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花直接被淮南寧家抓了回去。
看著面前這溫馨典雅的水墨畫般美麗的淮南城,他感覺像是做了很長的一場夢。
寧湖藍站在橋頭,周身是初夏的湖水,她輕輕地說:“哥,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p> 寧望舒懶散地坐在欄桿上,苦笑一聲:“哈,還不是回來了嗎。”
“忘掉過去的一切吧,無論如何,爹娘需要你,家族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你需要我?”
寧湖藍一拳打到寧望舒胸口:“廢話,你這么多年都沒在,書塾先生只能逮著我批評,你走之后書塾的笑料就變成我了?!?p> 寧湖藍又愜意地閉上眼睛,享受初夏的微風:“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心結(jié)還沒解開嗎。其實,你走后……”
“怎么?”寧望舒難得發(fā)自真心笑了出來:“我也最煩上書塾了,那些文縐縐的東西有什么用,還不如用這時間去游山玩水呢。”
“臭小子!我們就是以前太寵著你了!才讓你去書塾半分圣賢道理也沒學到??!看看你現(xiàn)在變成什么鬼樣子了?。拿魈扉_始,書塾你必須接著去,上到你大婚為止!”
“爹?”寧望舒捂著頭,看著面前氣呼呼的寧家主,無奈擺手:“當初不是年少輕狂嘛,但是爹我都這么大了,上書塾不合適吧,人家同齡人孩子都好幾個了,我還要去那丟人干嘛?”
“還敢頂嘴!”頭上又被什么丟了一下,寧望舒拿下來一看是個荷包。
“娘!”
“別叫我娘,逆子,哼!”寧夫人一把奪過荷包:“你別說那些沒用的,書塾你必須上,不想和別的孩子一起上,我就專門給你從會寧洛家請先生過來,你不學也得學,還得給我頭懸梁錐刺股的學,知道了嗎?”
“現(xiàn)在逃還來得及嗎?”寧望舒一張苦瓜臉,寧湖藍突然溫柔地笑了:“哥,告訴你個事情。”
“什么事情?”
“你失蹤后,那個女子的魂魄來找我了,她告訴我,她不怨你了,她只想趕緊去投胎,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就不和你告辭了。”
“什?”寧望舒猛地站起來:“什么?”
“那個女子……她還說,其實她也沒那么討厭你了,說不定下輩子你們倆遇到得早,就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呢?!睂幒{有些緊張,她怕再牽起寧望舒的心結(jié)。
“原來……她早就走了啊?!睙艋ㄋ赖哪菐滋欤瑢幫嬉恢倍疾桓颐鎸艋ǖ幕昶?,燈花的魂魄也躲著他。
再閉上眼,那個翩然起舞的美麗女子,笑顏如花的溫柔女子,又或者說是努力攢錢的可愛女子,寧望舒知道他這輩子也不會忘卻這個人。
是啊,是時候放下了。
……
“寧望舒,你怎么這么笨,什么都學不會,聽也聽不懂,還學甚?。 睂幫嫒f萬沒想到,娘親從洛門請來的高師,竟是他的好兄弟年偲。
寧望舒傲嬌地哼了一聲:“要你管,就是學不會你能拿我怎樣???還德高望重學富五車呢,我看你現(xiàn)在言行粗魯,沒比我強多少?!?p> “你!你這個!酒囊飯桶!”
“咋的,我樂意,有本事你別教我啊。”
年偲實在是忍不了了,一把掐住寧望舒的后脖頸把他壓在案桌上:“給我念書!跟著我讀書!不然我一把掐死你!”
“哎哎哎,我念,我念,別暴躁啊老師,老師您講!”
“有德司契,無德司徹。天道無親,常與善人。”
“……有德司契,無德司徹?”
“你也不傻嘛,繼續(xù)念!”
“天道無親,常與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