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醒醒?!?p> 元桃覺得誰在拍自己的臉,下意識地強迫自己醒來。
頭疼欲裂和極其麻木的身體,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灰暗的廂房,自己躺在柔軟的床上,身旁有一男子盤腿而坐,拖著下巴看著自己。
詭修。
郎夜仙?!
“我不是死了嗎……”
元桃又瞬間回想起自己與眾人戰(zhàn)斗,最后被云川仙子一劍誅心的畫面。
“真人可還記得不佞?”郎夜仙笑得很得意,似乎很滿意元桃的反應。
“郎夜仙?!痹蚁肓⒖陶酒饋恚Y果被郎夜仙一把抓住手腕,動彈不得。
“……這是哪?!痹抑荒軐χ梢瓜傻难劬?。
郎夜仙看著元桃那雙失去光澤的漂亮雙眼:“真人不好奇,我是何許人也?”
元桃機械地搖搖頭。
“魎閣的愿。”
“你……你!不可能!”元桃又睜大眼睛上下觀察郎夜仙的身體,與記憶中帶著面具的愿進行比對,體型竟然真的相差無幾。
郎夜仙貼元桃的臉極近:“三年前,我被你殺過一次?!?p> “不可能,不可能,我親自用飛霜割破了你的喉嚨,然后你的尸體就被帶走焚燒了……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真人現在不也是活生生地說著話?!崩梢瓜伤砷_她的手腕:“你可忘了,殺我的前一刻,右足踩到了一朵黑色的花。”
“黑色的花?”元桃大腦飛速運轉,確實捕捉到曾經的自己踩到過這朵花。
那年。她初露鋒芒,浩然正氣,手握煥光的飛霜,近身重傷魔頭愿,結束他生命的前一刻,確實踩到了一株不起眼的小花。
“永生花,可以重生肉體重塑靈魂的花,也是最陰邪的花。世界上,僅有兩朵?!崩梢瓜刹豢觳宦亟忉專骸罢嫒?,你確實殺了我。但我早已將永生花融入我的體內?!?p> “那孩子是誰!!”元桃追問。
“是誰并不重要,他的任務就是活下來,復活我。你一時心軟,頂著四方壓力放走了他,他再去用我的鮮血滴到永生花的根莖上,我便涅槃重生?!?p> “那我……”
“你自然也是一樣,踩到永生花,被我復活了?!?p> 塵封的記憶涌入腦海,元桃陷入深深的思索中。
三年前,她二十歲,隨昆侖眾人圍剿魎山。
當時世上僅剩魎山的詭修最為強大,又離昆侖仙山極近,昆侖為表實力,宣布獨自進行封魎之戰(zhàn)。
“受死吧,邪魔外道們!”元桃依然是淺粉的長裙,但頭發(fā)梳了起來,精致無暇如瓷娃娃般的臉滿是正義之色:“我們乃昆侖仙山之人,特此前來除魔衛(wèi)道!”
“無需多言?!壁髮D輕輕搖著煙渚,覺得元桃拉低昆侖的智商。
“武仙真人真是意氣風發(fā)啊。宮主還沒說什么呢,你這倒是先宣上話了,哈哈哈?!必箘t真人不忘挑釁。
元桃?guī)缀醪恍伎此?。這個老女人,生的便是尖酸刻薄的樣子,修煉的時間比自己長多了,實力卻不如自己。
只是自己算是后輩。
“武仙,愿交給你。”天樞真人說如此。
“定不負師傅所托?!痹伊嘀w霜,直面那個一身黑色,帶著黑色鬼臉譜的頎長男子。
兩人用的都是劍。
“在下武仙真人?!痹易饕?。
“久仰大名?!蹦凶勇曇舴浅@淠?p> 話至此,二人交鋒起來。
元桃一身粉衣早已變成血衣,她無論如何也不敢松懈,捍衛(wèi)自己的名譽或是不敢丟了昆侖的顏面,她幾乎感覺不到疼痛,甚至為了躲避致命處后頸被劃出長長的血痕。
擊殺小鬼的毓則真人偷偷冷笑:“還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