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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想重生??!

第五十二章:過江龍

我真的想重生?。?/a> 囗十力人 4484 2021-02-23 09:31:16

  劉正東對王向炳被打,另有看法。

  在他的印象中,河?xùn)|縣里,豬可以飛,但號稱“王大混”的王老板被打,那是個笑話。

  于是他暗中和王向炳交換了一下眼神,就差把一個“高”字從目光迸出了。

  “好一個苦肉計!”他暗贊著。

  羅逸的心理戲則是,“你這個狗孫子,你他媽為滅我一把兒,至于自殘嘛。”

  羅逸刺了苦笑著的王向炳一眼,哈哈一笑間離了坐席,邊向門口走邊說:“我去會會,看什么厲害人物。”

  白國興一摔筷子,李延水也跟著摔,還有王漢臣。他們口中喊著號也要跟上。

  “不用!”羅逸堅決地喝住他們,拉開門出去后又輕輕帶上。

  無論是否是苦肉計,敢在王向炳臉上打巴掌的,一定不是等閑人物。這幾個小同學(xué)趟不了這樣的渾水,還是按兵不動不妙。

  出了門,見有四個赤搏壯漢遠遠地佇立,惡狠狠地瞪視過來。

  羅逸心里一緊,但臉上卻輕笑一下,晃著身子,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羅逸的“晃”是有講究的。在河?xùn)|縣,社會人分為兩種,一個是城區(qū)周圍的村痞的晃法,帶了些土氣和莽撞。

  而城區(qū)內(nèi)的社會人,晃得有種內(nèi)味,傲視一切,玩世不恭,兵來將擋,哥有背景等諸多信息都一并晃了出來。

  而羅逸,就是這種有內(nèi)味的晃法。這讓那四個來復(fù)仇的村痞心里打鼓:這特么是專業(yè)的社會人??!不知是什么來頭……

  在離四人一米半左右處,羅逸停了下來。這是以少勝多、可杠可跑、可鹽可甜的最佳距離。

  四人顯然打群架經(jīng)驗十足,刷地一下調(diào)整隊形,各掐一點,以口字形把羅逸圍在中心。

  而且口不閑著,罵罵咧咧,什么到我地盤上還敢撒野,今天干掉你一根腿之類的。

  羅逸心里暗嘆,平時的港臺警匪片看狗肚子里去了嗎?怎么言談之中沒有一點逼格?

  還是讓你羅哥給你們示范一下如何裝逼吧。

  羅逸微笑著擺了一手,說:“大家別吵?!?p>  見四人靜下來,羅逸才指著那個二十來歲、近一米九的大個兒,“小周,腳夫老周是你家里人吧?”

  聽著羅逸的口氣很是親切,直呼小周不說,還一下猜出他的身份,心里直犯嘀咕。

  但出于不想輕易暴露身份的本能,他支吾著說:“要、要你管……”

  “那你大名是?”羅逸依然笑意盎然。

  “管你大爺叫什么干啥?”小周身上的肌肉一繃,手腕上的忍字泛紅,看來是不幾天前剛用刀劃的,還滲著血絲。

  為震懾住村痞,羅逸參考香江錄像帶上的裝逼法門,做為社會人,臉上的表情要突兀多變,造成一種毛骨悚然的效果。

  于是,驟然之間,羅逸仰身哈哈大笑起來。

  卻突然頓住,就如舌頭上安裝了剎車片。面部表情的配合也講究得一批,陡然肅冷、怒火洶洶!

  從對方縮緊和微顫的瞳孔上看,效果還不錯。

  羅逸自認為演技尚可,暗嘆這要不是在河?xùn)|縣,而是九龍街頭,正巧遇上王晶的話,他必會匍匐在地,求自己當(dāng)下部戲的男主角。

  但這還不夠!

  突然!

  羅逸先大聲斷喝,又指指戳戳著小周,歇斯底里地喊:“虧你還是個社會人,既然出來混,卻連劃個道立個萬都不敢。就你這幾巴慫樣,還他媽在我面前裝!”

  說話間,羅逸的背心也順勢脫了下來,兩個鐵錘一樣的胸大肌,以及八塊腹肌上,盤繞著一條過江龍,張牙舞爪,亮瞎四個村痞鈦合金狗眼!

  毫秒之間,羅逸的目光捕捉到了四人小腿的微顫。而且他明白,一味??嶂尾涣硕嗑?,勢頭盡占后還是要以拳頭說話!

  出其不意間,羅逸出手了。小周襠部和面部同時遭受重擊,稀里糊涂地就被放倒在地,對羅逸先發(fā)治人的打法,唯一的反應(yīng)就是滿眼的小星星。

  緊接著,第二個也被羅逸放倒,但第三個已有防備,和第四個一起前后加擊,一拳打在胸,一腳蹬上背。

  羅逸閃了個趔趄,鼻子涌上一片血腥味。心道不好,遇上硬茬了!

  他趕緊調(diào)整身姿,在兩人第二波攻擊中,占了上風(fēng),一記擺拳把其中一個打得鼻血飛濺。同時的一記跳踹中,另一個慘叫一聲身子飛蕩出去。

  打倆個還行!

  但他的得意乍生即滅,由于沒有昆蟲那樣的360度視角,他的后腰被包圍過去的“小周”狠狠地踹了一腳!

  這一腳不亞于一輛轎車的撞擊,小周可是190的大漢,而且?guī)е甯溉龎K錢的深仇大恨。

  完了!

  隨著腰眼間扎心的疼痛,羅逸倒了下去。如果這個時候,他雙手撐地的動作還能給他一次絕地反擊的機會的話,那接下來的情景,使他心生絕望的恐懼。

  隨著一聲暴喝聲,大把的灰土在戰(zhàn)地騰起,遮沒了羅逸的視線。

  根據(jù)經(jīng)驗,這通常是使用利器的時候,或刀、或鐵棍等任何可以導(dǎo)致重傷甚至傷殘的東西。

  “媽的,這下玩大了!”羅逸邊拼命睜開睛,邊等待著厄運的降臨。

  勁風(fēng)襲來,塵煙一散間,一張羅逸熟悉的臉呈現(xiàn)出來,還伴隨著一聲大喊。

  “羅哥!”

  我操,及時雨呀!是付子強。

  戰(zhàn)場之上,來不及敘舊。付子強用身子硬抗了身后襲來了兩拳后,把羅逸拉了起來。兩人背靠著背,不斷挪動腳步,調(diào)整隊形,蓄力反擊。

  在雙方的呼喊中,六人混戰(zhàn)起來,幾個回合之后,便形成了一打二,兼或二打三或二打四的靈活局面。

  久經(jīng)“沙場”的羅逸及付子強漸漸占了上風(fēng)。再幾個回合之后,愈發(fā)游刃有余,戰(zhàn)斗間隙還不忘攀談兩句。

  “子強,悠著點兒,該怎么打,不用哥教你吧?”

  “知道。”

  子強邊說著,邊使了記劈腿擊在對手背部,待敵手再爬起來時,又被付子強一拳打了個黑眼。

  “看了吧,剛才我那記劈腿不干他脖子,就留了分寸?!?p>  羅逸深以為然,暗為他點贊。這樣子再打半小時,最多也就打個輕微傷,不會觸犯刑律。

  接著,付子強的一句話落到了羅逸的心坎里。

  “再說,我現(xiàn)在的行為屬于見義勇為?!?p>  羅逸邊使出一記擺拳,把對方打了個趔趄后順勢舉了個大拇指向付子強:“憑兄弟這法律知識,以后當(dāng)律師吧!”

  這時,在一旁邊手足無措觀戰(zhàn)的付玉馨嘲諷說:“你倆還有臉說。屁個律師,更別提見義勇為?!?p>  頓了一下,她指著羅逸胸上的過江龍說:“就憑你紋的這玩意兒,一看就是社會人血拼!”

  羅逸側(cè)身躲開“小周”的一拳,往胸膛上搓了下,抹下一塊顏色,笑嘻嘻地說:“小付你懂什么,這是藝術(shù),水子昨天用丙乙稀畫的?!?p>  說著,羅逸給了“小周”一個膝頂,在對方哎吆一聲捂肚子時,羅逸把手上的油彩抹到他臉上。

  “小周,給你也來點?!?p>  付玉馨望了下鐵屋旁邊涌出來看打戲的人群,催促了下:“你倆快點打,我還等著蹭飯呢!”

  付子強“有”了一聲,接著,在拳腳的速度和力度上提了半拍,羅逸也配合著,在快準(zhǔn)狠方面跟進了一些。

  ……

  十分鐘后,小周和隨行的三位伙伴被耗得喪失了戰(zhàn)斗力,再加上周身關(guān)節(jié)腫漲,發(fā)不出半分力氣,索性倒地不起,口中哎吆吆地不斷呻~~~吟。

  羅逸和付子強停了下來,抹了把臉上的汗。

  “行了,歇一會兒回去吧,周哥?!绷_逸邊拍著身上的灰土邊說,“還有,走前一人一包華子。比賽第二友誼第一嘛。再說遠親不如近鄰……”

  話還沒有說完,付子強急急地說:“哥,先別裝逼了,你看那邊!”

  羅逸順著付子強的指向,淡然地一望后,臉色驟變!

  只見五六名壯汗正下了三輪,手持著白蠟桿,大喊著沖了過來。

  長風(fēng)激蕩中,他們腳下塵煙四起。羅逸兩人久戰(zhàn)已疲,再加上對方人員眾多且手持武器,再戰(zhàn)下去,兇多吉少。

  “跑??!”

  羅逸向付子強大喊著。

  “往哪兒跑?”付子強的意思是,小鐵屋就是你的跟據(jù)地,也是你的城池,你棄城而逃,這活還干不干?

  “你他媽啰嗦什么,跑!”

  羅逸急燥地說著,腳上加了力,向百米開外的一片草地跑去。付子強嘆了口氣,只好跟了上去。

  指著草地上插著的一面小旗說:“兄弟,到那個旗那兒。咱來個跨步跳遠,能跳多遠跳多遠,懂嗎?”

  付子強怔了片刻,隨即說:“明白?!?p>  話音剛落,小旗在身前出現(xiàn),羅逸和付子強騰身而起,跳落在四米開外。

  手持白蠟桿的村痞也跟了過來,有丙個稍有心計的,學(xué)著羅逸兩人也跳了過去,另幾個人卻只覺腳下一軟,陷了下去。

  他們驚叫著,半身被裹在泥濘里,上面還不斷地落下土塊和草葉。這時,白國興也帶了王漢臣、李延水跑了過來。

  沒有陷入泥潭的兩個村痞,被羅逸和付子強三拳兩腳打入泥坑,并順勢奪走了白蠟桿,交給了白國興等人。

  “見有誰往上爬,就用白蠟桿敲頭,知道嗎?”羅逸吩咐了一下,徑自離開,向剛來的機動三輪的方向走去。

  因為羅逸看到,腳夫老周從三輪車上下來,帶了一個同伴,正往自己的方向小跑過來。

  停下腳步,抽出三支華子,給老周和他同伴分了,自己也銜上點了。

  吐了口煙圈,羅逸笑問:“周哥,剛給你那兩瓶酒不夠,再來要兩瓶?”

  “兄弟,看你說的。”老周黑紅臉膛憋成了紫茄子。他努力試著解釋,“這都是我侄子挑事,我來是攔住他的……”

  這時,付子強也跟了過來,就要搶白兩句時,羅逸瞪了他一眼:“少說話?!?p>  接著,羅逸嘆了口氣,望著老周臉部細紋里滲入的黑色斑點,說:

  “周哥,我知道,無論制藥廠還是碳素廠,都污染村里的水源,使得村民常有怪病發(fā)生。為縣城經(jīng)濟的發(fā)展,三里莊人做出了巨大的犧牲!”

  老周聽了,也跟著嘆了口氣。抹著自己的臉說:“兄弟說的是,你看我臉上,這些碳素粉末洗都洗不掉。”

  他的伙伴也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臉。黑色素沉淀,同樣也發(fā)生在他的面部。

  “對制藥廠和碳素廠這種污染企業(yè),你們刮它們點油水我不管?!?p>  羅逸接著說,“但這廣告牌子是希望工程,我和同學(xué)們都等著工程款上學(xué)呢!周哥,你也有孩子吧,你忍心摧殘我這樣的花骨朵嗎?”

  老周望了羅逸歪嘴而笑的模樣,臉皮抖了下。心道,你特么屁個花骨朵,就是個牛魔王!

  但嘴上卻說:“兄弟說的是?!?p>  羅逸嘴里嘶地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周哥,三里莊不是在發(fā)展蘋果園種植嗎?要不要在我這里做個廣告?”

  老周怯怯地問:“要錢嗎?”

  “當(dāng)然不要,我哪能要周哥的錢?”大方過后,語鋒稍轉(zhuǎn)了下說,“不過,大熱天的,你也不能讓花骨朵們白挨曬吧。做為報償,讓我們進村采蘋果去就好了?!?p>  老周提著的心放了下來,點了點頭:“行,我回去就給村長說?!?p>  接著,他指了下不遠處的壕溝,“那些人……我能領(lǐng)走了吧?”

  羅逸回頭看了下,見李延水正揮著白蠟桿往壕溝里頭打,就大罵著:“水子,你他媽有病??!說了翹頭才打的,你倒主動攻擊起來了?!?p>  李延水遠遠地辯解說:“我怕有暴動,防患于未然!”

  “防你個鬼!”羅逸笑罵著,“快點,你們把里面幾個哥攙扶出來,但要提前把桿子給沒收掉。再有,帶他們到鐵屋那兒,一個領(lǐng)一包煙一瓶汽水!”

  ……

  一場危機以化干戈為玉帛圓滿地畫上了句號。

  羅逸和同學(xué)們重新回到鐵屋里,這場一波三折的午宴得以正式開席。

  不知怎么的,本來坐在主位的王向炳乖乖地退了出來,在大家的簇擁下,羅逸被推上了主座。

  龐曉霞被安置在他右手,馬愛華則在他左手位。

  在大家的歡聲笑語中,馬愛華不時望望羅逸,一臉的崇拜和欣賞隱藏不住。

  而龐曉霞則表現(xiàn)得極為冷淡,甚至在羅逸笑嘻嘻討好他時,都別過頭去。

  實在被糾纏得不行,就戳他胸說:“你看你惡不惡心,沒洗下去前,別跟我說話!”

  討了個沒趣,羅逸只好向馬愛華處尋點慰籍。而馬愛華則捏著個瓜子皮輕戳了下羅逸的臉,那上面還存在著她指甲的劃傷。

  “對不起了,跟這么多人打架沒掛彩,就我這一道兒帶著呢?!?p>  羅逸飽含深情地說:“所以說,普天之下,只有你能傷到我……”

  龐曉霞聽了,隨即有了反應(yīng),舉起一瓶青啤,在羅逸頭頂晃悠,順便也波及了馬愛華。

  “你再胡咧咧……我……”

  這情景引起了其他同學(xué)的注意,大多只是低聲笑笑,而李延水卻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龐曉霞說:“你對老大什么態(tài)度!”

  龐曉霞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沖著李延水的方向。

  “一米七!我就是砸死他,礙你什么事?”

  “你要是敢砸老大,我就、我就……”說到最后,他看旁邊也沒有人給自己站臺,只好挑著腦袋抻長脖子,且向著龐曉霞的方向。

  “要不,你砸我吧!”

  李延水這前虎頭蛇尾的表演引得哄堂大笑,連龐曉霞也繃不住,放下了酒瓶跟著大家一起笑起來。

  但逢到馬愛華悄悄投來的目光時,她還是斜了下眼,目光里放出一枚冷箭,嚇得馬愛華趕緊躲開她目光,專心磕瓜子。

  嗑了幾下不出仁,才發(fā)現(xiàn)磕的是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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