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寒橘恩咆哮……
好兇哦,不就是咬一口嘛,小氣小氣太小氣。
陳晨一臉遺憾地掙脫寒橘恩,掙扎著挪到了薛蓓蓓身邊。
薛蓓蓓看向陳晨的目光里滿是贊賞,就好像老神仙收了個根骨奇佳的弟子一樣欣慰:“雖然是個小保姆,可是看起來很帥喲,上,姐支持你。”
李佳峰忍著笑,拿著一杯酒過來和陳晨碰杯:“女俠,我敬你一杯。”
陳晨醉得迷迷糊糊,覺得別人稱贊了自己就得回個禮客氣客氣,完全忘記了自己對李佳峰應(yīng)該采取鄙視態(tài)度,她抱拳:“承讓承讓?!?p> 豪邁地抱了一圈兒拳,陳晨終于小貓似的蹭了蹭薛蓓蓓的手臂:“我要回家?!?p> 果然還是不能喝,五臟六腑都要翻過來了,為了避免在眾人面前上演一場驚天動地的嘔吐,安安覺得還是早回家早超生。
但薛蓓蓓抱著話筒頭也不回,朝游知書眨了眨眼睛,道:“我還沒玩夠?!?p> 這廝重色輕友,居然想
棄她于不顧,陳晨立刻撒潑耍賴:“我不管,我要回家,不然我就蹲著不走了?!闭f罷就整個人縮在沙發(fā)上,嚴肅地舉起兩只手碰到一起,認真地扮起了蘑菇。
看起來很是善解人意的李佳峰探過頭來:“小寒,不如你把這磨人的小妖精先送回家?!?p> 陳晨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用眼神鄙視李佳峰,誰是磨人的小妖精了?!
一串鑰匙從陳晨的耳邊飛過,迷糊間她還能辨別出那鑰匙扣上的車牌子,價格昂貴,陳晨在心里感嘆了一下資本家二代的腐敗。
“主人”開口,小保姆哪里有不從的道理,這一大包廂的人都看著呢。
寒橘恩瞪向李佳峰,誰知李佳峰卻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他怎么會認識這樣一個損友?
寒橘恩覺得自己快瘋了,他從來沒有這樣失態(tài)過,他覺得自己真是要毀在這個女人身上。
他的眼神充滿殺氣,陳晨一身汗毛都齊刷刷地立起來敬禮,她醉迷糊了,其實連眼前的人是誰都看不清,卻能感受到他渾身的戾氣,只覺得這個人好兇好兇,一定不是好人。
寒橘恩終于妥協(xié),聲音里有咬牙切齒的惱意:“我送她回去,你們玩?!?p> 這個聲音為什么含著冰碴兒,陳晨莫名其妙地回頭,就看見寒橘恩咬著牙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突然就記起來,她剛才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陳晨有些恐慌地吞了吞口水,她好像冒犯了人家的清白,難不成他要冒犯回來?
陳晨略憂愁,萬一他對自己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該如何是好。
她下意識看向薛蓓蓓,誰知道薛蓓蓓頭都不回,只是溫柔大方地朝寒橘恩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哦,拜哦。”
陳晨急得要哭了,哦個毛線啦啊?。?p> 在陳晨飛爪過去抓薛蓓蓓的裙擺之前,她就被人往后一扯,背后是那個兇巴巴的聲音:“走?!?p> 陳晨伸出爾康手,無奈全世界的人連眼角的余光都不愿意施舍。
陳晨只能在又響起的《小蘋果》前奏里大喊:“蓓蓓,如果沒收到我報平安的信息你一定要報警??!”
然后,她在一屋子鄙視的目光中被拖走了。
一接觸到外邊的冷風,陳晨登時清醒了一點兒,但眼前的人還是模模糊糊,看不清臉。她一邊走一邊打酒嗝,寒橘恩一臉嫌棄,用兩根手指拎著她身上包包上的帶子,扯著她往停車場走去。
她警惕地盯著寒橘恩:“你哪位???你要劫財還是劫色?你不要過來?。 ?p> 寒橘恩表情未變,把她塞車廂里:“放心,你這樣的,我暫時沒興趣?!?p> “那什么樣的你才有興趣?。俊边?,這貌似不是重點。
“你憑什么對我沒興趣?。俊辈粚?,這也不是重點。
寒橘恩坐進駕駛室里,深呼吸一口氣,表情嚴肅地開口:“我說最后一次,你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現(xiàn),就算撞見了,也請你當作不認識我,不要過來打招呼,我和你真的不是很熟。”
他真的不要再和這個衰神再有任何糾葛,不是傷了這里就是傷了那里,不是多大的事,卻足夠讓人郁悶不已。
陳晨努力揉了揉眼睛,終于看見眼前一個紅腫的鼻頭,陳晨很不客氣地用手戳它:“你誰???”
寒橘恩被她戳得倒抽一口涼氣,惡狠狠地拍開她的手:“你說呢?!”
陳晨湊近看了看,終于認出了這個紅腫的鼻頭:“哦,小寒啊。”
陳晨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男子漢大豆腐,言而有信,我說了幫你就會幫你的……”
寒橘恩眼角一跳,呼了一口氣,干脆告訴她真相:“我不是什么小保姆,李佳峰是我發(fā)小,我只是借他的地方躲一個人,所以我不需要你幫我脫離苦海。”
陳晨耳朵里嗡嗡作響,寒橘恩的語速太快,她努力去聽,腦袋卻打結(jié)了。
陳晨苦大仇深地皺起眉毛,突然感覺胃里一股氣急匆匆地涌上來,陳晨擋不住,只好讓它突破重圍,從喉嚨里冒了出來。
“嗝”的一聲,濃濃的酒氣彌漫在車廂里。
寒橘恩立馬打開了車窗,震驚地看向陳晨。
他自小就接受良好教育,在他的世界里,遇到的女孩子舉止大方優(yōu)雅,吃東西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咳嗽都用紙巾捂著嘴輕聲咳,更別提會這樣光明正大毫無形象地打酒嗝了。他從前以為最難應(yīng)付的是有公主病的女人,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天外有天,女人外有女神經(jīng)。
陳晨的存在簡直顛覆了他對女人的觀感。
寒橘恩的表情在醉眼迷離的安安眼里簡直是窮兇極惡。她縮在副駕上,淚眼汪汪地看著寒橘恩:“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打我啊嗚嗚嗚嗚。”
寒橘恩揉了揉太陽穴,閉著嘴一言不發(fā),想必已經(jīng)明白過來,跟醉酒的人對話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路燈一盞一盞閃過,陳晨奮力抵抗頭暈作嘔,還有一波波襲來的睡意,在又難受又困的夾擊中,她最終偏向了困意。
于是停留在陳晨腦海中的最后一個畫面是,寒橘恩撐著下巴,眉頭緊皺,定定看向車窗外的紅燈,車燈閃過,把他的眼睛照得發(fā)亮。
而她最后一個念頭是,這個人,原來竟帥到人神共憤??!
寒橘恩的樣子在陳晨睡夢中循環(huán)播放了一整夜,沒有淡化,反而越來越清晰,清晰得她差點兒就要以為他睡在了自己隔壁。
直到有人用力地在陳晨大腿上拍了一下。
陳晨掙扎著不想睜開眼,猶豫間,又是一記大力金剛掌。
實在太暴力了!這種暴力中又帶著濃濃母愛的掌力,除了女王大人,不會再有別人。
陳晨認命地睜開眼睛,就看見女王拿著鍋鏟站在床邊,眼神十分暴力血腥。
在電光石火間,她猛然想起,做了二十年乖乖女的她,昨天一個不慎,居然醉酒了。雖然清白是保住了,但好像有誰的清白……一個不留神就讓她給毀了。
究竟是誰呢?她捂著腦袋,覺得她應(yīng)該再閉上眼躺會兒,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懺悔一會兒。
她剛一閉眼,女王立刻拿著鍋鏟在她頭頂揮了揮:“自己起還是我?guī)湍??!?p> 按照多年來的經(jīng)驗,女王大人的鍋鏟叫醒大法殺傷力極大,為了生命安全,陳晨選擇了自己屁滾尿流地爬起來。
扶著沉重的腦袋刷了牙,她才一臉萎靡地坐到餐桌上,捧起粥就喝,喝完一碗,再來一碗。
女王在一邊幽幽地看著:“你還挺能喝的?!?p> 一語雙關(guān),絕對暗藏殺機,陳晨趕緊放下粥,擺了擺手:“哪里哪里?!?p> 女王出乎意料沒有發(fā)威:“昨晚送你回來那個男孩子……”
“誰啊?”陳晨大大咧咧地抬起頭,難道不是薛蓓蓓把自己送回來的嗎?
女王大人瞪大了眼睛,一拍桌子:“連誰你都沒弄清楚!就讓人家送你回來了?”
陳晨努力搜索了一下腦內(nèi)存,還是沒有想起來究竟是哪個恩人把自己送回來的。女王大人恨鐵不成鋼,憤怒地把碗筷收拾了,去廚房洗碗去了。
陳晨淚流滿面,她的碗?。∷€沒吃飽好嗎?
抱著肚子憂傷不已,家里的座機突然就響起來,陳晨懶洋洋地接起來,電話里的薛蓓蓓驚天動地的一聲吼:“陳晨!你好能耐!”
“蓓蓓?你干嗎打我家電話……”話才說一半,陳晨突然想起昨天晚上醉酒前發(fā)生的悲劇事件,她等待了很久的路義希,半點兒預(yù)兆也沒有,就隨隨便便跟個洋妞跑了!她那個痛心啊,一激動,不小心就把手機給摔了。
陳晨郁悶地開口:“昨天是你把我送回來的嗎?”
電話那頭的薛蓓蓓提醒她:“你的小寒送你回家的呀。李佳峰說,昨天晚上他回去以后,躲洗手間里半天沒出來……你老實交代,你究竟對人家做了些什么?”
“……”
“嘖嘖嘖,陳晨,我以前怎么就沒看出來你居然是這么急色的人?”
“我失憶了?。 标惓靠炜蘖?,昨晚的事情她已經(jīng)完全記不住了啊,她不會真的做了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吧?
沉默了半天,陳晨才開口:“寒橘恩他說什么了?”
薛蓓蓓在那頭笑:“就是什么都不肯說,李佳峰才讓我來你這兒打聽情況的?!?
獨孤九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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