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獸在高地上又等了一會,果然遠遠的望見一只銀白色的雙尾異獸正以驚人的速度向這邊飛馳而來,只是幾個閃動,就到達了高地附近,這異獸正是那只雙尾鼠。
見雙尾鼠來了,其余眾獸紛紛閉口不言了起來,唯獨那只一開始長有巨耳的豬形異獸斜眼瞟了一眼大鼠,戲謔的向其問了一句,言語之間充滿了一股子挑釁的味道。
“不知道鼠兄的后代狀況如何?你也不和我們說一聲,就算我們幾個以前有些恩怨,可現(xiàn)在好歹也在冕下的手底下共事,你又何必如此隱瞞?”
巨耳豬早就看大鼠不順眼了,說來巨耳豬和大鼠也算是老相識了,以前它們還在各自的領(lǐng)地稱王稱霸時,雙尾鼠和巨耳豬的領(lǐng)土就連著。
這挨得近了,平時就難免會有些摩擦??蛇@大鼠的實力了得,恰恰就勝了巨耳豬一籌。每每雙方交手,巨耳豬都會慘敗于大鼠的手下。
巨耳豬雖說不敵大鼠,但它好歹也是一只黃金級別的異獸啊,又是一族之長。每次都在自己手下子民的面前被敵方痛扁,這無疑是大大有損其威望的事,有一段時間巨耳豬甚至懷疑,若不是族群中只有自己一個黃金級別的異獸,它這族長之位怕是早就丟了。
這時間一長,巨耳豬就有些受不了了。于是偷偷派手下前往雙尾鼠的領(lǐng)地,送上了一些珍稀的特產(chǎn)作為禮物,希望大鼠在下次交戰(zhàn)之時能夠放一些水,好讓自己少丟一些面子。
大鼠當(dāng)時一見那些珍稀特產(chǎn),立刻滿口答應(yīng)了下來。并向巨耳豬派去的使者打了包票,說下次自己一定手下留情,讓雙方的面子里子都有了。巨耳豬聽說大鼠答應(yīng)的如此爽快,也就按了心,過了一段沒有壓力的快活日子。
可在下一次對戰(zhàn)的時候,這大鼠卻狠狠地打了巨耳豬兩記響亮的耳光。
大鼠先是無視巨耳豬震驚的目光,像往常一樣將其一頓狠揍,又在雙方族群面前將他求和的事拿出來羞辱它,讓巨耳豬一時之間是顏面掃地,成了兩族中的笑柄。
那次之后,雙方是徹底撕破了臉皮。巨耳豬更是恨透了這出爾反爾,拿了自己的東西還打自己臉的死耗子。
現(xiàn)如今它們兩能在一個空間里和平共處,那也是因為有積威甚重作風(fēng)凌厲的西翼在上面壓著。要是沒有西翼,它們兩個早就相互咬個你死我活了。
如今聽說了這件事,巨耳豬在嫉妒之余又怎么會不挑釁幾句呢?
大鼠才風(fēng)塵仆仆的趕到,就聽見巨耳豬這欠揍般的語氣,原本就因為小鼠的事心情煩躁的大鼠更是氣上心頭,恨不得沖上去幾下打爆那家伙的豬頭!
可惜西翼嚴令禁止眾獸內(nèi)部斗毆,要不然大鼠真的就要將想法付諸實際行動了。
大鼠深吸幾口氣,努力壓制了一下自己即將爆發(fā)的憤怒之情,張口就向巨耳豬陰陽怪氣道:
“是啊,我可是很忙的,又不像你連照顧的對象都沒有一個?!?p> 此話一出頓時激起了眾獸的不滿,可大鼠才不管這些呢,它的性格本就孤傲,實力又在如今在場的異獸中最強,在氣頭上說起話來自然是口無遮攔。
“你這個死耗子!”
巨耳豬也當(dāng)即大怒,立馬沖大鼠吼了回去。
可除了巨耳豬外的其余異獸均都對大鼠的實力忌憚異常,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死肥豬?!?p> “你……”
巨耳豬還想還嘴,卻被旁邊的那只豹子給勸住了。
“好了好了,別再吵了,如果再耽擱下去,就要真的錯過報告時間了,到時候要是惹得冕下大人不快,倒霉的還不是我們??熳甙?!”
豹子一提到西翼,立馬讓雙方都住了嘴。也不再多說,大鼠冷哼一聲率先向洞穴方向奔去。
“你們看它那囂張的樣子!我真是氣不過!”
憤怒的巨耳豬發(fā)出哼哧哼哧的聲音,被大鼠氣得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誰叫它的實力最強呢,我看它如今怕是快要進階白金級了。”
那豹子望著大鼠的背影一臉凝重的說道。
“什么!白金級?這怎么可能!我們死亡平原除了那只狐狼外,就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白金級的存在了??!”
眾獸大驚,紛紛急切的向豹子追問。
“那只狐狼我見過,這老鼠身上的氣息已經(jīng)和它有些類似了。如今也就只有四目魔狼大人有能力與之抗衡,可惜現(xiàn)在魔狼大人在外執(zhí)行任務(wù),要不然我們也不用受這個氣?!?p> 聽豹子如此一說,眾獸均都相望無言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這雙尾鼠的實力竟已強大到了這種地步,這是它們都未預(yù)料到的事。
“快走吧,現(xiàn)在也只有等四目魔狼大人回來再做打算了?!?p> 說完這句話,豹子也立刻身形一動,朝著大鼠的背影跟去。
眾獸見此情形,也來不及多想,當(dāng)即各自撒開四肢,跟著豹子向前狂奔而去。
幾分鐘過后,當(dāng)豹子一行來到洞口之時,發(fā)現(xiàn)大鼠早已到達,并恭恭敬敬的趴伏在洞口等待著西翼的召喚,眾獸不敢怠慢,也紛紛向前涌去,不一會也都已恭迎的姿態(tài)趴在了洞口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洞中依舊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
大鼠心中暗自疑惑:
“若是在平時,這個時間冕下早就傳喚我們進去了,今天怎么等了這么久還沒動靜?”
不過礙于西翼平時的威懾,大鼠雖心中有疑卻依舊不敢挪動半分,只能繼續(xù)默默地待在原地繼續(xù)等待。
又過了好久,洞中依舊沒有傳出半點聲音。
這時其他的異獸也都發(fā)現(xiàn)了異常,雖仍舊在原地不動,卻有好幾只都耐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往洞口張望了起來。
又等了一會,就在眾獸都有些按捺不住的時候。
突然,洞中傳來了一聲驚天巨嘯。
那聲音尖銳刺耳,以山洞為中心,帶起陣陣音浪向四周席卷而去。
霎時之間地動山搖,那原本堅固異常的小山竟有了崩裂倒塌的趨勢,巨大的裂縫從山的底部開始向上漫延。
咔擦咔嚓,幾秒鐘的時間便讓整個山體都布滿了裂痕,開始搖搖欲墜起來。
這聲音竟與當(dāng)日席卷整個死亡平原,讓此處幾乎生靈盡滅的尖嘯一模一樣,不過其中攜帶著的威勢卻漲大了數(shù)倍有余。
眾獸大驚失色,一種來自于血脈深處的恐懼立刻控制住了全身上下的每一處地方,四肢發(fā)軟,汗毛倒立,此時的他們再也無法記起滅族的血海深仇,心中被一股莫名的詭異恐怖所充斥,紛紛不由自主的向洞口方向膜拜不止。
這就是一種面對高位生物的本能,一種深植于血脈中的本能。
但似乎是聲音的主人有意控制,洞前膜拜的異獸并未受到傷害,只是像一只只面對未知存在的螻蟻般,正在瑟瑟發(fā)抖的祈求神明的寬恕。
霎時之間天崩地裂,小山瞬間崩塌。
煙塵滾滾中,那尖嘯也逐漸停止了下來。順著眾獸的視線,一只如同小山般高大的龐然巨獸出現(xiàn)在了煙塵中。
那巨獸頭生巨角,背部有一對龐大的肉翅,只需一展,就長達有百余米。全身上下被黑色的鱗片層層包裹,反射著陣陣金屬般的光澤。
身后的長尾更是粗大健壯,上部有著一排鋒利尖銳的黑色骨刺。
肌肉虬結(jié)的四肢以及身軀更是顯示出一種力量的美感,帶給周圍之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猙獰的巨首尖牙外露,寒光逼人,一雙深藍的豎瞳更是透出一種無盡的威嚴之感,令人不敢直視。
慢慢的,這巨獸的周圍開始彌漫起一股冰寒的氣息,剛開始只是一點,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寒氣開始越來越濃,越來越強。
散布在周圍的異獸們雖有強大的實力,尋常的低溫都無法讓它們有絲毫的寒冷感。可此時卻一個二個的被凍得瑟瑟發(fā)抖,那厚實的皮毛上都結(jié)滿了一層厚厚的冰晶,幾乎昏厥。
這寒氣逐漸越擴越大,最后轟的一聲爆裂而開,形成氣浪向四周刮去。
原本有些陰沉的天空開始變得明朗起來,抬頭仰望死亡平原的夜空就能看到一望無際的群星。
忽的,一片雪花落了下來。
終年酷暑難耐的死亡平原,迎來了從誕生之日起數(shù)百萬年來的第一片雪花。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