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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安憶

第五十六章、魔族挾冉生,舊人再相見

朝安憶 苒茴 4740 2021-03-13 15:00:00

  執(zhí)洛和玉邪無道并沒有找到寒殤晨,闖去妖族,只見到槿陽,并未曾見到寒殤晨,可是慕晚的傷不能多做耽擱,他便只能親自去,想著若是如此,寒殤晨不知他用意,自不會不見他,卻不想也是一樣的結果。洛凌汐將事情想了想,察覺不妙:“該不會寒殤晨知道你尋他的用意,所以躲起來了....”

  慕晚低眸:“他怎么會知道?”

  洛凌汐想了想:“他也許不會知道,可槿陽畢竟熟讀醫(yī)書,你以前抓了不少凡人,這次又受了傷,難免她不會想到?!?p>  無道問:“如何,要不要我?guī)斯ミM妖族?”

  洛凌汐皺眉:“現(xiàn)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槿陽確實想到了這件事,但她卻并未告知寒殤晨,她想慕晚畢竟是寒殤晨的親哥哥,若是他知道自己的哥哥這樣對他,難免心寒,況且慕晚起初并無什么動靜,可防人之心不可無,她還是找了緣由,想方設法讓寒殤晨到九門洞閉關修行去了,并且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緊接著魔族便派人來了妖族,槿陽冷笑,終于要邁出這一步了是么。妖族手下向來聽她說的話,她便下令,從今日起,無論魔族何人到來,皆回絕說妖尊不見客。她有些擔心,慕晚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難免不會狗急跳墻,于是寫了封書信,交給雙喜,囑托他,若是妖族出了什么事或是她出了什么事,便把這封信交給云堯蘇上仙。

  難得見槿陽如此嚴肅,雙喜也擔憂,莫不成要出什么大事。很快,他們擔心的事就發(fā)生了,玉邪無道和執(zhí)洛還有魔族的人馬便攻上了妖族,慕晚并沒有去,眼看著妖族的人快支撐不住,槿陽害怕牽連那些妖族子弟無辜送了命,他們斷不是那些魔族之人的對手,迎戰(zhàn)的幾位妖族將領也漸漸不是敵手,況且人數(shù)上也不占優(yōu)勢,槿陽派出去一些功夫好的去保護寒殤晨,而他們現(xiàn)在遠在千里以外的九門洞。為了避免無辜之人送了命,槿陽站出來,阻止了兩方的爭斗。

  “我不知魔尊找妖神是為何事,但妖神真的不在妖神殿,魔尊三番兩次來找妖神,妖神雖不在,我卻不看仙魔兩族恩怨,皆以禮相待,我不懂魔尊何苦大動干戈,傷了和氣?!?p>  執(zhí)洛冷笑:“你不知魔尊找妖神為何事,還苦心孤詣地把人藏起來?”

  槿陽皺眉望著他:“修行怎會是我藏人?”

  執(zhí)洛:“我不想與你廢話,今日若是見不到寒殤晨,我便掃平這妖族。”

  “口氣倒不小,可惜即便你掃平這妖族,妖神也不在。況且....”她看向無道:“以你對妖神的了解,他若是在,會不會讓我一個女子出來與你纏斗?!?p>  無道低眉,寒殤晨確實不會這樣做,便看向執(zhí)洛,示意她說的應該是真的,執(zhí)洛冷笑,一躍而起,沖到了槿陽前面:“只要有你在,他總會出來的?!?p>  槿陽一驚,執(zhí)洛卻已動起手,她身體一轉,避開他的手,兩方便又打了起來,接連有傷亡,見槿陽有些分神,執(zhí)洛開口:“想必你也不忍心這些妖族子弟無辜送死,不如停止反抗,只要你跟我們走,我便不會再傷他人。”

  她知道,若是她束手就擒,慕晚一定會引出寒殤晨,要了他的命的,她只能拼死反抗,她雖沒有把握寒殤晨會只身犯險地去救她,可即便是有一點可能她也不能讓他去死,即便她死,也得讓他活著??伤]有太多的選擇,她不是執(zhí)洛的對手,她最后還是沒贏得了執(zhí)洛,當他的劍架在她脖子上的時候,她本想這條命沒了也無妨,卻被他一反手,打暈了過去。

  魔族的人并不戀戰(zhàn),只是控制住槿陽以后便帶著他離開了,只留下一句話,三日后,讓寒殤晨自己一個人去藏幽谷換人,只要寒殤晨到,便放了槿陽。

  槿陽被帶回魔族以后,慕晚并未露面,所以他傷勢到底如何,槿陽也難以判斷。

  洛凌汐安置好槿陽后,回到慕晚房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房間里并無一人,不禁有些奇怪,他傷勢未好,這時候,又能去哪里?

  彼時,執(zhí)洛正出現(xiàn)在箜弈神族,他手里是剛剛敗下陣來,已經暈過去的冉生,而對面,是發(fā)現(xiàn)聲響,追來攔路的黎茉。

  執(zhí)洛雖說并未與黎茉交過手,可她一個成人形不過須臾百年的靈狐,他自是不放在眼里,想著此次帶走冉生已給那箜弈圣君留了書信,目的已達成,自是不需要這小靈狐再做些傳話之類的事情,于是她的生死與否在他眼里也就是件無關緊要之事,所以與其對招,招招都是致命的招式。于是幾招過后,黎茉便有些力不從心,執(zhí)洛也不想耽擱時間,以免招來更多的人,只想著快點將那位箜弈的小公子帶走,于是一記狠招,黎茉被帶出去很遠,正要重重摔下之時,被人懶腰扶住,抱在懷里,然后便是她熟悉的氣息,和映入眼簾的那張熟悉的臉。

  他只十分緊張地看著懷里的黎茉,好似在確定她到底是否無事,直到對面的執(zhí)洛開口,他才很是不滿地將目光移向執(zhí)洛,眉頭深皺,似是要發(fā)火一般。

  “魔尊傷勢未好,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執(zhí)洛的語氣意味不明,倒是也沒再有其他什么動作。

  慕晚也不隱瞞,“我聽到了你和洛凌汐的對話。”

  執(zhí)洛微微思索:“所以是來阻止的?”

  他搖搖頭。

  洛凌汐說的沒錯,神魔大戰(zhàn)在所難免,而這場大戰(zhàn)中,要想加大勝算,就要想辦法,讓箜弈神族的人不能出現(xiàn)。箜弈神族雖說武力值差些,但所修仙法凈化作用極強,若是箜弈宗仙道行以上的人出現(xiàn)在神魔大戰(zhàn)中,會讓魔族得天獨厚的作戰(zhàn)條件毀于一旦,那么他苦心孤詣將這場戰(zhàn)事引到魔族地界將毫無意義。眼下朝朝已經不在了,箜弈與他魔族更是沒什么情面可言,再加上帝君若是以朝朝娘親為脅,箜弈定是會加入神族,一起與魔族為敵。

  所以洛凌汐讓執(zhí)洛來箜弈帶走這位小公子之時,慕晚便是聽到,也并未出面阻止。只是知道這冉生與黎茉親近,擔心黎茉收到牽連,所以才跟來,確保她平安無事。卻沒想到瞧見這一幕,明知自己不是對手,還是為了那小公子以身犯險,拼死一搏,原來在她心里,他竟已這般重要?

  見是慕晚,黎茉忙開口請求:“他是主人的侄子,是朝朝的哥哥,”

  慕晚望著她,似是安撫一般:“我不會傷害他,帶他走,只是為了確定,箜弈不會參與到這次的神魔大戰(zhàn)之中?!?p>  “箜弈本就沒打算參與,”黎茉說著才反應過來,他不會傷害他,所以.......“這是你的意思?”她有些難以置信。

  他不否認,也不回答,只是看向執(zhí)洛,“你先帶他走,這里的事我自會處理?!?p>  執(zhí)洛只是意味不明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巡視片刻,然后沒再做停留,便帶著冉生離開了。

  黎茉第一反應便是要追上前去,卻是忽然頸上一痛,然后便沒了意識。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到了另一處地方,好似一處山澗之中,卻是有一處軟塌,她支撐著身子坐起來的時候,慕晚依舊閉著眼,在那兒運功療傷,卻是已經察覺到她醒了過來。

  黎茉什么也沒說,剛想要離開,便聽身后的人淡然開口:“你要去哪兒?”

  “救人。”

  “箜弈三公子?”

  “是?!?p>  他冷笑一聲:“你可知,你越是憂心于他,他就越危險?!?p>  黎茉終于回過身來,皺眉望向眼前那個她好似變得不太認識的人。

  “你什么意思?”她問。

  “我不喜歡,你為他著急的模樣?!?p>  黎茉難得生氣的模樣,走近兩分,望著依舊十分愜意在那里打坐的的慕晚,質問道:“你不是說過,你不會傷害他嗎?”

  他也望著她,眼底一片冰涼,“之前確實如此,可現(xiàn)在,我改主意了?!?p>  黎茉心下一慌,看著他站起,一步步走向自己。

  她努力穩(wěn)住自己的呼吸:“你想干嘛?”

  他一步一步,越靠越近,逼得黎茉不得不后退。

  “神魔大戰(zhàn)不日將到,你是希望我贏還是輸?”

  黎茉不自覺地握緊了拳,她從來不敢,想這件事的結果。

  見她不說話,緊咬著唇的模樣,他繼續(xù)道:“我若是輸,就放那箜弈的三公子安然無恙的回去,最起碼日后,有個人在身邊護著你,我知他對你情意,自不會虧待于你?!?p>  說著,他終于停止逼她后退的腳步,卻是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她的肩,兩人挨得極近,近到黎茉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眼底的戾氣。

  然后便聽他繼續(xù)說:“可我若是贏了,便絕不會讓他活著離開?!?p>  黎茉只是難以接受的一直搖頭,望著他滿是難以理解的模樣,“你瘋了!”

  他不怒反笑:“我是瘋了,我若還能活著,斷不能接受你心里有另一個人,我不能看你為他擔心,為他拼命,所以只要我能活著,他就一定會死?!?p>  “所以,你是希望我贏還是輸?”

  黎茉仍是無法回答,只是用力掙開他向外跑去,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卻被不遠處的結界生生撞了回來。

  又嘗試了幾次,還是無法沖破這層結界。

  慕晚已經收斂了自己的情緒,見她撞得鍥而不舍,不免有些心疼地出言提醒,“你覺著憑你,可以沖破我的結界?”

  彼時黎茉已經撞得心力交瘁地癱坐在地上,聽見他的話,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然后便見慕晚屈膝半蹲在她面前,右手心,放著那把她送給他的匕首。

  很久以前,有一次慕晚離開了好久才回來,回來的時候,身上滿是大大小小的傷,她很是心疼,一直在旁邊守著,他足足昏睡了幾日才醒。那時她就在想,她以后,一定要好好保護他。再后來,陰差陽錯。她從妖族,也就是靈狐一派尋得一把匕首,那匕首鋒利無比,削金如泥,便是刀鞘也是紋路細膩,十分稱手。她寶貝似的收著,一直等再見到慕晚,便歡歡喜喜地跑過去,很是得意將匕首送與他。

  慕晚還清晰地記得當時她說的話,“這把匕首很鋒利的,你留著它防身,再也不要受那么重的傷了。”

  他當時歡喜地滿滿答應,后來便是受再重的傷,也不曾在她面前顯露,他知道,這只小狐貍,會不知所措的滿是擔心。

  可眼前,他傷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她卻半句關心的話語都沒有,而只是滿心滿意地惦記著另一個人。

  他胸口悶悶的,仿佛喘不過氣一般。以前曾屬于他的一切,好似慢慢地,都是消失不再......

  他看著她,手上的匕首就在她的眼前。

  “想出去?我死了,這道結界就會消失?!?p>  她望著匕首已經漸漸失神的雙眸一震,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然后,終于將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似是苦笑:“如何?你用它殺了我,既可以毀了這結界,又可以救他。沒準,還可以救更多的人。”

  她只是望著他,眼底是顯而易見的抗拒。

  他好似生怕她不動手一般,一邊定定地望著她的眼睛,仿佛要望到心底深處一般,一邊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強制性一般,生生讓她握住那把匕首。還很是體貼地拔了刀鞘,讓刀尖直抵著自己的心臟,死死地握著她那只,握著匕首不住顫抖的手。

  他手上不再用力,卻是依舊握著她的手,好似真的將生死交付在她的手上,只等著她動手一般。

  黎茉被他望得根本目無閃躲,只是手上越發(fā)顫抖,良久,終是抑制不住地落了淚,掙脫了他的手,狠狠地將那把匕首拋之甚遠。

  果然,她終究是下不了手的。

  她雙手捂著自己的眼睛,不知是恨自己的心慈手軟還是恨些什么,終是難以抑制地哭了起來。

  慕晚將她擁入懷中,像是很滿意她的做法一般,輕撫著她的頭,誠然開口道:“我不管你是否后悔今日的選擇,可你既這樣選了,便沒有反悔的余地,此戰(zhàn)過后,我若輸,你便離開這兒,把我忘了,快樂地活著。我若贏了,到時紅妝十里,親自接你回去,屆時我殺了他,殺了所有擋我路者,我們便過回以前逍遙快活的日子?!?p>  她聲音縹緲,并未看他:“我們回不去的?!?p>  “只要我想,就回得去?!闭f著將她扶正,想要與她對視,卻發(fā)現(xiàn)她目色如死水一般平靜,臉上還掛著淚,終是沒有瞧他一眼。

  他并未作計較,只是看著她的目光,逐漸慢慢下移,最后視線落在那略有蒼白的唇上,卻是再也移不開,然后不自覺地,就靠了上去。

  只是即將觸碰的一剎那,被她生生避開了。

  沒來由的,他腦子里就蹦出了一些不該有的片段。

  他好似看到她依偎在那冉生的懷里,好似看到她含羞帶笑的遞上自己的唇,像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般,與那冉生耳鬢廝磨。

  然后,他怒火中燒,食指和拇指握著她的臉頰,生生將她扳向自己,然后全然不顧她的掙扎,深深吻了上去。

  他手上力氣極重,握得她臉頰生疼,雖是雙手一直努力在推搡,可腦袋卻無處閃躲,由著他攻城略池,剝奪口中的空氣。等到她漸漸沒了力氣,他手上也漸漸松懈的時候,她終于有了反擊的機會。

  慕晚“嘶~”的一聲,終于離開了她的唇,口中血腥之味蔓延開來。

  “你最好別再碰我。”她聲音極弱,目光卻冷得駭人。

  他摸了摸自己被咬傷的唇,也沒怪她,終是嘆了口氣:“是我之前不該讓你離開,你做什么我都會原諒你,但是,別做傻事?!?p>  見她依舊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便又補充了一句:“你若不想,讓整個箜弈為你陪葬的話?!?p>  說完,便去撿起剛剛被她扔出去的匕首,然后合上刀鞘,放到了自己的懷里,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

  自始至終,黎茉都未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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