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會委屈了姑娘
雖然那張臉正對著他咬牙切齒得有些猙獰,身子也有些瘦削,就像營養(yǎng)不良似的。
但仔細(xì)打量,卻是個美人無疑。
那美人見他醒來,忙不迭抽出了自己的手。她迅速地爬起來披上衣服,踉踉蹌蹌就要朝外邊跑去。
蔣招娣可是沒忘記這人是個瘋子!
她剛才能趁著他睡著的時候報復(fù)他――只可恨沒什么利器能一舉殺了他。
但這人如今醒來,萬一再發(fā)瘋,她可真的要玩完了!
她咬牙切齒的站起來雙腿沒走兩步,便軟得摔在了地上。
啊啊?。《脊肿蛲砩习l(fā)生的事情!
她快要抓狂了,這算是什么事兒啊,明明自己是去阻止親娘見男配的,結(jié)果呢??
男配沒見到,發(fā)生了這種事情。但如果蔣招娣知道了這人身份,就會清楚,這小子就是傳說中黑化的男反。
而她,被男反,睡了……
而他當(dāng)時黏上她那母親的原因,也是因?yàn)槟軓乃砩细惺艿讲灰粯拥膶庫o。
那不是,曾經(jīng)還留過一塊玉佩給人家?。∩踔?,還給人家再認(rèn)錯人。當(dāng)然,那些事情也都是后話了。
她正咬牙想要爬起來時,后面那男人沙啞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姑娘莫怕,昨夜雖是事出有因,卻的確是我的過失,但請姑娘放心,秦某定會負(fù)責(zé),不會委屈了姑娘。”
一雙臂膀突然從她背后將人攬起。蔣招娣抬頭,正見那瘋子將自己抱在懷里。只是有他昨夜那些作為,如今這番言詞懇切的話聽在她耳,卻與那些得了便宜賣乖的潑皮無賴沒什么兩樣。
蔣招娣心口當(dāng)即膩上一股惡心感,憤憤用留了指甲的手向他又推又打。
她破口大罵:“做你娘的春秋大夢!死瘋子你別碰我!等我出去絕不讓你這等畜生好過!”
“瘋子?”
秦堯被撓得臉上都見了血,好不容易死死鉗制住了她那雙不聽話的手,如今一聽這兩個字,眼神漸漸轉(zhuǎn)暗。
他差點(diǎn)忘了,這女人昨晚親眼目睹了他的那種模樣。
既然如此……
他干脆利落地在她后頸重重地敲了一下,毫無剛才的憐香惜玉之態(tài)。
然后將人夾在胳膊底下,趁著天還沒有大亮,大步帶著昏迷的女人離開了這個終于得以安寧的破敗小廟。
蔣招娣失蹤了,蔣家那邊,蔣老太太發(fā)現(xiàn)了事情,馬上差柳香蓮去找。
可柳香蓮哪會找啊,她可恨死了蔣招娣,只是敷衍著去縣衙印了幾張畫,隨便在外貼貼,就當(dāng)是找過了。
蔣招娣這一暈就到了正午,她醒來時,只覺得全身都疼。
她掀開衣裳檢查了一會兒身體,只見昨夜那番遭遇的痕跡還顯而易見,但身上顯然已經(jīng)清爽許多。
想到這多半是有人為她清理過的結(jié)果,蔣招娣的臉上時青時白。
她看著這間陌生的屋子,心中涌起不妙的猜測,于是連忙拖著身子下床去拉那屋門――果然被鎖住了!
“你這瘋子!給我開門!”
她把門拍得咚咚作響,不知多久,門外終于傳來腳步聲。
蔣招娣拍門拍得直喘氣,她惡聲惡氣地朝外邊的人喊著:“畜生!放我出去!”
聽著屋內(nèi)的叫嚷,門外的人卻是呆呆地?fù)狭藫项^,實(shí)誠地回答了蔣招娣:“姑娘,我是阿滾,我不是畜生?!?p> 蔣招娣聽出門外是個憨憨的女聲,立刻想到那清理之事,多半是借著這個女子之手,方才的惱怒才略微淡了淡。
隨即又想到那瘋子恐怕此刻不在這里,才派來這像是婢子的人來看守自己,當(dāng)下心思微動。
她立刻對外面的人開始連哄帶騙:“阿滾,你是這里的什么人?我是被綁來的,我爹娘都還在等我回家,你快救救我!”
阿滾覺著她聽起來好可憐,但是想到主子的命令,只得為難又認(rèn)真地告訴屋內(nèi)的人:“可是主子說你不能出來?!?p> 這個憨憨!
從現(xiàn)代來的人,絕對不慫,遇到問題都會想辦法解決。
這個時候的蔣招娣咬了咬牙,立刻打算退而求次。
她梗了梗嗓子,硬是憋出了哭腔:“可是……可是屋里只有我一個人,我不敢一個人呆著,我、我害怕。阿滾,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阿滾被她那聲聲啜泣勾起了本就冒了苗頭的惻隱之心,在原地躊躇起來。
里邊的人再接再厲:“阿滾,你的主子一定只是不想讓我逃離,但是我只是在門口轉(zhuǎn)一轉(zhuǎn),我不走,你可以看著我的!”
只要讓她出去,一切都有機(jī)會!
阿滾想了想,主子當(dāng)時吩咐的的確是不要讓里面的人離開家里,所以里面的人說得很有道理。那么放她出來……應(yīng)該不算違背主子的意思吧?
憨婢子被她說動,當(dāng)下就點(diǎn)了頭:“說好了哦,你不要亂跑?!?p> 屋內(nèi)的蔣招娣連連應(yīng)聲。
只要出了這道門,還怕逃不掉嗎?
不多久門外的鎖頭就咔噠一聲開了,蔣招娣欣喜地拉開了門,還未來得及感謝那實(shí)心眼的阿滾一句,眼神就先撞上了無聲無息行到了阿滾背后的男人。
她笑意當(dāng)即僵在了臉上,渾身一抖。
此刻看起來,那男子倒是不像昨夜那般瘋了。
二八分式的背頭發(fā)型不僅簡單而且有個性的一面,時尚背頭造型簡單而且大方,一身民國風(fēng)的素樸布衣將男士的沉穩(wěn)與干練展現(xiàn)出來了。
在冬日淡薄的日光之下,竟也朗朗風(fēng)流。
說句實(shí)話,蔣招娣就算是在現(xiàn)代,就沒見過比他容貌更加出色的兒郎。
但她此時又直覺感到,此人不瘋好像比瘋了更加危險一些。
她從小就深諳識時務(wù)者為俊杰的道理,當(dāng)下便不動聲色地將邁出的一只腳收回了門檻。
那男子見了,卻朝她笑了笑,聲音又輕又緩:“怎么不出來了?”
蔣招娣昨天被這瘋子險些要了命,此刻再見到她,說不怵是不可能的。但氣勢卻是得撐起來,總不能讓這人覺得自己軟弱可欺。
于是她繃著臉嘲諷他道:“既然外有惡狼,出門暫時就算了。”
說罷又往屋里退了幾步。
秦堯卻是揮手讓那憨憨婢子退到一邊,緊跟著蔣招娣進(jìn)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