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清楚,除了刀劍,還有什么可傷人的。
我叫刀,是一個飄渺無間的影子。
偶爾殺人,偶爾救人。
多年后,我才知道什么是溫柔刀傷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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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在這樣一個天氣下遇見了她,或者說又遇見了她。
陰天無光,房間點燈才能看清角落里偷吃東西的老鼠。不過這不要緊,畢竟只是暫時歇腳,完成目標也就離開了。
殺手的作用不就是那些么;這次是暗殺,當然了她預告了下一個任務是“借光”。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醒來時被纏成了木乃伊,或許可能是因傷失憶了也或者可能是嗑藥了。
總之在一個破茅屋里生活了數(shù)月。
最近一個月都沒有生意。因為那個聒噪的臭女人沒有來。不過這個不重要,只是當下要完成暗殺還挺困難的。
按說暗殺的武器自然是又小又精悍最好了,然而這次竟然限定暗殺武器!
任務兇器偏偏是一柄長刀,還是青色手柄,手柄處刻著涼漠,還真是符合我的氣質(zhì)啊。
“救命啊~~~”
無趣,又是那個聒噪的女人。我沒有趕跑她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會給我發(fā)任務,換句話說她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金主。
我依舊專注的擦拭長刀,畢竟這個才是讓我保命的工具。
過了許久,不見聲響。
好奇怪的味道~~是迷藥吧,呵呵雕蟲小技。心下起疑遂出去查看?!斑住笔裁炊紱]有,奇怪了。
算了,殺人去了。
這世間紛紛擾擾與我何干,對于一個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的人,著實不怎么重要。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濃濃的火光在一戶人家燒了起來,黑煙滾滾仆人和丫鬟慌忙的接水撲火。
只是奇怪的是,這戶人家貌似當家做主的都不見了。
我站在不遠處的屋脊上冷眼看著救火的人群,不做聲響。
手上的血順著指尖滴落在我站著的屋檐上,按照要求我殺了那一家人,那個男人試圖用金錢收買我。被我連砍三十八刀,最后一刀砍在那人的心臟上即刻斃命。那刀也送給他了。
“小清風,姐姐我哪里又得罪你了,暗殺就暗殺了,燒屋子做什么,真是討厭?!币粋€衣品不凡嫵媚妖嬈的女子說道。
清風這名字,與我還真是一點也不符。呵,看來確實是失憶了。
誒,頭疼。我揉了揉眉角與妖娘說道“狐貍精,以后沒事別來煩我。你那狐媚子迷藥對我不管用?!?p> 對于那陣給自己下迷藥的臭女人我不免有幾分生氣。
“什么嘛,什么迷藥啊,我沒有下藥?。縿倓傄娒婢鸵s人家走,難道你真的不喜歡姐姐嘛~”狐媚女人伸手就想吃我豆腐。
“你說什么?”
“竹屋那里不是你給我下迷藥么?”
“我沒去竹屋吶~”妖娘一臉茫然的看著我。
會不會,心下一驚,我急忙飛奔于剛剛的竹屋,一刻也不敢耽誤。
不知為何,我的內(nèi)心焦慮不安,仿佛自己錯過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個人和我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我的內(nèi)心如此焦急。
為什么,為什么~
在這時腦中已經(jīng)猶如絢爛的煙花炸裂,使我頭痛不已。
茅屋前。
只見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正在奮力射殺著周圍的包圍者,手里拿著的弓箭讓對方略微忌憚,但箭筒里已經(jīng)所剩不多的箭,讓她的防守略顯薄弱。
一把青色手柄的古樸長刀劃破風聲,直至射入包圍者頭目的身體。
此人刀法功夫了得,拳拳要害,中招的人沒有一個還可以站起來的,分分鐘就收拾了這幫人。
我仔細觀察原來剛才沒有看到人是因為空氣中毒瘴遮眼,我早已不懼毒物,遂早用輕紗掩住茅屋,偏巧這茅屋的西面是我親手所制小屋,剛好擋住了視線。
“你沒事吧”我解決了那些殺手轉(zhuǎn)頭去尋那位女子。
已經(jīng)見不到人影了,應該是我擋住那些人的時候那白衣女子偷偷逃走了留下了一個空箭筒。
“小清風,你跑的這么快干嘛,害的姐姐追了這么久。”
只見妖娘扭著水蛇腰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額上似有薄薄的汗珠,手邊搖著一柄精美的團扇。
隨手間撒了些白色粉末狀的東西,碰到那些殺手的尸骨,竟然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削弱下去,最后連白骨都化掉了。
這毒藥真是霸道!
我收好箭筒,瞥了眼上面的圖案像某種憑證,憑借這個東西應該可以找到那個女子,默默的記了下來。
我對著妖娘說道“妖娘,這個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你可以走了?!?p> 妖娘見我拾起箭筒轉(zhuǎn)身要走,連忙拉住我的袖子“清風,你需要跟我回去。羽花令要求我?guī)慊貚u,島上的人要見你?!?p> “不見”我向來不喜俗世,更不愿搭理俗人。
“他們知道你想知道的東西”妖娘忙拉住我的衣袖。
我猶疑片刻,“那走吧?!?p> 我也想知道自己身上經(jīng)歷了什么,為什么會變成一個殺手。
數(shù)月前自己于茅屋中蘇醒,醒來后卻什么也不記得了。身邊只有妖娘照看
,身上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廝殺渾身劇痛無比,曾懷疑自己被敲碎過全身的骨頭。
是妖娘悉心照料了兩個月,治療過程中痛苦異常,似有千毒萬蟲啃噬折磨。
連著泡了一個月藥浴,這藥浴比起治療過程更是像是被剝皮抽筋一般。
妖娘說她也不知我是誰,只是奉島主命令照顧我,喚我清風也是那位的主意。
“半年內(nèi)如果沒有辦法恢復如全勝狀態(tài)就不用帶回來了,帶回來也沒用?!碑斎缓蟀刖涫撬约杭拥?。
不知為何時間未到,就傳令帶我回去,或者島上有異?我這點本事別說去救人了,除了能吃些苦頭,卻也并不想為誰賣命。
我生性孤傲,不愿做別人手里的刀劍。不過為了得知自己來歷,我還是決定跟著妖娘去那酉陽島走上一遭。
酉陽島富可敵國,不過看妖娘平日的活動應是做什么殺人越貨的勾當,去那里的人多是亡命之徒罷了。
不過這么多年這島依舊健在,或許和朝堂,武林有些關(guān)系,不過這些又與我何干。
這種思緒又從何而來,我有些不得其解。不過一陣思索我便收拾起行李,和妖娘踏上歸島的旅途。