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邪祟!”
身后的云川真人乘風破浪般追來,手持仙劍,周身是無數(shù)飄動的靈符,元桃本能心驚,真沒想到有朝一日對付邪魔的陣法會用到自己身上,她也召喚出飛霜,但是實在沒什么應對之策。
跑,來不及了,再后退一步。
撞到了一個清瘦又筆直的人。
那人穩(wěn)穩(wěn)放下元桃舉劍的手臂,強大的氣場令云川真人面色驟然一變:“是你!”
搖著折扇、面若冰霜的女子,不是隗孌是誰。
“是……你……”元桃如觸電般回頭看去,這身俗氣的打扮和庸俗的妝容,不是莫家夫人的親戚……?!是隗孌故意裝扮的,她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出來。
這個女人仗著“親家”的身份,已經(jīng)上云巔山好幾次了,這次居然繞到了后山來。
隗孌想干什么?還沒放棄殺她嗎??居然都以身犯險跑到云巔山上來了,這下死定了!
“清云,你怎么也在云巔山?”云川一看這陣仗就知道清云站在武仙那一邊,但她還是不死心地微笑停手道:“快和我一起拿下這個邪祟。不如你和我一起回昆侖吧,大家一定會很高興的。”
“真巧?!鼻逶普媸窃频L輕地回了兩字。
元桃內(nèi)心忐忑,都怪自己疏忽大意了!不僅沒帶和朱若聯(lián)系的靈器,還沒認出那混上山的隗孌!真是該死,她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她和身旁這兩個女人都是不死不休的關(guān)系。
千方百計置對方于死地。
君子之交淡如水,換名摯交交幾分。真不曾想,三人有一同聚首的時刻。
“是啊,真巧,清云,你先隨我拿下這個邪……”
隗孌已經(jīng)動手了,狠絕如雷,云川堪堪執(zhí)劍擋過那如冰刃一般的煙渚殺氣,云川真人眉頭緊皺:“你在干什么!你要幫一個邪魔外道對付同門師兄嗎??!”
“你可知道與我昆侖作對的下場,和天下人為敵,你可想好了?!”
千雪靈符陣是對付邪魔外道的,對隗孌作用不大。況且在隗孌的步步緊逼下,云川根本施展不開幾分,實力差距不是一點。
云川真人越說,隗孌越覺得自己下等。
為什么,醫(yī)仙就能不在乎元桃是詭修,能為她與天下為敵,能堅定從容、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旁,而自己就是那不折不扣的小人!
而自己在那一刻,選的是自己的私欲,選的是任她被人宰割?!?p> “住嘴!”隗孌雙瞳如黑夜深不見底,幾個交手間便已掐住了云川的脖子,元桃待在不遠處,內(nèi)心復雜如麻。
隗孌為什么要救她?難道還想親手了結(jié)她,先殺了礙手的人?
云川咳血,鮮血浸染了隗孌的手。
“真沒想到,你我三人,能在此一敘。”元桃嗓子啞啞的,隗孌和云川同時看她。
“既然皆是故人。今日,我們便做個了斷吧。”元桃話音剛落,云川真人便放縱地大笑起來:“故人?誰……咳咳……誰和你是故人,你門一個是為禍世間的邪魔,一個是眾叛親離的叛徒,有什么資格和本真人稱平起平坐?”鮮血滴落到地上,染紅白色的雪地,一滴一滴不停地積蓄。
“你說得對,但是你可別忘了現(xiàn)在誰是將死之人。”元桃執(zhí)劍指著云川真人充滿諷刺的臉:“求我,給你個痛快?!?p> 云川平靜地閉上眼。
“她要自爆,快走開!!”元桃馬上就意識到云川想干什么,但是還掐著云川脖子的清云根本逃不掉了。
云川真人靈力不弱,若自爆,會有很大的靈力波動攻擊。這一擊,全盛時期的元桃受了也得震得吐幾口血。
“你……”
元桃以為隗孌多少會后退幾步,沒想到她竟絲毫未動,唯一的動作就是另一手舉起煙渚進行簡單的靈力防御。
元桃本以為自己會受重傷的,但是現(xiàn)在受傷的只有隗孌。
隗孌壓抑地喘息著,微微彎腰捂著胸口,身上到處都是血跡。
本在辦公的朱若感知到這巨大的靈力波動立刻變了臉色,這是從后山傳來的。他一腳踢開桌案,推門而去。
“夫人……!”以極速趕到的朱若看到元桃無事才松了口氣,一把將她擁入懷中:“那是?”
“你為什么救我?!痹抑皇锹曇舻偷偷卣f。
隗孌可以不承擔下所有傷害,但是她選擇自己全部承擔,以此保護元桃。
隗孌良久才回答:“你我恩怨,清了?!?p> 又是這種沒頭沒尾的話,元桃又難受又氣惱,但是又說不出話來,聰慧如醫(yī)仙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松開元桃對著隗孌輕輕作輯:“多謝閣下救下家妻,留在云巔養(yǎng)傷吧?!?p> “無礙……”隗孌搖搖頭,收好煙渚,步履艱難地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元桃感覺到無以倫比的難受。
但是她知道,這是最好的結(jié)局。
縱使遺憾,也是浪漫的美好吧。
何日歸期賞桂花
謝謝讀者的推薦票,愛你~你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