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怎么了?”歐陽泰連忙問道。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如此之詩,本珍藏,可這字,連三歲小兒都比不上,嗯,哎!”秦淮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方宇的字,則么說呢,狗畫桃符!
他們這些人也是欣賞過書法的,而方宇的字,顯然不是!
因為每個字上面都沾滿了許多的墨水,一看就是個拿筆都不熟練的人所寫!
可字雖不好,詩卻是好極了!
這么說吧,流芳百世到算不上,可詩鎮(zhèn)百年還是可以的。
如此親筆,本可珍藏,卻因這字,也沒了這念想!
要知道,文人之間,互相珍藏墨寶可是他們的一大愛好。
“這宋家贅婿呢,贅婿呢?”秦公震怒道。
這下,樓上所有的人都聽到了。
至于女眷樓上,宋凝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而寧夫人,臉上雖然沉悶,可心里卻有說不上的高興。
鬧吧,鬧的越大越好,只要這宋家丟的臉面越大,我的心里就越解恨。
宋佳贅婿,這是誰?
眾人短暫的沒有反應過來,過一會兒才知道是方宇。
“這方宇到底是做了何等喪心病狂的事情,竟引得秦老如此!”一旁的徐兄嘖嘖道。
“難道是寫了首輕浮的情詩嗎?”許兄也在一旁打趣道。
“這也并沒有什么啊,也有可能是閨房之樂呢?”另一人不解的說道。
“那萬一要是送給某個男人的呢?”許兄瞪著眼睛道。
“這……,汝甚騷,吾不及也!”徐兄憋了半天,才想到這么一句話。
“嗯,方兄,你怎么了?”徐兄發(fā)現了一旁面色古怪的方宇,好奇的問道。
“沒什么!”方宇勉強的說道。
自己也沒做過詩啊,為什么身為評委的秦老會叫著我的名字!
而且,這上面的宣紙又是從何而來,自己的宣紙還在這里。
自己是不是聊的太隨意了一些,沒注意到臺上,以至于漏過了什么關鍵的信息。
正當方宇疑惑的時候,秦老朝著方宇的方向,瞪了一眼,而后說道:“豎子,你還不塊上來!”
“什么?宋家贅婿方宇也來了!“眾人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哪里!
他們剛才只顧著宋凝的光鮮亮麗,倒沒有注意到這宋家贅婿!
到現在,這么一回想,剛才在宋凝的身旁,的確有著一位年輕男子,進了門之后,就離開了。
這么偏僻的角落里,基本上就只有這四個年輕人!
他們還是頭一次接受這么多的目光,變得有點慌張,互相推搡著說道:“這是在叫你嗎?”
“怎么可能叫我,我又沒有那樣的命,應該實在叫你吧,許兄!”
“怎么可能是我,我叫許明治,又不叫方宇,對吧,方宇!”
“嗯!!”他們三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了方宇的身上!
如果說重名也許是巧合,那么這些大人物終不會認錯人吧!
難怪這家伙對這些貴族小姐不甚在意,原來早就已經先我們一步了。
只是這家伙為什么要掩蓋自己的身份,和我們呆在一起!
方宇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他的設想,是今晚當一個看客的!
可是世事難預料,他不由得站起身來,施了一禮,而后對著三人抱歉,道:“掩蓋身份,實非本意,愿你們莫要怪罪!”
“不怪罪,不怪罪!”三人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可是臉上卻露出了小丑竟是我自己的苦笑。
雖然方宇只是一個贅婿,可論身份,還是要比自己高大了許多。
虧得自己還跟他說大宅院哪里哪里好,人家根本就不稀奇。
方宇嘆了一口氣,在整理了一下衣裳,而后在眾人的圍觀之下,緩緩的走上了樓梯!
“你說他為什么要掩蓋自己的身份?。 痹S兄看著方宇的背影,道。
“誰知道呢,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徐兄說道。
“可是,我覺得贅婿也沒有什么好當的!”另外一人淡淡的說著。
的確,好像并沒有什么意思。
別人家的贅婿,那可是光鮮亮麗,你看這方宇,不但是衣著,還是身份,亦或者是座次,比我們這些自由人還要底下的多。
“男兒當自強??!”這三人中有人發(fā)出了這樣的感慨!
“還是方宇說的好: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才是我們的路途,招作贅婿,終究是落入了俗套!”
......
“諸位大人!”方宇施了一禮,接著恭敬的道:“不知叫我上臺,所為何事?”
“這可是你所作!”秦淮御指著鋪在桌上的宣紙,道。
方宇看了過去,這不是自己練字的宣紙嗎?怎么到了這里!
不過方宇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的確為晚輩所作!可不知為何引得諸位如此震怒!”
“你說為什么,你自己看看,如此好的詩,竟被....,竟被你這一首爛字給全毀了!”秦淮御憤怒的說道。
“什么,一首好詩!”女眷內,眾女的眼神再次冒出了精光!
“這怎么可能!”寧夫人不由得驚道。
那樣的字,能夠寫出打油詩就已經是奇跡了,更不要說還會寫出讓秦老先生如此稱奇的詩來!
可事實并不會欺騙她!
秦老先生是絕對公正的,他說好,那么此詩絕對差不到那里去。
而宋凝,此時聽見秦老先生的點評,知道事有轉機,掙扎著俯起身子,向著臺子中看去!
只有一旁的翠兒,還在喃喃道:“我就說過,姑爺是很有才的!”
“這敢說不是你所寫!”秦淮御盯著他,道。
方宇苦笑了一聲,而后承認道:“的確為小子所寫!”
“有如此之才,竟不好好練字,你....哎.....,你的就業(yè)恩師是何人,現又居住在何處,此等人才,不加訓導,這不是耽誤人嗎?我定要當面罵的此等老匹夫無地自容!”秦淮御吹著胡子,道。
在他看來,方宇的確是有大才,不管是在以前的交談中,還是這小子的性格,自己都非常欣賞他!
當然,以他的本事,考個科舉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在這個時代,科舉考試中,詩歌占據了非常重要的范疇。
可現在呢?不但沒有功名在身,還做了贅婿,做了贅婿倒也罷了,這一首爛字,也難怪考不上科舉!
這樣的字,就算讓自己做考官,也沒有絲毫看下去的欲望!
要是方宇有著一首好字,旦日入朝為官也完全不是問題。
可現在呢?
要練的一首好看的毛筆字,起碼得花費幾年的時間!
這也就是說,國家在這幾年中,就少了一個棟梁之才!
而這位有才華的書生,就得多“虛度”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