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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安憶

第四十七章、心心念念蘇祈安,時光荏苒君如故

朝安憶 苒茴 4701 2021-03-04 19:28:49

  仙女施法,種下了一粒種子。

  初七拿出一把刀,將食指劃了一道口,將流下的血液滴到種子上。

  一連三日,初七每日以血灌溉那株百生草。師父也每日為他運功療傷,終于在第四日的時候,百生草結了果,仙女將果子摘下,喂給了顧傾城,慢慢地,他的臉色終于恢復正常,初七才放心地舒了口氣,由于大量放血導致氣血虛,一時腿軟無力,還好扶塵及時扶住了她。

  顧傾城艱難地睜開眼,朦朦朧朧地看到旁邊的一個身影,卻覺著無比熟悉,他努力地想要看清楚,又一點力氣也沒有,便又昏了過去。

  顧傾人本在外面等著,見仙女出來,有些忐忑地問:“我哥怎么樣了?”

  仙女說:“毒已經沒事了,但傷得太重,還需靜養(yǎng)。這兩日我徒弟會照顧他,無關之人不要多來叨擾,另外這兩日依舊,準備些補血的食物?!?p>  顧傾人連連道謝,急忙轉頭吩咐下去。

  彼時外面除了景羲還有一些多云堯的人,雖然初七女扮男裝,又戴了面具,可沒必要的見面還是能免則免,圣君收了新徒弟,莫上仙肯定會了解情況的,與其被他當面詢問,不如將這件事情交給仙女,果然,初七站在門口,聽見莫上仙開口向仙女詢問她的情況,仙女沒有直接回答,便示意莫上仙一起離開了,片刻,便聽到顧傾人的聲音。

  “蘇上仙.....知道景羲出事了嗎?”

  “景羲出事那天,恰好是初七的忌辰,師叔一早便下了山,不過現(xiàn)在,肯定是聽到消息了。”回答她的是子修,他意有所指,顧傾人自然聽得出來,也沒了聲音。

  兩個人也相繼離開了,倒是初七,一直出神地站在門口,久久沒有反應。

  她想,仙尊一定是想她的,她有些慶幸,又有些心疼,她甚至想,若是仙尊也來這里就好了,她就可以遠遠地看看他。

  “想見他嗎?”扶塵問。

  她回頭看著他,良久過后,終是點了點頭。

  顧傾城醒的時候,仙女三人已經離開了,他死里逃生自己也有些難以置信,他究竟受了多重的傷,中了怎樣的毒,他自己心里自然有數(shù),若是他沒記錯,這毒應該是無藥可解的,又想起他半昏半醒時恍惚看到的那個身影,心里有絲僥幸的問旁邊的顧傾人:“我受傷時,是誰救得我?”

  “云堯的圣君?!?p>  顧傾城皺眉:“我分明看到旁邊還有別人,好像戴著面具?!?p>  “聽說是圣君新收的弟子,因為想多歷練歷練他,圣君一直云游在外,也就沒告知云堯,好像收了也有些年月了,叫什么...三郎!”

  “男的?”

  顧傾人點頭:“嗯,男的?!?p>  當初七從仙女嘴里聽到她的新名字時,還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果然承載了大肥二胖的優(yōu)良畫風,順勢排了老三,好在沒用肥啊胖啊什么的,想來也是沒有合適的,用了三郎,倒也不是很差。又想到很嚴肅的問題:“師父你這樣和莫上仙說,他不會把三郎這個名字列入云堯仙譜吧?”

  仙女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列仙譜要用仙號的,我和他說你還得多歷練,仙譜之事日后再說?!?p>  初七長舒了口氣,這要真比起來,還是仙尊取得名字好聽些。

  看她的樣子,仙女有些遺憾地問:“你是不也覺著三郎這個名字不如大肥二胖的好聽?主要是沒來得及多想,事發(fā)突然我想不到合適的了?!?p>  初七腹誹:還好事發(fā)突然,要不憑她師父的畫風,估摸著她要就此成名了。

  扶塵在旁邊淡淡地:“怎么會想不到呢,三....寬?”

  仙女在旁邊一副受益匪淺地樣子感嘆著。

  初七:“........”

  扶塵有些無語地看著自己的師父:“師父,我和初七先不回去了,您自己先回去吧?!?p>  初七有些疑惑地看著扶塵,便聽到仙女有些委屈的聲音:“為什么,你們兩個要離家出走???”

  “不是,我想著帶初七出去游玩幾天,過幾日便是帝君的壽辰,到時我?guī)е跗呷プ咭惶?,然后再回去?!?p>  然后就聽到某人更為委屈的聲音:“啊?要出去玩啊...哎,果然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你們兩個就這樣,撇下了我這個孤寡老人,讓我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回去,好生狠心啊...”

  扶塵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兩下,冷笑一聲:“要不一起?”

  “好啊好?。 ?p>  初七:“.......”

  初七摸不準扶塵的意圖,但這種游山玩水的機會確實來之不易,三人到處走走,初七不禁感慨,雖說云堯景色美不勝收,但這外面的世界卻是更大更豐富地狠。

  一晃便到了帝君壽辰的日子,仙女和扶塵幾乎是從來不參加的,但今年扶塵有意要去,仙女也沒拒絕,倒是初七,有點發(fā)怵,她死里逃生,難道又要送上門來嗎?

  扶塵看著她:“怎么,你不想見蘇祈安了?!?p>  初七低著頭,視死如歸一般:“走吧,去吧。”

  聽及此,仙女才明白這兩個人的意圖,也了然初七心里,竟對蘇祈安是這種感情,調侃道:“原來是來會情郎啊,放心,我敢把你帶進去,就說明有本事平安把你帶出來?!闭f完,又從懷里掏出一個玉瓷小瓶,遞給初七:“這里面的藥,你吃一粒,這藥可以改變你的聲音,變成異性的聲音。”

  “?。。 背跗呔椭浪膸煾甘菬o所不能的,很快的吃下一顆,又看向旁邊看著她的扶塵,怎么辦,好想給師兄也吃一顆。

  初七從來不懷疑她師父研制的藥物,果然,不出片刻,她的聲音,就變成男人的聲音,她有些新奇,試探著“師父師父”地喊個不停。

  仙女有些嫌棄地瞥了她一眼:“別喊了,一會遇到誰以為我新收的徒弟腦子不正常呢。”初七老實地閉上嘴,仙女又道:“這藥物的藥性可以維持一天一夜,這瓶里也不少,你別忘了及時服用。”

  初七點頭,寶貝似的放進自己懷里。

  帝君壽宴,確實來了很多神族的人,扶塵不知跑到哪去和誰打招呼了,初七老實地待在仙女旁邊,東張西望著找尋著,然而她并沒有看到蘇祈安,也沒有看到箜弈神族的人,只看到不遠處的扶塵。

  她的仙尊,不會是...不來了吧...

  初七雖聽過扶塵說過他的經歷,卻并不是很清楚他的身份,看他在和她沒見過的人打招呼,便問旁邊的仙女:“師兄在和誰打招呼啊?他們什么關系啊?”

  “那人是幻翎神族圣君,你師兄他爹?!?p>  原來扶塵竟是幻翎神族的人。

  初七以為她仙尊是有事耽擱,可沒想到,壽宴都快結束了也沒見到他出現(xiàn),看來他是真的不會來了,初七失望得有些明顯,對待壽宴也有些心不在焉。

  準備離開的時候,見仙女也是難得地皺著眉,扶塵問:“仙女,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們?yōu)槭裁床蝗ピ茍蛞娞K祈安呢,何苦大費周章地來這兒呢?若是沒記錯的話,我應該是云堯的圣君,回云堯算是天經地義吧...”

  初七:“......”

  扶塵瞥了她一眼:“去云堯若是被蘇祈安認出來怎么辦?況且,云堯人數(shù)眾多,又都是與初七熟識之人,太不保險了?!?p>  初七點頭,覺著他說的有道理。

  不過初七在想,為什么蘇祈安沒有來呢?

  她也不知道怎么,忽然就覺著心口十分疼痛,不一會兒,額間就滲出細細的汗,她疼得彎下了腰,連行走都有些吃力,還好扶塵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他目光擔憂:“怎么了?”

  初七按著自己的心口,艱難道:“很疼?!比缓螅闶チ酥X。仙女伸出手,去號她的脈象,十分紊亂卻診不出究竟,她十分疑惑地望向扶塵....

  初七昏過去大概個別時辰,扶塵正抱著她不知所措,而仙女也一籌莫展的時候,云堯的弟子木柯便十分急切地來找仙女。原來,云堯有幾位仙君來的路上遇到了慕晚和幾個道行高深的魔族人,還有幾個蒙著面的不知是什么人,因為對方人數(shù)太多又有個中高手,好在有派人去通傳消息,戎胥上仙趕了過去又恰巧妖尊趕到,魔族一行人才逃走了,不過蘇祈安卻受了傷。容錚上仙說圣君在這里,槿陽就十分急切地讓他趕來求助。

  扶塵眸色漸深地看著懷里的初七,她現(xiàn)在沒來由地昏迷,難道竟是在感受蘇祈安的傷痛?

  否則怎么會這么巧,毫無預兆地暈倒,竟是與蘇祈安出事的同一時間。

  仙女一行人以最快的時間趕到云堯。

  彼時仙女正在蘇祈安的房間,蘇祈安剛剛轉醒,旁邊還有幾位云堯的弟子和一臉擔憂的槿陽與容錚,見他醒來,大家才松了一口氣。

  槿陽看著圣君,十分恭敬地開口詢問:“他沒什么事了吧?”

  “沒事了,就是受了重傷,得修養(yǎng)一段時日?!?p>  莫庭在旁邊,想起了剛剛扶塵背著的那位三郎,便問:“既然師弟沒什么事了,師叔的那位徒弟剛剛也是昏迷著過來的,師叔要不要去看看?”

  如果初七的病真的是與蘇祈安相連,那么她現(xiàn)在應該也醒過來了才對,她也不急,又囑咐了旁邊的石頭幾句,才對莫庭說:“三郎向來如此,你不必擔心,只是嗜睡罷了,現(xiàn)在也應該醒了。”又覺察有些奇怪,略有疑惑地望向蘇祈安,不解道:“我剛剛發(fā)現(xiàn)你體內的修為已沒了近六成,要不然你也不會被傷成如此,可是發(fā)生什么大事了?”

  蘇祈安眸色淡了淡,讓人看不清眼中的情緒:“沒什么大事,勞師叔費心了?!碑斈晏交觎`,折損了他大半的修為,可終究沒帶一縷生魂回來。

  知他不想多講,仙女也便沒多問,遣了眾人離開,屋里便只剩了仙女和蘇祈安兩人,仙女便那般深深地望著他,仿佛要探究他心底的想法一般,終是開了口:“渡魂術是禁術,勞你用此術,便一定非常人,這故事便是說予我聽,心疼也好、憤懣也罷,終是無可奈何??赡慵扔昧诉@渡魂術仍未能如償所愿,便該知這其中必有些旁的緣故,所以祈安,這渡魂術傷身,切不可再來了。”

  初七輾轉醒來的時候,仙女和扶塵都不在,只是在床榻旁,某位神物難得精神抖擻,一瞬不動地盯著她看。

  九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委實將她嚇了一跳。

  她環(huán)顧了四周,卻是誰也沒瞧見,又想起來連忙摸向自己的臉,面具還在。

  于是她有了兩個疑惑:九月為何會在這里?它是不是認出了自己?

  她又仔細觀察了下周圍,看這裝飾風格,該是云堯無疑,她終究,還是活著回到了這里。

  她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卻見九月?lián)渖攘藘上鲁岚?,飛近了一些,正好落在初七的面前,彼時初七靠坐在床上,它坐在初七的腹部,仰著頭依舊望著她。

  初七伸手摸了摸它的頭,它絲毫未躲,反而偏著頭,主動蹭向初七的手,然后甚是滿意的姿態(tài)任著初七蹂躪,一點也沒了平時的高傲姿態(tài)。

  “九月...”初七輕喚一聲。

  它“咕”了一聲,以作回應。

  “你認出我是誰了,對嗎?”

  盡管她戴著面具,可它還是認出了她。

  初七笑:“沒白疼你!可是這件事不能讓別人知道哦!”

  它又“咕”了一聲,大概是表示同意。

  “蘇上仙也不行!”初七補充。

  九月目光中好似些許委屈。

  初七正在這和九月久別重逢,說著她好想它的時候,扶塵端著水壺還有湯藥走了進來,九月先一步感知,已經很有靈性地躲了起來。

  扶塵見她已醒,才放下心來,說起師父在蘇祈安那里,想來蘇祈安眼下沒什么事了,她倒是也快回來了。邊說說初七倒是醒的及時,剛剛熬好的補身體的藥。

  初七笑了笑,將那極苦的藥一飲而盡。

  蘇祈安沒事,就好。

  仙女回到初七房間的時候,她正在和扶塵在那里說著話,見她回來,有些急切地詢問蘇祈安的情況。

  仙女又探了探她的脈,說道:“你都已經醒了,他就必然是沒什么事了,你好好歇著,別瞎擔心了。”

  初七微微皺眉,不明白仙女如此說的原因。

  便聽仙女繼續(xù)道:“你告訴師父,你與祈安,到底是何關系?”仙女看著她,難得的認真。

  “他撿我回來,養(yǎng)我長大?!毕雭碛钟X著不對,他也沒養(yǎng)過她幾年,又繼續(xù)說:“他待我極好?!?p>  “心悅于你?”

  想起以前的點滴,和那時她恍如夢境的吻,一時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想了想才終于說出了口:“我心悅于他?!?p>  在她沒看到的地方,扶塵的眸色暗了暗。

  仙女有些心疼地瞧了一眼扶塵,又重新看向初七:“你還活著的事,要不要告訴他?他總不會害你的?!?p>  初七搖了搖頭:“他是帝君之子,我不想他為難。”

  仙女也點了點頭,既然不讓她說,她就只能暗示了,總比這傻小子不惜身子用渡魂術的好吧,如今看來那六成的修為該也是與初七有關才對。她抱著胳膊一臉捉摸不透的表情望著初七,雖說是自家徒弟,可到底也不算傾國傾城與世絕倫的容貌,怎么就把那么一個清高寡言的人迷得五迷三道的,看來感情這種事還真是說不清、道不明,一物降一物。

  蘇祈安的傷,確實要修養(yǎng)些日子,但初七倒是恢復地很快,畢竟受傷的不是她。

  因身上有傷,不好顛簸,蘇祈安也需照料,所以便在云堯住了幾日。初七一直待在這個房間里,倒是很少出屋,因仙女吩咐過,她需要靜養(yǎng),所以莫庭也安排平時只有玄秋會送來一些需要的東西。倒是扶塵,平日里會去看看弟子們修行練功,畢竟身為云堯師叔,這么多年卻很少露面。

  于是九月總會在沒人的時候,歡歡喜喜地飛到初七住的房間,膩歪在她身邊,一如多年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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