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你們從現(xiàn)在開始日夜不許離開本夫人??!聽到?jīng)]有??!”莫夫人抱著頭大吼大叫,嚇呆了花影和凈蓮,兩個人齊刷刷跪到地上說:“是!”
看著疑神疑鬼樣子的莫夫人,花影也不確定那死去的大小姐是否真的沒走。畢竟當(dāng)初幫夫人干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到大小姐身上……大小姐就算要復(fù)仇,怎么只對夫人下手。
花影突然脊背發(fā)涼,不是不對自己下手,只是還沒輪到自己。
“夫、夫人,要不然我們找個人給大小姐超度吧……”花影顫顫巍巍地說。
“超度…超度…超度有什么用啊,她已經(jīng)要殺我了!她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莫夫人魂不守舍地說:“快點,快點,把燈都給我點起來,整個莫府都給我掌燈!快去呀!”
“是……夫人,奴婢這就去。”
花影飛快地跑出去喊:“掌燈!全府掌燈!快一些!再犯瞌睡的通通趕出府去!”
“這是怎么了……夫人又在疑神疑鬼了?”兩個丫鬟睜開惺忪的睡眼,一臉不耐煩。
“啊啊啊啊啊??!”突然從遠處傳來慘叫,兩個丫鬟瞬間驚醒了,一個丫鬟說:“好像、好像是伺候少爺?shù)哪莻€,來福的聲音?”
“天啊,他叫什么??!嚇?biāo)廊肆?!?p> “莫非……莫非是少爺出事了?”
兩個丫鬟點好燈火,面面相覷,皆是驚恐神色。
“我們要不要也出去看看?雖然花影姐姐沒說出來吧?你覺得呢?”
“那就……看看?!眱蓚€小丫鬟壯著膽子推開門,莫府已經(jīng)被燈火籠罩住了,庭院一片明亮。
就這時候,來福幾乎是屁滾尿流地跑過來:“少爺、少爺死了,少爺死了!”
“什么?!”花影倒出一口涼氣,一下就捏住來福的肩膀說:“你給我說清楚!少爺無病無災(zāi)正值少年,怎么可能……”雖然她心里知道是什么在作怪。
“少爺,少爺好像是被活生生嚇?biāo)赖摹眮砀喩矶荚陬澏叮麆倓偮牭揭茻舻穆曇?,立馬翻身起來去看少爺,結(jié)果點上燈就看到少爺面無血色,雙眼睜大的滲人模樣,一探呼吸,更是氣絕。
果然不出所料,花影現(xiàn)在都不知道夫人能不能承受得住這個消息了,她還是硬著頭皮說:“我去通報夫人?!?p> 此時此刻的深夜元桃正摟著一身茶葉幽香的夫君朱若,渾然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而孤冰和宣平正在對弈,孤冰若有所思地說:“該結(jié)束了?!?p> 宣平點點頭:“是你略勝一籌?!?p> “夫人……”
“何事……”莫夫人頭疼欲裂地坐在床頭,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了濃濃的不詳?shù)母杏X。
“少爺……”
“少爺?少爺怎么了?!”莫夫人唰一聲站起來,雙手不自知地抖動:“花影,你說少爺怎么了?”
花影只能跪在莫夫人面前,額頭緊貼著地面:“少爺……去了。”
另一個侍女也是緊跟著跪在地上:“夫人……夫人默哀啊夫人……”
“我的珺兒呀。”莫夫人整個人已經(jīng)傻了,竟癲狂地笑起來:“莫巧,你這個福薄短命的賤人!死了還不讓我們莫家安寧,你怎么還不下那九重地獄去?。 ?p> 有的人,確實一輩子都不值得被原諒。
莫巧的恨意從未比此刻更濃烈,她明明與莫夫人無冤無仇,還是自己的母親去世后才把夫人的位子讓給她,她為何就如此毒害自己,詛咒自己。
事實上,除了莫夫人、她的兒子莫珺和花影外,沒人知道莫巧經(jīng)歷了怎樣的苦難。莫老爺都不知道一切,只以為女兒是自己病死的。
莫巧現(xiàn)在就想讓莫夫人死。
屋子里的燈火被窗外的陰風(fēng)熄滅,花影和凈蓮驚呼,但屋子卻受了詛咒般黑的離譜,外面的燈火根本映不進屋里。
“既然你這么著急找死!我就成全你!”凄厲又空靈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在屋子里回蕩,花影和凈蓮身體像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只能聽到莫夫人的哀嚎。
這一夜,不知道什么時候過去的。
花影和凈蓮恢復(fù)意識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拂曉了。
以及,光亮進入屋中,她們兩個人看到莫夫人人首分離,七竅流血,腹被切開,四肢盡斷的樣子。
來自身體最自然的反應(yīng),兩人狂嘔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