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吃軟飯怎么了?
聽到龐曉霞說到校園中的“埋伏”,讓羅逸憶起前生的事情。
九月一號,正是新一屆大學(xué)生新生報到的日子。
他和劉正東坐一輛大巴去安德市上大學(xué)的情景極為滑稽。羅逸的腿一瘸一拐,劉正東頭上纏著繃帶。
兩人為“感情”問題,在暑假期間惡斗幾次,甚至都引發(fā)了企業(yè)系統(tǒng)子弟AND兩府大院公子哥之間的PK,拉起了“階級仇恨”。
而高中期間,羅逸之所以讓著劉正東,皆因他若在學(xué)校惹了事,羅漢國的家教比劉正東的拳頭要凌厲得多。
……
“我知道你不怕。今天我就看出來了,你趁著畢業(yè)爆發(fā)了,想要和班長來個了斷?!?p> 龐霞本想說羅逸瘋狂了,但怕激火,只好換了個詞兒。
她接著說:“雖然你們男孩子間打架和我無關(guān),但讓外人看著卻會瞎想……”
羅逸笑了,拍拍她的小肩窩。
“我想和劉正東和好,畢竟女人是衣服,三年兄弟情并不是一朝一夕?!?p> 龐曉霞忽閃著大眼睛,心里雖然有點不是滋味,甚至想罵,但還是笑說:“那樣就好,你就避一避吧。”
同時,她拂開羅逸一直搭在她肩頭的手,伸手去抓羅逸肩頭的綠挎包。
羅逸歪了下身子躲開?!跋枷迹氵€動搶了。先別急,我問你,這一次劉正東叫的誰?”
“蛋子?!?p> 羅逸仰頭想了下,一時沒記起這個人來。
龐曉霞說:“人稱‘河?xùn)|四虎’那個,我聽武裝部陳部長向我爸提起過他,說讓這家伙到軍營接受下教育,改改戾性也好?!?p> 羅逸追問:“還說什么了?”
“還說……”龐曉霞思忖了好一會兒,“說蛋子驗兵時戴了個隱形眼睛,陳部長考慮到他又不是當(dāng)飛行員,只是后勤兵,看這小伙子身體條件不錯,驗兵時就讓他過關(guān)了?!?p> “霞霞,你知道該怎么做了……”
羅逸擠了擠眼兒說:“我要和劉正東和好。一會兒我進去后,你把仇恨拉到我跟蛋子身上就行了?!?p> 撂下這話,羅逸不顧龐曉霞的阻攔和吆喝,跨上單車就往校園里面去了。
……
曾在初中三年受女排感染,經(jīng)過三年體育訓(xùn)練的龐曉霞,在羅逸進入“戰(zhàn)場”后,先是想明白了羅逸所說的“你知道該怎么做了”,而后,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入了校園。
正遇斗雞們就要開打。面對以蛋子為首的一群壞孩子,白國興和羅逸并肩而立,準備接受拳腳的洗禮。
龐曉霞甚至鼻頭一酸,就因為見識到了白國興對羅逸的兄弟情。
更讓她心里不是滋味的是,馬愛華,那個175的小金花,正柳搖花蕩地從墻角向羅逸的方向跑去。
而且她背著手,緊緊攥著一根棍子,這是要隨時遞刀的節(jié)奏。
而劉正東那個陰險、狡詐的家伙,正過去‘勸退’那些涌上來的壞孩子,遞煙陪笑著,一副化干戈為玉帛的架式。
大敵當(dāng)前、一觸即發(fā)之際,羅逸覺出了白國興身子的顫抖。
羅逸揩了下他鼻頭,笑問:“國興,怕了?”
“嗯?!?p> “那你還陪我挨揍?”
“我沒得選啊,就是死也不能干看著吧?”
龐曉霞她經(jīng)過兩人身邊時,見他們英勇就義的勁兒心里突然生起一絲妒意,更想起“女人就是衣服”這句刺耳的屁話。
她暗下決心,從氣節(jié)上,他不光要壓過白國興,更要給馬愛華個下馬威!今兒,她龐曉霞豁出去了,也不顧什么大小姐的影響了。
她要讓羅逸看看,到底是隨手要扔的衣服,還是長得跟猴子一樣的白國興的兄弟情管用。
更別說馬愛華那個小妖精……咳咳……小金花手里的燒火棍了。
龐曉霞沖了過去,喊道:“劉正東!你別裝模做樣了,給我滾開!”
又向那個長得像鐵塔一樣的孩子王笑了笑,問:“你是蛋子吧?”
“是啊。”
蛋子稍有點受寵若驚,平時,這位冰美人連正眼都不瞧他的。但還是唬她說:“龐曉霞,你少管閑事。別讓我失手打了女人,江湖上傳出去不好聽?!?p> 對這種威脅,龐曉霞不以為然,依然面露微笑。還回頭看了羅逸一眼,見他正用贊許的目光望著自己,心里不由得意了一下。
她笑嘻嘻地問:“蛋子,你平時戴博士倫嗎?”
蛋子臉上的刀疤顫了下,大喝著:“用你管!”
怕節(jié)外生枝,他趕緊揮了揮手,向著眾嘍啰喊:“給我上!”
龐曉霞迎著人群逼了上去,同時,羅逸和白國興也蓄勢待發(fā),拉起架子,進入戰(zhàn)備狀態(tài)。
“我就問你,你還想不想當(dāng)兵?”
龐霞曉輕輕吐出這句話后,蛋子瞬間焉了,就像被人突然扎破泄了氣的皮球,他無力但是急切地大喊著:
“弟兄們回來,快快回來!”
眾嘍啰停在中前場,面對兩個守們員,眼看就要怒射進球了,卻被喊停,都大聲地嘆了口氣。
“唉——都把我搞岔氣了!”
“蛋子哥,你干嘛???”
……
龐曉霞氣勢一下上來,一改三年夾著鳳凰尾巴的家訓(xùn),怒指著蛋子說:
“陳部長以前是我爸的勤務(wù)員,我一個電話過去,你當(dāng)兵,當(dāng)個球!”
“你傻站著干嘛,義務(wù)植樹了你?還不滾!”
蛋子嗓眼哽了下,給龐曉霞拱了下手:“姐,惹不起,我走行吧?”
接著,他看了一下劉正東,見他臉白腿抖,就使了個眼色。
意思是,要不要跟我一起滾?
羅逸連忙跑了上來,跟個居委會大媽似的笑哈哈地說:“正東是我的好兄弟,過會兒我們還要一起吃飯。
劉正東被羅逸摟著,一股股的哈氣帶著唾沫噴在臉上,他低垂著眼,看地下有沒有縫可以鉆一下。
然后,羅逸熱情地向蛋子等人發(fā)出邀請:“弟兄們一起吃午飯吧,正東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蛋子橫了他一眼,拔腿就走。
但走了幾步后心有不甘,扭頭沖著羅逸喝道:“你他媽不過就是個吃軟飯的!”
羅逸笑意不改:“吃軟飯怎么了,有些人想吃還吃不上呢?!前烧龞|?!?p> 在羅逸的擠著眼兒的撩飭下,劉正東連死的心都有了,淚光在眼眶里打逛,差點沒噴出來。
龐曉霞滿面羞紅,在夏日中像盛開的桃花。
聽到軟飯這個字眼,她想趕緊躲到一邊,畢竟自己手里沒有碗也沒有飯。
但又怕羅逸嘴賤,再次挑起爭戰(zhàn),讓自己一手促成的和平成果付之一炬,只好婷立在原地,把控局勢。
“慫包!”蛋子甩下一句,轉(zhuǎn)身就走。
沒待羅逸說什么,龐曉霞大喝一聲,對著蛋子:“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