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柏嵐出了山洞,又走好幾步,確定山洞里的人看不到自己了,才停下。低頭看著自己手里被捏得已經(jīng)有些變形的煙花,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做。
或許這只是個巧合,那個茶館本來就不太干凈;或許,是外門弟子帶的食物和水有問題,否則為何自己和白師弟沒事?
在神龍幫,婁柏嵐向神龍劍尊學過些許醫(yī)術(shù),如果是中毒,應該能看出些端倪才對……婁柏嵐仰頭,長嘆了一口氣,重新往山洞走去。而他原先站的地方,已然多出了斷成兩節(jié)、失去效用的特質(zhì)煙花。
還沒走到山洞口,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婁柏嵐一陣心悸,加快腳步回到山洞。映入他眼簾的是神龍幫弟子們的尸體,他們的血從尸體下流出來,融在一起,集成涓涓細流,直延長到山洞的最深處。
婁柏嵐一臉震驚,哆嗦著手想拿煙花,又想起自己已經(jīng)將它毀了,丟在了山洞外。他掃視了一圈,沒看到白硯桹。
“白師弟?”婁柏嵐輕輕喚了一聲。要是白硯桹也出了事,這件事便不是憑自己一人就能處理。
婁柏嵐后悔為何那么早做決定,毀了那個保命煙花時,聽到了一聲遲疑又微弱的呼喚:“婁師兄?”是白硯桹的聲音,婁柏嵐心稍稍安定了些許,緩緩走進這個已經(jīng)被血染得有些暗紅的山洞中,每一步都踏得小心翼翼,深怕驚醒什么人似的。
“白師弟?”他又喚了聲。
“婁……婁師兄,我在這……”婁柏嵐閉眼感受白硯桹所在的方位,走了過去,看到白硯桹似乎受了很重的傷,歪倒在山洞壁上。
“婁師兄,還好,你剛剛不在……”白硯桹深吸一口氣,才將完整的一句話說出來,“要是你在這的話……”他沒說完,就劇烈地咳了起來,末了還咳出一口血。
婁柏嵐忙走過去,扶著他到山洞里相對空曠又有光線的地方坐了下來,這才發(fā)現(xiàn)白硯桹身上的血跡幾乎將白色的幫服浸濕。
“發(fā)生何事?”婁柏嵐沉聲問。
“方才婁師兄走后沒多久,就有一戴面具的劍修闖進來,他什么都沒說,見一人殺一人。我在里面,聽到外面……外面似乎有刀劍碰撞的聲音,”白硯桹聲音突然抖了起來,像是想起當時的情景,“我出來看,沒想到那個劍修,已經(jīng)將這些外門弟子們都殺光了!”
“殺光了?”
“婁師兄,我好害怕,那個劍修看到我就沖過來……”白硯桹帶著一絲哭腔,“招招為著殺我而來,我慌忙奔走,好不容易才找到空隙撿起一把劍和他對打,他見短時間再傷不到我了,就逃了……”婁柏嵐看著白硯桹沉默了。
“婁師兄?怎么了?”白硯桹用含著淚的眼睛看著婁柏嵐。
“不對。”婁柏嵐沉默半晌后,蹦出了兩個字。
“婁師兄?”白硯桹似乎沒想到婁柏嵐會這么說,有些疑惑。
“我剛剛走進來時,其實有看過這些尸體,皆為一劍斃命,而且招數(shù)極像我們神龍幫獨有的劍訣所致。我怕光線暗看岔了,又感受了一下傷口的劍氣波動,確乎為神龍幫劍法所傷,”婁柏嵐直視白硯桹的眼睛,似乎想從中看出一絲慌亂,但失敗了,他繼續(xù)道:“憑借白師弟的悟性與武功,若是神龍幫劍法所傷,我都看得出,師弟又怎會看不出呢?”
“師兄也說了,洞里光線這么暗,我雖覺得有些相似,但怕自己認錯了,惹得師兄懷疑。而且,我當時太害怕了,他想殺我啊,師兄,我光顧著保命就算了,又怎會在意他的劍法?”白硯桹有些生氣,“師兄,你不會……是懷疑我吧?”
“我剛剛伸手扶你時,碰到了血色最深的地方,師弟沒有反應,坐到這我才發(fā)現(xiàn),師弟身上的血跡似乎都不是自己的,而且更像是濺上去暈染開的,這又是為何?”婁柏嵐臉上沒有了多余的表情,只剩下了初見白硯桹時的清冷。
白硯桹只愣了一瞬,隨即笑出聲來:“師兄不愧是聰明人啊。”
“比起師父,還是差了一些。怪我,還是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婁柏嵐閉上了眼睛,明白自己逃不掉了,只是想知道,“為何?”
“師兄可知道,師父為何要我們下山歷練?”白硯桹既被揭穿便不再裝出虛弱的樣子,他站起身來在婁柏嵐面前踱著步,隨后猛然靠近他道:“因為他老了,知道自己快死了,這是在物色候選人呢?!?p> “你胡說什么!”婁柏嵐站起來,劍剛出鞘,就被白硯桹點中了周身幾個大穴動彈不得。
白硯桹握著他的手,將劍推了回去:“師兄激動什么?你學過醫(yī)術(shù),難道感覺不到嘛?師父在收我回來后閉了個關(guān),卻不知為何出了岔子,真氣在他體內(nèi)肆意橫走,他開始有些急了?!?p> 婁柏嵐想張口說話,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啞穴也被點了,只好閉上嘴。
“不錯,我又添了一把火,”白硯桹看到婁柏嵐的動作,似乎猜到他想說什么,接著道:“那個外門子弟確乎是我殺的,但師兄以為是因為師父太急所以誤會了我。那個煙花,也被師兄扔了吧。很感激師兄這么對我,也不辜負我為了你的信任做了那么多事。師兄既然清楚了這前因后果,那也該有個結(jié)局了……”
熠文不直
啊,我可終于回來了,各位久等了!寫這章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一章交代不完,所以,原諒我只能再寫一章了。謝謝還在等我的各位,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