為時過早?!?p> “對了……”
這時陸逸又話鋒一轉(zhuǎn),反問道:“你現(xiàn)成已經(jīng)受了傷,想必任務(wù)也是無法完成了,不如趕緊找個機會離開蜀山吧,以免再生事端?!?p> “況且蜀山之中高手如云,你以殘缺之身在蜀山行走,是完全占不到任何便宜的,倒不如回轉(zhuǎn)南疆華蓮宗,之后再作定奪如何?”
“此事你不用擔(dān)心,我自有主張?!?p> 南辰抬眼與陸逸對視一眼,沉聲道:“我在蜀山的任務(wù)沒有完成之前,是不可能回轉(zhuǎn)南疆的,而且在我南辰的人生里,從來沒有服輸二字,所以你也不必勸我?!?p> “另外,你今日的白玉生肌丹,是從哪里得來的?”
“你一個尋常的廚房小伙夫,應(yīng)該不可能有白玉生肌丹這類療傷圣藥吧,除非你與百草峰的百草仙人相熟……”
“我與他何止相熟?”
陸逸不由得翻了個白眼,得意的嘀咕:“我與百草老兒可是忘年交,他這些年的酒水吃食均是由我親自烹煮及配送,尤其這段日子他在百草峰中練丹,根本無暇下山,所以他的生活起居更是由我來操持……”
“他在百草峰中煉丹?”
聽到這句話的剎那,南辰的眼神之中神光一閃,隱隱涌現(xiàn)出一股興奮的色彩。
不過這一縷神思片刻之間就被他給隱藏了,陸逸也并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變化。
“對啊,他最近在百草峰中煉丹,這有什么奇怪的嗎?”
陸逸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神色變化,自然也不明白南辰這一番話背后隱藏的意思,所以此刻仍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殊不知危險已經(jīng)悄悄臨近……
“那他煉制的可是太清小還丹?”南辰身子往前湊了湊,略微有些急切的追問。
“你……你怎么知道?”
此時陸逸才略微有些警覺,當(dāng)下瞪了南辰一眼,皺眉道:“你此番來蜀山,該不會就是覬覦這太清小還丹吧?”
“若當(dāng)真如此的話,我勸你還是早點死了這條心,太清小還丹乃是蜀山的至寶,掌教仙人定然會設(shè)置重重保護,再加上百草仙人修為高絕,單就你一個小小的南辰,根本連百草峰都不上去,更別提奪取太清小還丹了?!?p> “念在咱們兩相交一場的份上,我勸你不要自尋死路!”
“嗯?!?p> 南辰輕輕點了點頭,表面裝作神色淡然的樣子,實際上內(nèi)心對于陸逸這番話根本不屑一顧。
他這一次來蜀山的真正目的,就是奪取太清仙劍和偷盜太清小還丹。
在下山的時候萬奴王就已經(jīng)非常慎重的交待過,太清小還丹乃是一味空前絕后的神藥,但凡被蜀山練成太清小還丹,那么華蓮妖宗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屆時蜀山的精銳弟子盡皆服用太清小還丹,實力將會在短期內(nèi)大增,那么華蓮妖宗與正道仙門之間的這種長久的平衡將會被打破,而華蓮妖宗的覆滅之日也就不遠(yuǎn)了。
所以在來蜀山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確定了目標(biāo),此番若么毀了太清小還丹,要么盜取太清小還丹,總之不能讓它落在蜀山和其它仙門的手里,否是后患無窮。
如今整個蜀山都在戒嚴(yán)之中,想要毀了太清小還丹恐怕已經(jīng)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而盜取小還丹卻還有幾分機會。
所以此時他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定要找個機會把太清小還丹給盜回南疆去,屆時再將其獻給萬奴王,那至少也得是大功一件。
而且如今陸逸居然還與那百草仙人有些交情,就更加讓南辰覺得自己有了可趁之機。
“如此說來,太清小還丹已經(jīng)練成了?”南辰了腦海中思忖了一會兒之后,朝著陸逸饒有興趣的問了起來。
“那么沒有……”
陸逸厥了厥嘴,不假思索的回應(yīng):“今日我去百草峰時,百草仙人真在煉丹,雖然我沒有見到傳說中的太清小還丹,但想必應(yīng)該也快了吧,估計也就是這一兩日的功夫便可出爐?!?p> “你問這么清楚干嘛?”
“沒有,沒有……”
南辰灑然一笑,連忙擺手否認(rèn)。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被誰給打傷的呢,而且還傷得如此之重?”陸逸眼珠子微微一轉(zhuǎn),這回終于問到了正題上。
事實上陸逸很早就已經(jīng)想弄清楚他這一身傷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之前一直忙碌著,也就無暇顧及,這回才意識到必須得弄清楚南辰受傷的原故。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這回南辰微微有一些遲疑,并沒有立即回應(yīng)陸逸的這個提問。
“當(dāng)然是真話啊。”
陸逸有些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呵斥道:“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啊,而且你的身世背景我也已經(jīng)知道了,救了你這個華蓮妖宗的弟子之后,我在蜀山恐怕也是待不下去了,難道在這個時候你還想隱瞞于我嗎?”
“罷了……”
既然陸逸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南辰似乎也確實沒有什么可再隱瞞的,當(dāng)下聳了聳肩,苦笑道:“說來慚愧,我是被清淵那幾個名守洞弟子打傷的,為首的弟子似乎叫什么清松,是個修為與我相近的劍仙,我手臂的傷就是拜他所賜?!?p> “原來是清松師兄?!?p> 陸逸對于清淵的這位清松倒也不陌生,當(dāng)下微微一笑,心想著還是蜀山弟子的修為更高一些,內(nèi)心也就更加堅定了留在蜀山的信念。
“行吧,那你就留在這里養(yǎng)兩天傷,等到傷勢完全康復(fù)之后,馬上離開蜀山,以后也不要再回來了!”陸逸望著對方的眼睛,苦口婆心叮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