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LT面試的那天,陳晨得到了寒橘恩全天免費大餐的資助,她開開心心地被喂飽,拒絕了寒橘恩相送,雄赳赳氣昂昂地面試去了。
每一次面試都讓她打從心底崇拜寒橘恩,面試官的問題,他一抓一個準,所以她對答如流,讓所有面試官都覺得,這個女孩子思路清晰,對商業(yè)的大環(huán)境和企業(yè)未來發(fā)展路線把握準確,真是個人才啊,得留下留下!
陳晨幾乎是一帆風(fēng)順地在LT的面試中過關(guān)斬將,一路殺到最后的筆試。
筆試完的第二天,她就被通知到公司簽約。
一切一帆風(fēng)順得讓她像是在做夢,寒橘恩果然有旺妻命哪。
這一段時間,她一直自己搭公交車來回,沒辦法,要是有個寒橘恩在外邊等著她,指不定她反而會更緊張。
簽約后,陳晨笑瞇瞇地給寒橘恩發(fā)信息:順利拿下LT,為了慶祝,我決定讓你請我吃飯!
陳晨抱著手機樂呵呵地走進電梯,就遇見了熟人。
喬正安和一個美女站在電梯里,驚訝地看著她:“陳晨,你也來LT了?”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狹路相逢嗎?陳晨疏離地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那位美人一直盯著她看,眼神里充滿探究。
喬正安笑笑,一副了然的樣子:“也對啦,你男朋友不是太子爺?shù)呐笥褑??把你弄進來才對?!?p> “你男朋友?是小寒?”一直站在喬正安身邊的美人突然開口。
陳晨疑惑地回望她:“你是?”
喬正安連忙介紹:“這位是元小姐,我們部長的女兒……剛從美國回來。”
元素朝陳晨伸出手:“我是元素,小寒的……老朋友,那天在佳峰的餐廳里,我們見過?!?p> 說到李佳峰的餐廳,她腦海里登時一道亮光閃過,她是李佳峰的前女友!
喬正安笑笑:“啊,都認識啊,那真該坐下來喝杯茶,好好聊聊?!?p> 陳晨猛地繃緊了身子,寒橘恩可是在喬正安面前撒了好大一個謊,如今元素又是寒橘恩的舊友,自然知道他原本只是個保姆的身份。
陳晨默默抹了一把冷汗,電梯剛好“?!钡囊宦暣蜷_,陳晨靈機一動,立刻拉住元素就往外走:“對對對,應(yīng)該坐下來好好聊聊。”
喬正安想要跟上去,可是陳晨卻拉著元素走得飛快,一副不想他跟上來的樣子。而元素也任由她拉著,一點兒想把喬正安叫上的想法都沒有。
原本喬正安還想好好結(jié)交一下元素,他追了兩步,見自己確實被撇下了,只好作罷。
陳晨拉著元素走出了LTGH分公司,立刻道歉:“不好意思啊,剛才拉著你出來?!?p> 元素卻搖搖頭:“沒事,我也正好想和你聊聊小寒?!?p> 陳晨有些為難:“元小姐,我有個不情之請,在喬正安面前,能不能不要聊到小寒?!?p> “為什么?”
呃,陳晨總不能說因為她曾愛慕虛榮,而導(dǎo)致后來一出又一出的鬧劇,只好隱晦地回答:“
喬正安不知道小寒他……做過保姆?”
“你說什么?小寒他做過保姆?怎么可能呢?”
元素尖叫起來,陳晨恨不得撲上去捂住她的嘴,卻見元素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半晌,元素才開口:“我們還是找個地方坐坐吧。”
于是陳晨被元素帶到LT附近一家咖啡館里,元素從小到大生活優(yōu)渥,舉手投足間都自成優(yōu)雅,和薛蓓蓓那個咋咋呼呼的丫頭太不同了。
陳晨在心里汗顏,薛蓓蓓該怎么和元素斗啊?
坐在咖啡館里,陳晨從來喜歡開門見山,直來直去,她率先開口:“元小姐,你這次回來,是來找李佳峰的嗎?”
元素放下手中的咖啡:“也不算是,就是聽說他的新餐廳開張,我就不請自來,去看看了,沒想到會遇見你們?!?p> 陳晨摸了摸鼻子,莫非她錯怪李佳峰了?
元素手摸著咖啡杯的邊緣:“你和小寒,好嗎?”
提起寒橘恩,陳晨不由得露出一個甜蜜的微笑:“我們挺好的啊,小寒雖然學(xué)歷不高,可是懂的東西特別多。”
元素皺眉:“你在說什么?小寒他是哈佛高材生,這學(xué)歷還不算高嗎?要不是他提前回國,可能還會修個博士后呢?!?p> 陳晨笑瞇瞇地說:“哎,這都是寒橘恩隨口亂編騙騙人的,你和他不是老朋友嗎?你怎么也信他?”
元素正色起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和小寒在一起三年,我們當時是情侶,但也是同學(xué),他是十分優(yōu)秀矚目的一個人,而且家世背景特別好,他那么有錢,怎么可能會去做保姆呢?”
陳晨開始感覺自己和元素不在一個頻道了:“什么……情侶?你不是李佳峰的前女友嗎?”
元素有些詫異地看了陳晨一眼:“他是這樣跟你說的?沒想到他現(xiàn)在連認都不愿意認我了。”
陳晨回想起餐廳開業(yè)當日,元素急匆匆朝寒橘恩撲過去,那激動的樣子那么明顯,她的注意力卻因為全放在李佳峰身上,壓根兒沒有去注意。
陳晨握緊了手里那杯果汁,手心里突然全是汗:“你是說,你和寒橘恩,曾經(jīng)在一起三年,而且關(guān)于他是哈佛畢業(yè)的這件事,也是真的?”
元素點點頭。
陳晨向后靠了靠,手已經(jīng)微微有些抖:“不可能!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就是在李佳峰家當保姆的?!?p> 元素搖搖頭:“我聽說,小寒回國之前和他外公吵了一架,他一氣之下,收拾東西回了國。他說自己是保姆,恐怕是不想身份曝光,被他外公找到吧?!?p> “你是說,他在撒謊?”陳晨愣愣的,感覺自己就像剛聽了個冷笑話,但這個笑話,也實在太冷了些,冷得她想把自己狠狠抱住。
“我沒想到他還沒告訴你,是我魯莽了。不過,當時我和小寒在一起三年,也是分手了才知道。他身份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沒多少人知道。”元素看了呈呆滯狀態(tài)的陳晨一眼,繼續(xù)說道,“不過大概他也是迫不得已,有些有錢人很低調(diào),隱藏他這個身份,可以省去很多麻煩,只是我沒想到,他居然說自己是個保姆……”
陳晨低垂著眼,心里卻還倔強地咆哮,玩什么青蛙變王子,一個一無所有的男保姆,怎么可以突然搖身一變,就變成富二代呢?
怎么可以……騙她呢?
陳晨恍恍惚惚地捧著杯子,想喝口果汁冷靜冷靜,卻沒想到發(fā)抖的手握不住杯子,微微灑出來一點兒,滴在干凈的木桌子上。
元素瞥見了,幾乎是立刻拿起手邊的紙巾去細細地擦。
陳晨怔怔地看著,果然是在一起長達三年的人嗎?據(jù)說兩個人一起相濡以沫,久而久之,性格都會變得相像。元素連不能容忍桌子有污漬的習(xí)慣,也和寒橘恩一模一樣。
元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處女座,有點兒強迫癥,不過小寒也是處女座啊,你應(yīng)該習(xí)慣了吧?”
眼前似乎有明晃晃的閃電閃過,陳晨不確認地問:“你說什么?什么處女座?”
“你和他……還不知道對方的生日和星座嗎?小寒他是處女座啊?!?p> 如果說剛才元素說出寒橘恩是富二代外加她是寒橘恩前女友的雙重爆炸性消息驚嚇到了陳晨,那寒橘恩是處女座的這個真相何止是驚嚇,她覺得自己快要靈魂出竅了。
陳晨快哭了:“他個人資料上填的明明是獅子座啊?!?p> 她發(fā)過毒誓的,她絕不會找一個處女座當男朋友的,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一定是元素搞錯了。
陳晨猛地站起來,她現(xiàn)在迫切地想找到寒橘恩,問清楚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元素卻一把抓住陳晨的手:“等等,我的話還沒說完?!?p> 陳晨跌坐在椅子上:“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真相,你還是一次性全說出來吧?!?p> 元素看著陳晨的眼睛:“我希望你可以離開他。”
轟隆隆,又一道霹靂,陳晨不可置信地看著元素。
“我和小寒在一起三年了,我們無論性格、學(xué)識、為人處世的看法,都無比契合,你見過他發(fā)光發(fā)亮的樣子嗎?你見過他在萬人的大會堂里只為你演講的樣子嗎?”元素伸出手去握住陳晨的手,“也許這些話對你很殘忍,今天和你聊過之后,我才敢說出口。我太了解小寒,他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子,何況你對他一點兒都不了解,證明你們也沒有到他可以對你吐露實情的地步,他和你在一起,一定是有隱情的!”
在離開咖啡館的時候,陳晨的耳朵還在嗡嗡作響,她覺得自己一定是遭遇到了傳說中最狗血的三角戀,還有一個巨大的騙局。
騙她他是小保姆就算了,居然還對她隱瞞了自己是處女座的身份!
陳晨回想從前,他對物品的龜毛,還有那些酷愛整潔的習(xí)慣,不能容忍一滴污漬。她和陳先生還有女王大人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為什么會看不出來,寒橘恩是個地地道道的處女座呢?
愛情果然是盲目的!
陳晨咬著牙,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去寒橘恩家找他算賬。
剛輸入密碼,門就開了,李佳峰笑瞇瞇地看著她:“找小寒?。繌谋O(jiān)控里就看見你了,才不見幾個小時,用得著這么趕嗎?”
說著,就把她讓進屋子里。
“小寒呢?”
李佳峰指了指緊閉的房門:“在臥室的浴室洗澡呢,剛出去打了回球,死活不肯在球場的公共浴室洗澡。”
陳晨冷笑:“是啊,處女座都是這樣龜毛的?!?p> “就是就是?!崩罴逊宸浅UJ同地附和,“咦……不對,你怎么知道他是處女座的?”
陳晨默默看了李佳峰一眼,敵人們太狡猾,只能智取。
她笑:“談戀愛本來就是要坦誠,小寒什么都告訴我了,包括他壓根兒不是你家保姆的事情?!?p> 她隨口就說出了真相,李佳峰不疑有他:“他本來還說打算等你畢業(yè)再說的,沒想到這么快。你一定很生氣吧?罰他跪搓衣板了嗎?”
“當然,騙我的人我都不會輕易原諒?!?p> 李佳峰哈哈大笑,很樂意聽到好友被蹂躪:“誰讓你當時不分青紅皂白噴他一臉防狼噴霧,他這么一個睚眥必報的人,這么逗你玩都算是輕的了?!?p> 陳晨那一片混沌的腦子因為游知書這一句話而豁然開朗,他一開始,只是因為想報仇,所以隱瞞自己的身份,看著她因為愧疚,為了他忙前忙后,看著她一次又一次為他挺身而出。
寒橘恩,那個時候,你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覺?
李佳峰說著說著,突然就覺得氣氛不太對了,沙發(fā)上坐著的那個人,突然就紅了眼眶。
他暗嘆要糟,正巧這個時候房門打開,寒橘恩用毛巾擦著頭發(fā)走了出來。
陳晨抬起頭看寒橘恩,眼睛都是模糊的。
“怎么了?”寒橘恩快步走過去,眼里有寒光乍現(xiàn),狠狠地看了李佳峰一眼。
這一眼讓游知書凄然淚下,完了,這下要被毆打成渣渣了。
“好玩嗎?”陳晨終于抬起頭來,眼淚正好順著臉頰落下。
“陳晨?”她的眼淚落在寒橘恩的手指上,突然讓他止不住一陣心慌。
“騙我你是男保姆,騙我你不是處女座,然后和我在一起之后,就找個時間把我甩了,好報一箭之仇對嗎?”陳晨一把推開寒橘恩,“我不就是錯手傷了你嗎?你至于大費周章來耍我嗎?寒橘恩!你好幼稚!”
她這輩子,就算是路義希在國外找了個洋妞,她都不及此刻那么憤怒,什么浪漫溫存,什么傾心以待,全都是假的,全都是一個被寵壞的富二代的幼稚把戲。
她氣瘋了!
“陳晨!”寒橘恩喊了她好幾次,可是她就是瘋了一般各種拍打他踹他,這個小女人的力氣他見識過,太可怕了。
陳晨正掙扎著,就被寒橘恩一把按到沙發(fā)上。
“我道歉!關(guān)于這所有的一切,我道歉,但你答應(yīng)我,安靜下來聽我說?!?p> 如果是言情劇,此刻陳晨就應(yīng)該捂住耳朵,大吼著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但她是陳晨啊,哪來那么多廢話,她一抬腳,惡狠狠地送了他一腳。
正中那個最脆弱的部位,寒橘恩瞪大眼睛,猛地跪在了地上。
“陳!晨!你是想要絕子絕孫嗎?”
縱是李佳峰只是在一旁圍觀,也覺得疼得入心入肺,女人好可怕,他決定這輩子都不要得罪女人。
陳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就算我要生孩子,也不會和你生?!?p> 寒橘恩猛地站起來,發(fā)狠地把她按在沙發(fā)上,按住她死命掙扎的兩只手:“那你要和誰生,你說?”
陳晨死命掙扎,卻掙扎不開,干脆“哇”的一聲哭出來,她終于丟下了最后一顆炸彈:“寒橘恩!我要和你分手!”
陳晨忘記自己是怎么回宿舍的,她拋出分手這顆深水炸彈之后,趁著寒橘恩發(fā)愣,再次踹了他一腳,趁機跑掉。
她一路跑回宿舍,瘋瘋癲癲的樣子狼狽至極。
正在鎮(zhèn)宅煲美劇的樂寶寶,一個沒留神,就看見一個披頭散發(fā)哭得眼睛發(fā)紅的女人跑過面前。
“陳晨?你被人打劫了?”
陳晨一口老血橫在胸口,咬牙切齒地應(yīng):“老娘被人騙財騙色!”
樂寶寶眼睛猛地放出八卦的光芒:“他對你做什么了?細節(jié)說來聽一下?!?p> 陳晨抱著枕頭,恨不得買塊豆腐過來一頭撞死在上面,哪里有時間和樂寶寶討論細節(jié)。
那么明顯的蛛絲馬跡,為什么她就一直沒看出來呢,她究竟是蠢,還是蠢。
她呆呆地看向窗外,那一個晚上,也是這樣無云的夜,月色清明,他信誓旦旦地答應(yīng)她,絕對不會騙她,她用生命在相信他,換來的卻是一場欺騙。
她坐在床上,任由時間流逝,她只想這樣發(fā)呆到天荒地老。
樂寶寶被她兩眼無神的樣子嚇壞了,雖然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什么事,但還是杵在一旁把寒橘恩數(shù)落了個遍,但陳晨還是一動不動。
“陳晨,你找個人說說話吧,如果不想和我說,你不是有個閨密嗎?你打電話跟她聊聊?”
薛蓓蓓嗎?陳晨兩只眼睛總算回了神,路義希騙她,寒橘恩也騙她,這個世界唯一一個不會騙她的,大概只有薛蓓蓓了。
“可薛蓓蓓在國外啊。”陳晨呆呆地說,“她很久不和我聯(lián)系了,我和寒橘恩在一起的事情,都沒來得及告訴她?!?p> 樂寶寶一咬牙,把自己的手機遞出去:“打吧打吧,如果你心疼話費,用我的打!”
樂寶寶肉疼話費的樣子讓陳晨心里緊繃的情緒舒緩了一些,她拿起自己的手機,撥了薛蓓蓓的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陳晨?”
一聽到薛蓓蓓的聲音,陳晨原本還強忍著的委屈情緒登時決堤,她帶著哭腔喊了一聲“蓓蓓”,便立刻泣不成聲。
薛蓓蓓嚇了一跳:“陳晨你怎么了?有什么話你慢慢說?!?p> “我和寒橘恩在一起了?!标惓可詈粑噲D平復(fù)自己的情緒。
“所以你激動得哭成這樣?陳晨,你是在逗我嗎?”薛蓓蓓的聲音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帶上了怒氣。
“不是的……我們今天,又分手了?!?p> “我不是說了別跟他在一起,你怎么不聽我的?他就一男保姆!現(xiàn)在還讓你成這樣了,他……他該不會真騙財騙色了吧?”
陳晨聲音總算恢復(fù)平靜:“蓓蓓,他不是男保姆……”
問清楚前因后果的薛蓓蓓在那邊差點兒沒把電話砸了:“陳晨,你別急,這事我一定幫你討個公道,管他多有錢呢,他又不是總統(tǒng)?!?p> 薛蓓蓓沉默了一下,還是說出口:“我現(xiàn)在在英國,路義希就在我五米之外的地方……陳晨,你……要和他說話嗎?”
路義希?陳晨眼前突然浮現(xiàn)那個在機場擁抱她,許諾要回來找她的少年。她還沒決定要不要和他說話,那邊已經(jīng)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陳晨?!?p> 這一聲陳晨,她曾經(jīng)等了好久,可是在這個這么狼狽的晚上,他卻突然出現(xiàn)了。
“我原諒你了!”在他開口之前,陳晨搶先說出這句話,“我不怪你突然失蹤,不怪你不聯(lián)系我,我不怪你違背承諾,我不怪你找了個身材比我好的洋妞,所以,路義希,你快回來吧?!?p> 快回來吧,我只有你們兩個朋友了,只有你們兩個人,能讓我安心了。
路義希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微顫:“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所以你等我,等我回去,好不好?這些日子發(fā)生什么事,你都跟我說。誰欺負你,我都替你撐腰?!?p> 陳晨在這邊拼命點頭,一時才想起路義希是看不到的,只有哽咽地應(yīng):“好?!?p> 似乎電話又被薛蓓蓓搶了過去:“陳晨,你乖啊,這幾天別跟他見面,也別接他電話,我現(xiàn)在就去找李佳峰算賬!”
說罷,也不等陳晨阻止,就掛斷了電話。
陳晨看著恢復(fù)到待機模式的手機,慢慢變暗的屏幕上,還有45個未接電話和幾條未讀短信。
她顫著手點開,是寒橘恩的短信,她記得她今天從LT簽約完出來,就給他發(fā)短信。
他這么回復(fù):好,今晚給你做好吃的,還有入職禮物。
陳晨甚至都能想象出來,如果他站在她的面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會是如何的溫柔繾綣。
下面還有幾條信息,是在她踹人出走后發(fā)的。
“我有允許你和我分手嗎?”
“陳晨,接電話!”
“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冷靜,明天早上我過來找你,我們好好談?wù)??!?p> 誰要和你談了!
陳晨倒在床上,睜著眼,這注定是個無眠的夜晚。連和陳晨關(guān)系最好的周公,這次都沒能招她入夢。
她一夜回想著和寒橘恩相處的點點滴滴,只發(fā)現(xiàn)寒橘恩簡直處處發(fā)散著“我是處女座”的信號,愛干凈,愛整潔,追求完美,有強迫癥。
一定是她太蠢了,才輕易就忽略了,她越想越不服氣。
天亮的時候,她一骨碌爬起來,默默制定了一個“逼死處女座計劃”。
她把自己所有社交網(wǎng)站的頭像,都改成萬綠叢中一點紅的頭像,再默默下樓。
凌晨六點的天空,晨曦初現(xiàn),安安頂著一頭亂發(fā)走在校園中,看著遠處晨跑的人有些發(fā)呆。
寒橘恩有晨跑的習(xí)慣,陳晨有時候在他的公寓里過夜,每天早上醒來都見不到人。有一天她忍痛離開了被窩,悄悄調(diào)了鬧鐘,發(fā)現(xiàn)寒橘恩六點已經(jīng)起床,穿著運動服去外面跑了一圈兒回來,回來洗了澡就開始給她做早餐。
她明明是醒著的,趴在床上裝睡,早餐的香氣傳入房間里,她爬起來,將門打開一條縫,偷偷看向廚房。
他系著一條淺藍色的圍裙,看起來很有居家好男人的感覺,哼著歌在給她煎荷包蛋。廚房在最里面,陽光明明沒有照進來,她卻覺得那個人,被萬丈光芒籠罩著,格外耀眼。
他做好了早餐,進房間里叫她起床,她飛快地撲回床上裝睡,他過來坐在她床邊,捏住她的鼻子:“起床啦,小熊貓?!?p> 陳晨捂住腦袋加快腳步,不能再想了,明明是個大騙子,為什么在回憶里還是這副溫情動人的模樣。
陳晨快步走到寒橘恩公寓樓下,當初為了方便,他買的公寓是在她的學(xué)校附近,走過來也不過十五分鐘。
陳晨路過停車場的時候,一眼瞥見那輛一直被她吐槽太騷包的跑車,她一直以為是李佳峰的,沒想到其實是他的,那些昂貴的腕表、數(shù)碼用品,其實也統(tǒng)統(tǒng)是他的。
富人裝窮,是什么變態(tài)愛好?!
獨孤九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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