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
他像是不信她會這么對自己,努力的吸引著她的注意。
剝好山竹遞給她,手都遞酸了,她都不接。
許徽音寧愿自己再剝一個,弄得手指被紅色的汁水染紅,也不愿意吃梁攸寧剝的。
看著他一直捧著,她內(nèi)心無一絲波瀾。
愿意捧著就捧著吧。
她看著電視哈哈大笑,梁攸寧就這么沉著臉,看著她笑,看著她吃零食,看著她關(guān)掉電視,回了房間。
等她關(guān)上門,梁攸寧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他捂住心口,覺得那里墜墜的發(fā)疼,突然感覺自己像是身處無間地獄,而他是被神明厭棄的殘次品。
到底為什么這樣對自己呢,音音姐姐,我明明對你這么好。
許徽音回到房間,坐在椅子上發(fā)呆了一會,
想起梁攸寧對自己的好,心中剛有了一絲后悔,又想起他的背叛,立馬變得冷硬起來。
如果一切都是欺騙,那她明明都入套了,為什么不干脆直接騙到底。
他們相處了這么久,他就一點感情都沒有嗎,非要告訴她真相刺激她。
自己既然知道了一切,又怎么自欺欺人,以平常的目光去看待他呢。
她不會原諒他,永遠也不會。
“009,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她記得009以前說過,當它們和宿主正式綁定的時候,就會共享記憶。
“宿主,我是沒有人類感情的,你忘了嗎?”悶悶的機械聲聽起來有點沮喪。
“你不是有大數(shù)據(jù)嗎,那你就預(yù)測一下如果是普通人遇到這種情況,會怎么做”
“結(jié)果顯示,大部分人會選則復(fù)仇,小部分會選擇相忘于江湖”
“唉,我不想復(fù)仇,但是也不想一笑泯恩仇”她照了照鏡子。
看著鏡子里稚嫩的自己,搖了搖頭,
梁攸寧果然對自己的影響更深,最糾結(jié)的事居然與他有關(guān)。
當時叫囂著要報復(fù),可看到這樣子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她又覺得沒意思的很。
連對他冷漠點,還要被自己的系統(tǒng)說。
還是回家好,遠離這個人,她怕了他還不成嗎。
只希望這輩子事事順心,糾結(jié)的事就逃避。
今晚的晚餐格外豐富,
就是飯桌上,舅媽看一眼許徽音,再看一眼梁攸寧,最后嘆一口氣,
許徽音送到嘴的菜差點沒吞下去,最后還是啥也不敢說,啥也不敢問,默默的干飯。
她只是個無情的干飯機器。
為了表達愧疚,她主動去廚房要求幫舅媽的忙。
然后被趕出來了。
她略顯灰溜溜的跑去沐浴了,泡著澡,哼著曲兒。
想著明天回家的事,見到弟弟應(yīng)該怎么做,見到許嘉卉又該怎么表現(xiàn)。
唉,頭痛,卉卉,她要拿她怎么辦。
這里有個梁攸寧,那邊有個許嘉卉,都讓她腦細胞死了快一半了,不過比起來,還是梁攸寧更難辦。
因為其實她沒那么恨卉卉,她只做了一件事,就是騙她說爸媽偏心弟弟,
而且主要還是她自己不夠相信自己的爸爸媽媽,他們對自己明明就比對弟弟好啊。
卉卉的恨意也只是被錯誤的事實誤導(dǎo)了而已。
站在她的角度上,為自己的父母報仇是天經(jīng)地義的。
可是她不能原諒的是卉卉從一開始就對她居心不良。
雖然后面她對自己也是真心實意的感情。
但是她果然還是不能接受這樣子充滿了欺騙的感情。
所以最后她刺激卉卉親手掐死自己,這就是對卉卉最大的報復(fù),她心里很清楚,卉卉對她的愛,高于親情,甚至有種變態(tài)的占有欲,
她對卉卉的報復(fù)上輩子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許徽音想著想著,打了個哆嗦,才發(fā)現(xiàn)泡澡水都冷掉了,
趕緊爬起來擦干換上衣服。
千萬別又把自己整醫(yī)院去了,她身體素質(zhì)是真不行。
弄好了趕緊鉆被窩里躺著了,想著今晚少玩會手機早點睡覺。
明天精神抖擻的和爸爸媽媽一起回家。
想到明天就可以見到親愛的爸媽了,就止不住的開心。
也許是老天爺都在眷顧,她今晚居然真的躺著沒一會就感覺到了睡意,沉沉睡了過去。
深夜,房門“咔嚓”一聲響。
一個小小的黑影悄無聲息的閃了進來。
他就知道音音姐姐不會鎖門,她一向沒有這種安全意識。
相信這個房子里的所有人,甚至也相信自己這個讓她不由自主的厭惡的人。
以為他真的不會對她做什么嗎。
他想起今天干的壞事,覺得自己可能天生的邪惡,難怪被她討厭。
梁攸寧摸了摸放在褲子口袋的一瓶藥片,他只是在舅媽做飯的時候偷偷加入了一點。
他都計算好了,這點劑量不會讓人的身體損傷,只是足夠讓一個成年人都陷入沉睡而已。
他打開手機燈光,借著這點微弱的光靠近床邊。
看著這張讓他魂牽夢縈的潔白無瑕的小臉。
多么甜美的睡顏,可惜一看見自己就是橫眉冷對。
他恨恨的用手摸了一把睡著女孩的臉,像是上癮了,摸了一下又一下。
鬼使神差的,湊近女孩的耳垂,
看著上面的一顆紅痣,覺得自己快要爆炸。
他輕輕的把這個可愛的小耳垂含在嘴里,微微的咬了咬。
許徽音睡得很死,就這樣她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他放心的把嘴唇移動到了姐姐的嘴唇旁邊,試探了好幾次,
最后終于受不住的蓋了上去,輕輕碾壓。
她是我的。
他知道自己快瘋了,他就這么捧著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