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話嗎?還不將韓少君請上來?!鼻厮迣κ塘⒃谝粋?cè)的仆從道。
“是?!蹦瞧蛷募纯剔D(zhuǎn)到小門內(nèi),沒多久身后兩個暗衛(wèi)拖著個人上來了。
涂靈嬌確信秦宿在說‘請’字的時候,語氣極為陰鷙。身后傳來細微鐵鏈拖地的聲音,她幙的轉(zhuǎn)身一看,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只見韓非夜被鎖了琵琶骨,干涸成暗紅色的血液染紅了綢衫,雙腳也被粗鏈?zhǔn)`,一步一頓地緩緩被推搡著走進來。
這還是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運籌帷幄的韓少君嗎?涂靈嬌瞬間淚眼婆娑奔上前去拉著他的衣袖,滿眼焦急地道:“韓非夜,你怎么會弄成這樣?這傷口,很痛吧?”她的手顫抖著輕撫上他雙肩處的琵琶鎖,琵琶骨被鎖穿自然是徹骨痛,但他未吭一聲,連眉頭也不曾皺過,眼下見了她的淚,韓非夜卻眉頭一緊,勉強地抬手輕輕擦去她頰邊滑落的淚滴,聲音輕柔地開口:“傻丫頭,不是讓你在滄浪山待著的么?”
“韓非夜,你記不記得答應(yīng)過我什么?你再也不把我扔下了,可今日你還是將我扔在滄浪山,獨自赴險,我真的生氣了。”
“只要你,性命無虞我便是好的。”韓非夜寬慰道。
“你這個笨蛋,自己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哄我。你是笨蛋...韓非夜?!蓖快`嬌拉著他的衣袖泣不成聲。
“好一出鶼鰈情深,嬌兒,我都要感動了?!鼻厮薜穆曇粼诒澈箜懫?,帶著一絲冰冷與慍怒。
“你想做什么?”涂靈嬌忙轉(zhuǎn)身護住韓非夜,“我不會讓你再傷害他。”
“嬌兒說笑了,我哪有那本事能傷到韓少君呢,這琵琶骨,是他自愿鎖的?!鼻厮逘钭鳠o辜,擺擺手說道。
“呸,惺惺作態(tài),你究竟用什么威脅他了!”涂靈嬌啐了一口怒道。
“也沒什么,不過是兩個人罷了。冷情清雅韓少君,也逃不過血濃于水的致命弱點,很有趣不是么?”秦宿笑起來,卻帶著森森寒意,那笑不及眼底便消失了。
“趕緊放了城主和城主夫人,秦宿。你當(dāng)真要挑起諸城不滿嗎?”涂靈嬌想到定是秦宿以韓城主和韓夫人迫使韓非夜就范。
“不急?!鼻厮迵]了揮衣袖,大步向他們靠近。
涂靈嬌張開手將韓非夜護在身后,“你別過來?!?p> “嬌嬌,到我后面去。”韓非夜上前又將她護住,卻不料秦宿運起掌風(fēng)重重打在他左肩處琵琶鎖上,鐵索又沉入骨肉幾分。韓非夜吐出一口鮮血,倒下的瞬間被涂靈嬌接住。
“韓非夜,韓非夜!”涂靈嬌半抱著陷入昏迷的他,怎么叫都沒反應(yīng)。遂抬頭瞪著秦宿:“秦宿,你殺了我吧。他若有事,我絕不會獨活!”
秦宿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女子,一臉決然的模樣,同記憶深處的那位重疊。他緩緩蹲下,伸手想要撫上她的臉,卻被她一掌打開。
“你知道嗎?這一刻的你,最像她?!笔栈厥制鹕?,秦宿輕舒了口氣淡淡道。
“我真替那位君姑娘可惜,將癡情性命付諸你這樣的人,秦城主,你不配得到她的愛?!蓖快`嬌道。
“不用想方法拖延時間。你以為現(xiàn)在,還有誰能來救玄水?南海迷宮?還是春山城呢?!鼻厮掭p蔑地看了一眼昏迷的韓非夜,又將涂靈嬌的手腕捉住。“別做夢了,遠水解不了近火。等你的援軍趕到,你猜猜,玄水城可還剩下什么?”
“你!”心思被看穿的涂靈嬌氣急,甩開他的手。
沒錯,她正是在同他周旋,以已拖延出時間待援軍出現(xiàn)。
“嬌兒也別急著生氣,這事兒還是有商量余地的?!鼻厮扌χD(zhuǎn)身,重新坐回高位。
“你想要什么?”涂靈嬌含著怒意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