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派有療傷秘藥,天香斷續(xù)膠外敷、白云熊膽丸內(nèi)服,再加上曲洋內(nèi)力過人,很快就已經(jīng)穩(wěn)住了傷勢,至于以后會不會留疤,江湖老頭子也不在乎這個了。
張秀一擊退東方的兇威,在江湖上也算逐漸的流傳開來,原本磨刀霍霍準本找張秀麻煩的嵩山派,也不得不收斂起爪牙,左冷禪尋了一個月黑風(fēng)高的夜晚,一個人騎著馬往京城方向去,似乎是要另謀出路。
張秀在這邊鬧的沸沸揚揚,牟斌也有些坐不住了,還親自帶著人過來跑了一趟,給張秀升了官。
總管江南錦衣衛(wèi),朝廷里是沒有這個職務(wù),是私下里的叫法,其實就是個千戶...換算起來也是個團長。
錦衣衛(wèi)的職權(quán)很大,雖然比不上當年的西廠,也一直被東廠壓著一頭,但...放在江湖上,依舊是龐然大物。
至于辟邪劍法,張秀自己留下了手抄本,袈裟干脆就交給了牟斌,不論他是自己留著修煉,還是送給皇帝修煉,那都是他自己的事兒了。
張秀假期也提前宣告結(jié)束,原本是用這個借口掩人耳目的,可張秀如今在江湖上風(fēng)頭太勝,藏是藏不住了,就連弘治皇帝都偶爾問起張秀的行蹤。
衡陽城群玉院。
曲洋跪在一個圍著紅紗帳的大窗前,低頭道:“屬下曲洋,拜見教主。”
“咳咳...曲洋,你還敢來見我...就不怕本座要了你的命...咳咳?!?p> “屬下惶恐?!鼻蟮椭^不敢抬起來,只是小聲道:“教主,教中出了亂子...您重傷的消息已經(jīng)傳遍了江湖,向左使與圣姑如今蠢蠢欲動,怕是要趁亂奪權(quán)了...還有嵩山派的左冷禪,據(jù)說邀請武當沖虛道長以及少林方證大師以及丐幫幫主解風(fēng),下月初一嵩山會晤...怕是也對動了壞心思。”
“哼...咳咳咳!”
曲洋心中一緊,想不到教主竟然傷得如此重,這張秀果然是深藏不漏,哎。
“你既然已經(jīng)投了朝廷,為何還要來尋我?!?p> “教主...當日您若非是要救我,也不會受如此重傷...屬下雖然年紀不小,但心還是清楚的?!?p> “那狗官突施暗算,本座一時不察才中了算計...等本座傷好之后,定要取他性命...你且去告訴他,讓他洗干凈脖子,等著本座上門索命。”
您就別裝了...
這話曲洋自然是不敢說出來,道:“屬下告退?!?p> “既然已經(jīng)投了朝廷,以后便不必來見我,日月神教再沒有曲洋這號人物?!?p> 曲洋半起的身子微微一顫,道:“教主...屬下...”
“滾!”
一道勁風(fēng)蕩開了帷帳,一股巨力將其直接打出了房門之外。
曲洋一邊翻滾,一邊驚駭...他竟然還有如此功力?
帷帳內(nèi),只剩下一只胳膊的東方不敗,妝容淡雅,只披著一縷紅絲...露出潔白如玉的肌膚,右手兩根手指捏著一只金屬色子彈頭,滿面潮紅。
“咳咳...”
......
“大人,探到了...曲洋去了去群玉院?!?p> “群玉院?”
“出來的時候捂著胸口,似乎還受了點兒傷?!?p> “有意思...傳令,突襲群玉院!”
江湖上有句老話,趁他病,要他命。
既然已經(jīng)得罪了東方不敗,就不能讓他活...這些日子里明察暗訪,愣是找不到東方不敗的藏身之所,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受了如此重的傷,必然逃不出衡陽城。
果不其然...今日從曲洋這里打開了局面。
群玉院里的鶯鶯燕燕,全都被趕了出來,錦衣衛(wèi)的大爺們不解風(fēng)情,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楊媽媽叫苦連天,求著錦衣衛(wèi)的大爺們手下留情,攢下如此大的家業(yè)可不容易...話里話外還隱隱透漏著群玉院有衡州知府的關(guān)系。
事關(guān)自己的性命,東方不敗不死,他夜不能寐,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東方不敗的消息,豈能輕易放他離開?
“搜!”
一眾錦衣衛(wèi)如狼似虎,東方不敗雖然只是一江湖匪首,但也是在朝廷掛了名的,不僅有大把的賞銀,在功勞簿上也能記下一筆。最重要的是日后行走江湖,也能跟旁人吹水...你們江湖武林的第一高手東方不敗知道吧?
被哥哥我拿住的!
張秀看著眼前這最后一間房,身旁的錦衣衛(wèi)已經(jīng)是把火銃與弓弩架好了,一揮手...先射他一輪再說。
咻咻咻——
啪啪啪——
嘭!
大門被砸開,里面空空蕩蕩,除了紅色帷帳與一張大床,并無東方不敗的蹤影。
“張秀,你好狠的心腸...本座記住你了,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卻見不遠處的屋頂上,一個濃妝的紅衣女子,眉心繡著金色花瓣,雖然斷了一臂,卻也不曾削減她的雍容霸氣,反而增添了幾分兇厲之氣。
“給我射!”
哎——
看著逃之夭夭的東方不敗,張秀心里輕嘆一聲,跑的還真快...
“大人,東方不敗怎么是個女的?”一個錦衣衛(wèi)好奇問道。
“東方不敗修煉得是葵花寶典...跟辟邪劍法一樣,欲練此功,必先自宮...東方不敗已經(jīng)不是男人,但也絕不是女子...如今這副模樣,怕是割了的后遺癥?!睆埿憧此谎?,道:“要不你也給兄弟們犧牲一下,練一練這辟邪劍法?”
“大人,你是知道我的?!蹦清\衣衛(wèi)笑著道:“咱去群玉院時,姑娘們都不收咱的銀子。”
“滾蛋!”
“可是大人...大內(nèi)與東廠的太監(jiān)也不少,也沒見變成這樣的呀?”
“東方不敗多厲害?東廠那幾個太監(jiān),除了李廣...還有幾個能拿得出手的?”
“這個還跟武功的高低有關(guān)系?”
以東方不敗的武功,一心想要逃命的話,天下之大確實隨處可去,一般情況下還真留不住他。
張秀也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希望,成了就是血賺,不成...那就再發(fā)育一波,先把拔刀術(shù)先練到爐火純青...不,要出神入化才更穩(wěn)妥。
姍姍來遲的曲洋,眼看著東方不敗“狼狽逃走”,心道...教主大人,您就認個慫吧,前腳才說讓人家洗干凈脖子等著...這后腳還不是腳底抹油?
怕是過不了多久,這江湖中就該傳言東方不敗天下第一名不副實,只是輕功天下第一了吧。
東方不敗也納悶兒呢。
這小子武功稀松平常,充其量就是一個左冷禪...為什么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那鋒銳之氣,令人悚然。
莫非另有高人在場?
東方不敗想不通,所以已經(jīng)吃過一次大虧的他,果斷溜走,吃一塹長一智。
果不其然...東方不敗兩次敗逃,已經(jīng)傳遍了江湖,沸沸揚揚,日月神教在江湖上的兇威,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潮。
牟斌派遣特使尋到了張秀,言說:“左冷禪已經(jīng)暗中投了東廠,期望朝廷協(xié)助他一統(tǒng)江湖...”
牟斌的意思是,一統(tǒng)江湖也不是不可以,但不能是嵩山派的左冷禪,他覺著衡山派的劉正風(fēng)就不錯...意思很明顯,統(tǒng)一江湖的必須是自己人。
說道劉正風(fēng)...你讓他對付嵩山派,他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可要是當武林盟主,不是愿意不愿意的問題,主要是力不足。
反而是華山派的岳先生,派來了二弟子勞德諾,邀請張秀往華山一行。
岳先生坐在思過崖中,心思不寧,一步慢,步步慢!
被劉正風(fēng)搶了先也就算了,可決不能讓左冷禪走在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