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我什么都不求
“舒瑤，你到底想要什么？”秦九霄猛地女人的腰身，狠狠抵在車皮質(zhì)的后背上。
他的聲音嘶啞低沉，宛若受傷的困獸。
“咳……”舒瑤疼的喘了一下，“我沒有?！?p> 秦九霄力道馬上輕了不少，舒瑤好似不知疼，巴巴地望向眼前的男人。
“九爺……”
“我不是說了嗎？我想陪在您的身邊，我什么都不求?！?p> 秦九霄眸光一寒，反問道：“什么都不求。舒瑤，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舒瑤憑什么那么作踐自己。
陪在男人的身邊不求名分可以是情婦、炮友、玩物。
偏偏不會是妻子，不會是官宣的女朋友。
“為了傅景臻，你偏要這么作踐自己？”秦九霄直視女人的雙眼，唇邊掀起一抹譏諷的笑。
輕蔑，不屑。
難聽的話充斥著舒瑤的耳膜，她知道這不能怪秦九霄。
畢竟重生的這個時間點(diǎn)，舒瑤的確是為了傅景臻什么都做過，還不知廉恥的向秦九霄自薦，只為了求一筆周轉(zhuǎn)資金保住傅景臻太子爺?shù)奈恢谩?p> 那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是接近上億的資金。
舒瑤難過的咬住下唇，睫毛低垂，打落了一片小小的陰影，看起來委屈極了。
“九爺?！笔娆庒j釀了一會情緒，理了理自己鬢邊的亂發(fā)，強(qiáng)撐起一個笑容，“像我這樣的人還不配在您的身邊。”
秦九霄的低壓籠罩了整個車，前座的男子大氣都不敢出。
車開的極其平穩(wěn)，幾乎感覺不到是在走。
“等我變得更好了，我再來說這些話?！笔娆帉γ媲暗哪腥诵?。
真難看。
眼前的女人哭花了妝，還拼了命要笑的樣子，真難看。
秦九霄忍了忍，到底還是沒忍住，抬起手撫上女人嬌柔的臉龐……
“別哭了?！彼麊÷暤馈?p> 舒瑤睜大了眼，眼里還有在打轉(zhuǎn)的淚珠，一眨眼就落了下去。
“對不起，是我不好?！?p> 秦九霄抬起手蹭掉了那滴淚，像是在苦苦壓抑什么，那只手始終很輕柔的撫摸舒瑤的臉。
舒瑤能感受到這只輕柔摸著自己的手底下的力量，還是倔強(qiáng)的搖頭，剛才還小小聲的啜泣愈發(fā)地大了起來。
“……”這驚人的哭聲，前座的男子從后視鏡看了一眼。
恰好對上了舒瑤對上一眼，那女人的眼底是一片清明。
秦九霄皺了皺眉，顯得有些束手無策，“你……”
“以前您不會對我說這樣的話，好過分?！?p> “我明明只是喜歡您?！?p> “除非您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我就不哭！”
果然。
是舒瑤終于忍不住了吧，為了讓他不必顯得那么像是一個被利用的棋子。
秦九霄從來都不介意的。
直接點(diǎn)，反而讓對彼此更好。
只要是舒瑤想要的，什么都可以。
秦九霄盡量地放柔了聲音不顯得那樣冷硬，生怕又觸動到舒瑤，“你說?！?p> “我想留您的手機(jī)號。可以嗎？”她擦了擦眼淚。
秦九霄，“……”
“九爺……”她又帶上了哭腔。
說起來慚愧，前世舒瑤有求于秦九霄，都是通過前座開車的男子間接聯(lián)系的。
不然被活活溺死的那一夜，只要能見到秦九霄，她或許不會死。
不，現(xiàn)在這樣更好。
舒瑤摸出自己的手機(jī)，“又說都答應(yīng)我的。”
秦九霄沉默了幾秒，接過手機(jī)很快地輸了自己的號碼，“還要什么？阿恒不是外人，你有什么直接在這里說也是一樣的?！?p> 原來，秦九霄還當(dāng)是她不好意思說故所以特地要的電話。
舒瑤怎么從前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男人那么難搞定？
現(xiàn)在有顏有身段有資本，還有她舒瑤追不到手的人么！
“九爺，真的要在這里說嗎？”舒瑤破涕為笑，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
秦九霄皺了皺眉，頗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自從傅景臻高調(diào)與什么當(dāng)紅花旦高調(diào)秀恩愛后，舒瑤一直不是很正常。
舒瑤試探性地伸了伸手，大膽地勾住男人的脖頸，“九爺，我都問你要手機(jī)了，這不是很明顯么？難道九爺沒有被別的女孩子要過手機(jī)號嗎？這是表明我想追你呀?！?p> “咳?！鼻白哪凶哟蜷_了車門，徑直地下了車。
原來，已經(jīng)到目的地了。
秦九霄太陽穴突突突的跳，哪怕手上‘暗河’工程也不至于讓他那么頭疼。
“舒瑤，你鬧夠了嗎？”他冷聲道。
抬頭一顰一笑間媚態(tài)盡顯，單薄的戲服還穿在身上，活脫脫一個妖姬在世。
舒瑤要是自己一個人的就好了。
偏偏，還要被別人觀賞……
見秦九霄的臉色布滿了陰霾，冷峻的側(cè)臉透著一股肅殺，捏在腰間的手力道也大了起來。
舒瑤抿了抿唇，“九爺，疼。”
疼，也不是真的疼，舒瑤單純地想秦九霄多憐惜自己。
“下車。”男人松開了手，推了推身上的女人。
舒瑤見好就收，翻身從男人的身上下去，爬出車?yán)锴盎仡^巴巴地看了一眼。
秦九霄不相信自己。
也是，前幾天舒瑤還為傅景臻愛的要死要活，不惜割腕。這扭頭就去跟另一個人說愛，秦九霄怎么會相信。
沒關(guān)系的，前世，真的是辛苦秦九霄了。
這一世，換她來。
“等等?！鼻鼐畔雒寄恳缓?。
她居然就這么穿著單薄的戲服下車！
舒瑤乖巧地不動，隨即套頭丟來一套衣服蓋在臉上。
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秦九霄聲線沉穩(wěn)，卻不難聽出隱怒，“穿上?！?p> “好。”舒瑤捧著衣服乖乖的。
舒瑤拿捏準(zhǔn)了秦九霄會在意。
……
舒氏大宅。
舒瑤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在空闊的廳堂尤其響亮。
大宅內(nèi)零星的幾個下人紛紛投以好奇的視線，之前舒瑤搬出去與傅景臻同居，鮮少回過舒氏的大宅，突然回來下人都覺得驚奇。
這不著家的大小姐，舍得回來了。
“大小姐?！毕乳_口的是貼身伺候爺爺保姆徐媽。
舒瑤微一點(diǎn)頭，看向樓上那間房，“舒沐柔在爺爺房間？”
“是，二小姐還在房里陪爺爺呢?！毙鞁屲P躇了一下開口。
舒瑤嗤笑一聲，質(zhì)問道：“二小姐？誰認(rèn)的，是爺爺？還是我那死去爸爸？或者說，是我所謂的后媽自作主張？”
“這……”徐媽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沒有辦法反駁。
舒瑤走到徐媽的跟前，徐媽被這氣勢嚇到了，一步步地往后退。
徐媽顫顫巍巍地看向舒瑤，“二小姐她鑒定過了，的確是老爺?shù)难}啊，我們這些做下人的也是按規(guī)矩說話辦事的?！?p> “按規(guī)矩？在舒家，我就是規(guī)矩。”舒瑤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牽起唇邊一抹冷笑，“哥哥沒回來，做主的就是我。二小姐是你們能替我認(rèn)的？”
徐媽沒敢再說話，縮了縮肩膀，低下頭。
大廳內(nèi)的其余下人都不敢說話了，都沒有見過曾經(jīng)溫柔知書達(dá)理的大小姐這般模樣，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安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舒瑤踩著高跟鞋，坐到了宴客廳的主位之上，冷聲道：“我媽媽是爸爸明媒正娶的妻子，法律上承認(rèn)的唯一的合法伴侶，至死也是舒家主母?！?p> 看到諂媚的徐媽，舒瑤的眼神如刀刃般鋒利。
“而舒沐柔，還有她的母親，充其量算是個私生女，是個不知檢點(diǎn)的情婦?！?p> “是、是、是，我曉得了?！毙鞁屵B連答應(yīng)。
安靜下來，下人們又聽到隱隱的啜泣聲，抬頭看去就是一愣。
是舒沐柔在二樓默默看著一切，在小聲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