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我的青山——”
青丘劍宗門內。
大長老痛哭流涕,悲痛萬分。
“吾兒,你怎就這般離去,怎就讓我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哪。”
望著手中已然黯淡,失去色澤的子母項鏈。
大長老更加絕望了。
他名叫陳蒼玄,是青丘劍宗門內赫赫有名的長老。
同時,也是跟宗門宗主作對的,最有希望爭奪下一代宗主的人。
原本他只是想趁宗門宗主閉關期間,隨意找個理由,將懷安踢出宗門。
與懷安一起的,還有其他宗主的勢力。
以此削弱宗主的地位,也為以后陳蒼玄爭奪下一代宗主的機會。
而派出親兒子陳青山,就是為了磨煉他。
卻不曾想——
陳青山出發(fā)的第一站,就栽了。
子母項鏈失去了聯(lián)系,色澤黯淡,最后更是遍布裂紋。
這象征著……陳青山不僅肉身已死,就連神識也潰散了,再無挽救的可能。
離譜啊。
陳蒼玄泣不成聲,心中怎是一個越想越氣。
一旁,三長老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說道:“大長老節(jié)哀珍重?!?p> 他并沒其他心思。
只不過想讓陳蒼玄別再這般傷心欲絕了,安慰一番即可。
卻不曾想陳蒼玄愣了些許,眼神忽地凌厲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三長老。
“說的輕巧,死的是我兒子又不是你兒子?!?p> 陳蒼玄冷聲道:“還不快給我去查,我兒到底因何而死……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尸!”
三長老一時頭皮發(fā)麻,連連點頭,“是,是……”
他們雖同為青丘劍宗的長老。
但陳蒼玄的實力,可遠超他們太多了。
還與鄰近的幾個宗門有些關系,怕不準會生事。
所以不好惹。
片刻過后。
三長老查明了原因,便匆匆趕回來,說道:“大長老,有結果了?!?p> 陳蒼玄雙眼紅腫,冷聲道:“找到尸體了?”
這話問的很直接,看起來對陳青山的生還不抱期望了。
但畢竟有著神識聯(lián)系的子母項鏈都破碎了,怎么想都絕無復蘇的可能。
三長老回應道:“還未尋得……不過,找到了些線索?!?p> “陳青山最后所見的人,是懷安?!?p> “懷安他是宗主力保之人,天賦平平,沒有什么特別之處?!?p> “雖不知為何宗主如此器重他,但……必有蹊蹺?!?p> 這之中定然有什么驚天大秘密。
但他話還未說完。
陳蒼玄便不耐煩的打斷道:“廢話,我當然知道是懷安?!?p> “我叫青山解決的第一個人就是懷安,可他就在懷安那失蹤了,我難道沒說過?”
“……”
三長老遲疑片刻,內心有些麻賣批。
廢話,當然沒說過。
要說過還至于浪費時間么?
不過三長老還是低頭說道:“是……糊涂了,一時記不清?!?p> “不過我們還發(fā)現(xiàn)了別的線索?!?p> 陳蒼玄提起興趣,“說說看。”
三長老便解釋道:“弟子們說,他們于懷安住處找到了陳青山的蹤跡,現(xiàn)場也有交手打斗的痕跡?!?p> “只不過,除了陳青山的劍氣以外?!?p> “還有另一道陌生的靈力氣息,很詭異,弟子們都不認識。”
陳蒼玄思索片刻,說道:“你的意思……還有一個人出現(xiàn)在我劍宗內,且并非本宗門內的弟子?”
青丘劍宗位于群山峰頂,又有護山大陣環(huán)繞。
一般人很難進入門內。
外人若想要進入,要么是境界足夠強,要么就是有人接應。
三長老點頭說道:“不錯,同時現(xiàn)場還有傳送符發(fā)動的痕跡?!?p> 聞言,陳蒼玄面露深思,他似有所悟,微微點頭,“倘若如此……”
“也就是說,宗門內出現(xiàn)了個叛徒!”
護山大陣同時也有限制傳送符的。
若無持有宗門的弟子令牌,那傳送符定會遭到限制。
“可以確定了?!?p> 陳蒼玄食指輕輕叩擊著座椅把手,眉眼嚴肅,“懷安是宗主所器重之人,他與宗門外的人有所勾結,那就代表……連宗主也有份?!?p> 三長老點頭說道:“正是如此?!?p> “只是鄰近的宗門勢力,都已是我們的人,還會有誰?”
講到這,他突然覺得有些諷刺。
明明只是青丘劍宗的內斗而已。
此刻卻演變成巴結各方勢力的戲碼。
有些好笑,但實際上其他宗門勢力巴結得多,還真的有用。
也正是因為巴結的勢力多,大長老陳蒼玄才有爭奪下一任宗主的可能。
“倒也是,鄰近的宗門我都已打點好關系了。”
陳蒼玄眉頭緊皺,沉思片刻,喃喃道:“究竟會是誰呢……”
三長老隨口提道:“會不會是東荒之地以外的人?”
仔細一想,青丘劍宗附近的名門正派都已拉攏了。
整個東荒之地雖然很大,但同時也很貧瘠,其他宗門勢力并不多。
青丘劍宗還算稍有些名氣的,至少東荒內的大部分宗門,都不會無故與青丘劍宗扯上關系。
所以……
有可能是東荒之地以外的人。
但陳蒼玄旋即否定道:“不可能?!?p> “我問你,有誰會摻和東荒之地的這些破事?”
聞言,三長老沉默了。
他們都是東荒之地的人,這一句問話很難聽。
但不得不承認,陳蒼玄說的有道理。
三長老旋即低頭,說道:“難道說,我們拉攏的幾個宗門中……出現(xiàn)了叛徒?”
陳蒼玄沉思些許,突然間有了眉目,“不,還有一個宗門,我們一直都忘了?!?p> “誰?”
三長老仔細想了想,依舊沒有頭緒。
陳蒼玄冷聲道:“魔宗?!?p> ……
半日過后,天已黃昏。
橘色夕陽灑在磚瓦屋的瓦片上。
些許光線透過屋窗,灑在祈星璃的側臉上。
昏昏沉沉間,她睡醒了,睜開朦朧的雙眼。
“唔……”
打了個哈欠,揉了揉雙眼,祈星璃第一次覺得自己睡的很踏實。
“醒了?”
懷安手捧卷軸,見她醒了,冷不丁的突然出聲,“好點了嗎?”
祈星璃才醒來,有些被嚇到了,冷聲道:“醒了,嗯……好多了?!?p> 她揉了揉自己的小腹,長舒一口氣,眼神之中有些驚訝。
上一次的腹痛懲罰,她可是死去活來,疼痛難忍,連睡都睡不著。
這次卻如此安穩(wěn)……
祈星璃的視線又落在懷安身上,沉思片刻,紅唇微啟,“你,沒做別的事吧?”
懷安理所當然的說道:“我想做也做不了啊?!?p> 祈星璃:“?”
懷安:“每個月總有那么幾天吧。”
祈星璃:“……?”
懷安:“我都挺奇怪的?!?p> “總在思考以后的出路,沒心思想別的事。”
祈星璃:“……”
她以為懷安要說什么粗鄙之言。
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
她嘆了口氣,揉了揉胸口,視線不經意間瞥到懷安手中的卷軸,便問道:“我一會做晚飯?!?p> “對了,你在看什么?”
難免有些好奇。
貧瘠的東荒之地的人類,究竟會看什么書籍呢?
懷安抬頭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便直白說道:“《母豬的產后護理以及腹痛的防治方法》”
“我以后準備養(yǎng)豬。”
祈星璃:“……你在罵我嗎?”
懷安合上卷軸,沉默會,搖了搖頭,“沒。”
祈星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