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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一路平推

第二十章 告別新手村

恰似一路平推 行走的照相機 4770 2021-01-31 14:01:00

  吳宇把手卡進管線中,這樣觸手就無法拖動他了。

  僵持了片刻,那觸手便改變了策略,轉(zhuǎn)而從破洞處往里面鉆,巨大的身軀把光全擋住了。

  小小的空間里塞滿了又粘又滑的觸手,他的雙腿、腰部全被觸手纏繞,在擠壓的同時還能感到向上抬起的力量。

  他看機會來了,就用盡全力抓住軌道,“吱……吱……”,真的奏效了,緊緊咬合的控制棒被高高提了起來。

  于是吳宇兩手一松,終于被觸手扯了出去。

  觸手把他舉到三四米高,然后咚的一下砸到地面,并再次舉起。

  他趁接觸地面的瞬間,操起一根被熔尖了的鐵釬,轉(zhuǎn)頭朝這個龐然大物看去。

  原來是一只變異的章魚,十幾米高,八條粗壯的觸手滴著粘液,腦袋上有一張巨大的圓形的嘴,嘴里有好幾排溜尖的牙。

  吳宇把鐵釬猛的刺進盤在自己腰間的觸手,并用力攪拌。

  章魚的嘴撕得更大了,纏繞他的觸手哧溜一下縮了回去,同時另一只觸手橫著甩了過來。

  他沒來得及躲閃,被打得摔出七八米遠,還沒停下,另一只觸手又從天而降,再次強有力的打在他身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必須速戰(zhàn)速決,他心里盤算著,爬起身子向章魚身子沖去。

  一側(cè)的觸手再次甩過來,他握緊鐵釬,對準(zhǔn)就是一刺,盡管自己又被打出去好幾米,但是也給那根觸手扎出了一個大洞。

  他繼續(xù)爬起朝大章魚身子跑去,大章魚也憤怒的往前滑了幾米,高高舉起兩根觸手砸下來。

  這一次他成功躲開了攻擊,總算跑到了大章魚身子下方,雙手倒握鐵釬深深刺進了它最粗的一根觸手根部,疼得它立了起來。

  他大聲喊了一句:“滾!”

  大章魚被徹底激怒了,身子一縮,從大嘴里噴出一大團黑色的粘液,這些粘液像瀝青一樣又厚又稠,將他完全包住。

  這個始料未及的柔,的確克了他的剛,無法掙脫。

  大章魚一個觸手卷起他,快速退進坑中的海水里。

  坑底一側(cè)居然跟大海是通的,大章魚卷著他來到海里,飛快朝海底游去。

  包住他的粘液竟有腐蝕性,把他身上的衣服全給溶掉了,而這恰恰使他的能力得到釋放。

  海里出現(xiàn)了無數(shù)筆直的黑線從四周向他聚來,遠看像極了一個海膽。

  這可是核輻射污染的海域,魔性感應(yīng)居然比城市污水強烈了數(shù)百倍,從心底涌出的魔性沖擊著他的心臟,撲通撲通有節(jié)奏的跳動起來,身上的血脈線條又冒了出來,發(fā)出刺眼的白光,把黑色的粘液照得像一個大燈泡。

  黑線快速增加,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這種力量讓他的身體變成了饑渴的深淵,周圍一切不純潔之物都在往深淵里墜落。

  黑色粘液被吸進了他的身體,連那只章魚也沒能逃掉,通通吸了進去。

  他身上的白光一陣陣的閃耀,光芒萬丈,把數(shù)里的海水照得通明。

  一種隨心所欲的支配感從心底萌發(fā),一支無形的手把他托起站在海面之上。

  他腳下是密集的黑色線條,像一個巨大的線團,隨他的腳步移動。

  海面上風(fēng)平浪靜,星光璀璨,一個耀眼的人站在密密麻麻的黑線團上,真是個孤獨且絕美的畫面。

  黑線團開始變淡、變稀,看來凈化任務(wù)馬上就要完成了。

  他一步步朝遠處的三根白柱子走去,快到海岸線的時候,黑線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海水干凈得像一塊蔓延百里的薄冰。

  他重新回到三號反應(yīng)堆大圓柱的底部,在坑的深處找到了那塊子彈型的隕石,在手上掂了掂,至少三十幾斤。

  所有任務(wù)完成了,他原路返回,在距離核電站十幾公里的樓房里找到一件衣服,湊合穿上。

  回到卡車的位置已經(jīng)是第二天清晨了。

  田靜憂心沖沖,一夜未睡,看到他走來,馬上從車上跳下,跑過去一下抱住,問:“你可回來了,擔(dān)心死我了,怎么手機也打不通?”

  “沒事,我摔了一下,手機壞了。”

  “這個就是那塊隕石?天哪,真大!不過先等一下,我測測有沒有輻射。”

  田靜從車?yán)锇演椛浔O(jiān)測儀拿過來一比劃,指針一動不動的定在最左側(cè)的綠色區(qū)域,她用力拍打儀器,說:“是不是壞了?”

  吳宇牽著她的手,說:“別試了,已經(jīng)都沒有了,上車吧?!?p>  隨后省里對德代市及附近海域進行了精密的監(jiān)測,確認已完全無輻射,并拆除了封鎖線,按約定給羽天公司轉(zhuǎn)了五十億。

  鄰居黎總是反應(yīng)最快的,第一個響應(yīng)政府采購,拿下了德代市一半的重建項目,隨著德代市原居民的回歸,鬼城二字已成為歷史。

  “你看,這么多人終于可以回家,咱們真的是干了一件大好事?!碧镬o在辦公室里一邊喝飲料,一邊得意的對吳宇說。

  “我以為你只在意那五十億。”他故意取笑她。

  “當(dāng)然,五十億也很重要,錢這個東西,我可永遠不嫌多?!?p>  “書恒那邊開始煉了嗎?”

  “煉啥啊,他說了,這個是最基礎(chǔ)的材料,還有好幾樣呢,且等著吧。”

  “還差什么?”

  “他說需要什么玉,對,黑玉,”她回憶著,說,“黑色的玉,我可沒見過,網(wǎng)上也查不到,我看你倆惱火呀。”

  咚咚咚的敲門聲,書恒跑了進來,拿手機激動的對他倆說:“有了,有了!看!”

  他們拿過手機,上面寫著“帝安門徒第七屆拍賣會”,其中一樣拍品正是黑玉。

  “這么巧?缺啥來啥?”田靜很是懷疑,說,“我第六感覺得里面有問題?!?p>  “有我在,什么問題都不需要擔(dān)心?!眳怯钭孕诺恼f,“我去買回來吧,不管多貴?!?p>  “我跟你一起!”她說道。

  “不用,快過年了,你在家多陪陪父母,把年貨置辦清楚,別跟著我到處瞎跑?!?p>  “那我跟你去吧?!睍阏f道。

  “你安心的待在仙東方帶學(xué)生,我還等著你們量產(chǎn)靈蹤劍呢。”

  田靜扯扯他的袖子,小聲的問:“你過年,要不要到我家一起過啊?我家很熱鬧的,保證讓你在人間的第一個年過得畢生難忘。”

  書恒不同意,說:“那怎么行,過年都是自家親戚在一起,你倆又不是那種關(guān)系,我反對?!?p>  “切,要你管,反對無效!”她嘟起嘴瞪著書恒。

  “有時間我就去,反正也沒別的事干?!眳怯钏坪跏谴饝?yīng)了。

  田靜開心的蹦起來,喊著萬歲。

  拍賣會不遠,就在隔壁的花語市,但是位置非常偏,在一個不知名的山溝里。

  第二天公司給他安排了車,等他坐進車的時候,小公主已經(jīng)在車?yán)镒昧恕?p>  她扎了個丸子頭,穿了一件白色的貂皮小襖,下身是一條褐色皮裙,盤著二郎腿跟他揮手。

  “小哥哥,聽說你要出差,帶我一起唄?!彼男θ菔悄敲疵匀耍袷菋善G欲滴的花朵。

  “你瞎湊什么熱鬧?我是去辦正經(jīng)事,快出來。”他拉著車門,對她說。

  “拍賣會那么高端的場合,你恐怕沒我有經(jīng)驗吧?”她有理有據(jù),毫無破綻。

  “你有經(jīng)驗?”

  “爺爺常參加各種拍賣會,我也經(jīng)常跟著他出席,門兒清。”

  既然如此,他便不再拒絕,坐進車?yán)镆黄鸪霭l(fā)。

  她看他坐進來,馬上靠過去緊緊挽著他的胳膊,一頭靠在肩上,開心的說:“醉眠秋共被,攜手日同行。第一次跟小哥哥旅行,人家心里好歡喜?!?p>  “是出差?!?p>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流放,也跟旅行沒區(qū)別?!?p>  “真的不必在我身上花這么多功夫,你以后一定會后悔的?!?p>  “不會,肯定不會。小哥哥別講話,別動,讓我靠著睡一會兒?!彼瓦@樣輕柔的靠在他肩膀,慢慢進入了夢鄉(xiāng)。

  汽車開了很久,鉆過一段又一段隧道之后,置身群山之中,手機也完全沒了信號。

  “吳總,應(yīng)該就是那個酒店?!彼緳C指著遠處山腰一棟金色的樓房說。

  吳宇望過去,那樓房兩側(cè)矮,中間高,樓的正前方立著一塊大招牌,寫著“仙絕大酒店”。

  “看起來怎么有點,有點像墳?zāi)??”他暗自嘀咕著?p>  在前臺辦理入住時,小公主非要跟他定一間,說:“小哥哥,別讓我自己住,我會害怕?!?p>  “害怕還跟著來?”

  “有你在,人家就不怕了嘛,我不管,我就要跟你住一間嘛?!彼銎饗蓙?。

  前臺服務(wù)員笑了起來,他無可奈何,只好答應(yīng)她。

  兩人在服務(wù)員引導(dǎo)下前往房間。

  “怎么這么冷?我穿這么厚居然還會冷?!毙」靼淹馓拙o了緊。

  “你下面穿太少了,沒帶褲子嗎?”

  “不把腿露出來,怎么能叫美麗凍人呢?對吧?”

  酒店房間很大,窗戶前還有一張辦公桌,桌上立著一張邀請函。

  他打開一看,正是拍賣會的邀請,寫著第二天拍賣會的具體位置就在酒店三層的多功能宴會廳。

  酒店里只有無線網(wǎng)絡(luò),沒有移動信號,電話打不出去,只能用微信跟田靜報個平安。

  “老實交代,是不是帶著小公主一起去的?”她問道。

  “不是帶,是她非要跟過來?!?p>  “別解釋,你不讓我去,原來就是想帶她,很好,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晚安。”

  小公主在一旁笑起來,對著不知所措的吳宇說:“你可別解釋了,要是讓她知道咱倆在一個屋,肯定要氣死,哈哈哈?!?p>  果然,無論他發(fā)過去什么消息,都跟石沉大海一樣,沒有反應(yīng)。

  “小哥哥,其實我覺得書恒跟她最合適,你不如就借著這個誤會,成全一下他倆?!?p>  “我也不是月老,誰也成全不了,你路上不是說困了嗎,早點睡吧?!?p>  “還睡啊?我都睡一路了,除非,”她把丸子頭散開,沿著耳朵捋到肩后,說,“除非你想跟人家一起睡。”

  “我可從不睡覺?!彼T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

  “到樓下轉(zhuǎn)轉(zhuǎn)。”

  “我也去,別把我一個人留屋里,人家害怕?!彼〔脚苓^去抓住他的手腕,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兩人走出酒店,他回身一看,說:“都住滿了,看樣子來參加拍賣會的人很多啊。”

  “參加是參加,但能有底氣叫價的恐怕不多,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你的競爭對手不會超過五十人?!睆乃甙恋淖炖镎f出的話,讓他不得不信服。

  “阿嚏!”她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尖,說,“外面更冷。”

  他把自己外套脫下披在她身上,說:“我們回去吧?!?p>  “小哥哥,這種時候你應(yīng)該抱住我才對?!彼α似饋?,彎彎的眼睛在酒店的燈光下顯得楚楚動人。

  如果是田靜說這句話,他一定毫不猶豫的公主抱,但面前的這個小公主給他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他不敢有一點放肆。

  兩人并排著快速走回酒店,一個穿長衫的中分頭在大廳里給路過的人遞上傳單,說:“超仙東方仙術(shù)培訓(xùn)中心,歡迎咨詢?!?p>  “超仙東方?仙術(shù)培訓(xùn)?”吳宇覺得莫名其妙。

  “哼,一看就是山寨機構(gòu),想蹭咱們的熱度,用不用我去逗逗他?”小公主又忍不住貪玩起來。

  “去吧,把握好分寸?!?p>  她露出半塊香肩,又用長發(fā)隱隱約約的遮住,抬著下巴走到中分頭面前,接過一張傳單,問:“帥哥,我只聽說過仙東方修仙培訓(xùn)班,你這個超仙東方,到底是‘超’還是‘抄’???”

  中分頭上下打量她,合不攏嘴,半瞇眼笑起來,說:“我們這個可比仙東方厲害多了,是超過仙東方,教的都是仙術(shù)?!?p>  “你們這個仙術(shù),女的能學(xué)嗎?”

  中分頭饞的流口水,忙點頭說:“能學(xué),能學(xué),美女你要是想學(xué),我給你打六折,哦不,打四折,怎么樣?”

  “會不會便宜無好貨呀?人家可不怕收費貴,只怕學(xué)不到真本事呢?!彼曇糗浀淖屓斯穷^都酥了,賣萌撒嬌的本事真是一流。

  中分頭眼睛都看直了,兩片眉毛飛得高高的,擠出一額頭的皺紋,說:“我保證,既物美,又價廉。”

  “光耍嘴皮子可沒用,不然,你露一手,要是耍得好,我就報名,怎么樣?”她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讓中分頭忘乎所以。

  路過的人們也駐足圍觀,起哄說道:“對啊,露一手看看?!?p>  吳宇就在一旁的人群里看著她戲弄這個男人,覺得幾分有趣。

  “哎,這手就別露了吧,我也是剛開始學(xué)?!敝蟹诸^推脫道。

  “那我憑什么相信你們機構(gòu)比仙東方厲害呢?”小公主乘勝追擊。

  “我們師父厲害,超級厲害,那仙術(shù)耍的無人能及,真的!”中分頭激動的說,像個忠誠的信徒。

  “那不然請你師父來給大家露一手,怎么樣?讓我們開開眼?!?p>  “師父在房間里練功呢,不方便下來?!?p>  小公主把傳單一下扔回中分頭的懷里,轉(zhuǎn)身說道:“我看啊,你們這個也就是來騙騙錢,而且騙術(shù)low爆了?!?p>  圍觀的人們也笑起來,鄙視的說:“啥本事都沒有,還好意思招生,糊弄鬼呢?”

  人群外一個渾厚的聲音在空中炸開:“說誰騙錢?”四個字像吹出一陣風(fēng),把大家頭發(fā)、衣角都吹得飄了起來。

  吳宇見狀,連忙上前兩步站到小公主身邊,小聲說:“有高人?!?p>  人群散開一條道,一個同樣身著長衫的中年人,背著手走到中分頭旁邊,拿起被小公主扔掉的那張傳單,在手中折疊。

  中分頭鞠躬問道:“師父,您怎么下來了?”

  中年人說:“小姑娘,如若我露了一手,你可當(dāng)真報名?”

  吳宇將她護在身后,幫她說道:“她年少無知,剛才出言有些冒犯,請別往心里去。”

  中年人手中已然疊出了一把小小的紙劍,把袖口往上提了提,將紙劍擺在手心,冷眼看著他,說:“沒關(guān)系,我不介意給她免費上一堂課?!?p>  說完,手中的紙劍騰空飛起,徑直飛向小公主。

  他馬上側(cè)跨一步,把她完完全全擋住,那紙劍噌一下燃起來,在他眼珠前幾公分的位置,燒成灰不見了。

  中年人背著手轉(zhuǎn)身離開,說了句:“年輕人,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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